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虽然有些是道听途说,譬如楚月兮对庶妹不离不弃的这种话,莫说是楚若依要气的跳脚,即便是楚月兮本人都是要气笑了的。
毕竟两个人说是死敌都不为过,要是楚若依的脚崴了,楚月兮不上去补两脚都是好的,怎么可能还去带着楚若依逃命?
可是除了这些被话本子故意美化的事,大部分的消息却还是八九不离十的。
那日楚月兮挟着楚若依落水后,离楚之立刻跟着一起飞身跳了下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河水实在汹涌,不过是一瞬的功夫,楚月兮便没了人影。故而即便离楚之费劲力气的在河水中搜寻,也没能寻到楚月兮的人影。
后来离楚之带着人在河水中疯狂搜了三个时辰,都没能搜到楚月兮一丝半缕的踪迹。若不是他还要回去处置那群歹人,怕是要一直泡在那冰冷的河水中了。
因为事情闹的太大,官府也派了人去搜寻,毕竟定国将军府的嫡庶小姐都坠河失踪了,这可不是小事。
当然,离池与太子也是派了人手去搜寻的,离池是为了找楚若依。太子则是为了在楚定渊面前做一个表面功夫,毕竟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楚家的两个姑娘才落了水的。
因为这件事,朝廷中又闹的不安宁了。太子在从安置村回来的路上遇袭,那群歹人又敢将手伸到定国将军的女眷身上,这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一时间,朝廷之中各派猜忌纷纷,又有了风雨欲来的意味。
当然,定国将军府也是不会安宁的,跟了楚定渊十多年的侍卫长竟然敢对怀着身孕的楚依岚下手。
还有事情里处处透着的诡异,让人根本无法相信事出偶然。楚定渊更是隐隐意识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冲着他楚家来的。
……
定国将军府地牢
楚定渊阴沉着脸,冷冷的瞧着眼前被铁链绑着手脚,浑身鞭伤血污,身体更是被烙铁烫的通红的人,沉声道。
“你还是不肯说么?完安!”
只见这人赫然便是试图杀害楚依岚的侍卫长,只见他披散着头发,满脸狼狈的抬起头来,有气无力道。
“属下说了……记恨夫人已久……才会下手。”
楚定渊冷冷一笑:“你还是不肯说是吧,完安,只要你说出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可如果你要是坚持不说的话,你跟了我这么久,军营里对待叛徒的那一套,你应该知道……”
他虽然被称为玉面将军,可是他的手段却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对于这样的叛徒,他绝不会姑息!
侍卫长听了这话,之前一直垂着的头蓦地抬了起来,只见他眼眸中泛出惊恐来,嘴角也一阵阵的颤抖着。
处置……背叛之人的方法……
为了让军营里的人知晓背叛的严重性,对于背叛者的处置都是极为残酷的。向来背叛者,都要先给他灌了酒,让他兴奋起来,然后再在背叛者的头颅上开一个孔。
等背叛者最清醒的时候,再用滚烫的开水冲进背叛者的头颅,让他在意识完全清醒之时,感受一下开水在脑花里翻滚的滋味。
侍卫长惊恐的看了楚定渊半响,却又低下头去,气若游丝道:“属下……记恨夫人已久……”
楚定渊听了这话,脸上难得露出了阴骘的笑容来,只听他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就亲自尝一尝那个酷刑的滋味吧。”
说罢,他拍了拍手,身后立刻便有人走上前来,只见他们手里拿着最尖锐的钻刀,这是为了开颅准备的。
为了防止叛徒在开颅的过程中疼死,而感受不到开水在脑仁中翻滚的滋味,开颅的刀准备的是极为锋利的。
拿酒的那个侍卫率先走上前去,也不管会不会呛着喝酒的人,只管着咕噜咕噜的往下灌。
侍卫长被人灌着酒水,被呛得浑身抖动着,酒水从他的嘴角淌出,不要钱似的留在那一个个可怖的伤口之上,可他却毫不在乎。
他的注意力全都锁定在那把锋利的开颅刀之上,他以前给那些背叛的人施过刑,知道这个惩罚到底有多痛苦。莫说是灌开水了,就是开颅那一关都让人生不如死。
在这样的刑法下,死,真的成了奢望。
侍卫长绝望的闭上了眼,准备迎接着下一秒的开颅之痛,可就在此时,楚定渊却淡淡的开了口。
“完安,我忘记跟你说了,你这次对我的夫人与未出世的孩儿下手,你的家人,也别想安宁……”
侍卫长听了这话,原本紧闭的眸子立刻就睁开了,他颤抖着双唇,祈求道:“将军……都是属下的错,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楚定渊冷冷一笑,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放过你的家人?你可曾放过我的家人?娇弱的女子,还未出世的孩子,这些人,你也下得去手?!”
他听母亲后来讲述,若不是月兮手里那个名叫白木的丫头及时赶到,岚儿,定然就没了命。
还有,他的月兮,到现在都还没有寻到半点踪迹……
侍卫长颤抖着唇:“将军……属下说,只求您能保住属下的家人……求您……”
楚定渊听了这话,眸中闪过一抹冷色,沉声道:“你说吧,只要你说了真话,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你的家人,我也不会动。”
侍卫长脸上闪过痛色,旋即颤颤巍巍的开了口:“指使我的人……是李”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妩媚多姿的人影走进了地牢,李玉兰手中提着一碗鸡汤,身段款款的踏着小步走上前来,娇声道。
“将军,妾身给你熬了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