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辰,楚月兮兴奋的站了起来,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端庄大方。
提插法成了,她学会了提插法。
她朝着张知小跑过去,兴奋道"师傅,师傅,我习会了提插法。"
本来眯着眼睛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张知突的睁开眼,像一只惊醒的鹰一般。
他急急的跳起来,竟比楚月兮还要欣喜"此话当真?你现下在为师手臂上施针,为师看看你是否真会了。"
旋即将衣袖拉起,示意楚月兮动手。
楚月兮看着张知的手,微微有些许紧张,给自己施针与给别人施针可完全不同。
也罢,往后她定然也是要给别人医治的,若是这番胆量也没有,凭什么做大夫。
旋即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的将金针拿起,寻到穴位,将针尖轻轻点在皮肤表层。
楚月兮随即闭上眼睛,将手捻住金针,循序渐进的将针从浅层插向深层,再由深层提到浅层。
张知恍若惊雷的看着为他施针的楚月兮,除却手法还不熟练,略显生疏,其余都把握得当。
可最让他震惊的却是,她竟然闭上眼施针,完全的掌握了金针刺穴的最高境界,让念力转换为心念。
掌握了这个,其余只是时间问题,必定成就一代神医!
张知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宅院,好啊,好啊,他张知这一世能培养出两个神医足以,足以!
比他自己获得神医名头还让他欣喜几分。
楚月兮将金针轻轻捻出,睁大明亮的眼睛瞧着张知。
张知毫不掩饰的赞许道"妙啊,兮丫头,你完全掌握了金针刺穴的最高境界,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代神医。"
楚月兮谦虚的摆摆手"师傅谬赞,月兮也是突的醍醐灌顶,才将这念力转换为心念领悟,实属运气。"
张知则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实力的其中一部分也是由运气组成的,兮丫头你好好学,为师定然倾尽所有教授你。"
楚月兮认真的鞠了一躬"谢师傅的谆谆教诲,月兮亦会倾尽全力,努力学医。"
张知满意捋了捋胡须,虚扶一下"兮丫头,为师将平生总结的医术赐予你,你在京城之时便照着医术,勤加练习金针刺穴以及药学,以你的天赋,定然毫无问题。"
说罢便直直的往房间里去了,他的这本医书乃不外传之物,集结了他毕生心血,乃多年行医的结晶,故而平日里都是将其压箱底。
楚月兮瞧着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却听闻一旁戏谑却又带着心疼的声传来。
"兮兮这是怎么了?怎的兴起自虐了?"
楚月兮被这屋顶处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眸一看,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来。
"儿时殿下喜欢带我飞高高,倒想不到殿下还有这般癖好,喜好爬人屋顶。"
只见离楚之肆意一笑,一只手撑着俊美的下巴,红衣下一条腿翘着,斜斜的躺在那屋顶之上,说不出的风流倜傥,邪魅含情。
"非也非也,兮兮不知,现下阳光正好,阳光配美人,岂不美哉?"
楚月兮好笑的抬起头,只见雪白的肌肤迎着阳光,白嫩无暇,宛若那上好的羊脂玉。
"殿下这话月兮可不敢当。"
只见屋顶上离楚之爽朗的笑了,不再说话,只闭着眼感受阳光轻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
不可否认,这丫头,方才又让他心动了。
就在此刻,张知拿着一本微微有些泛黄的书本出来,只见上方笔走龙蛇的写着《张知论》。
张知一页页的翻看着这,回忆也随之一点点浮现出,从学徒到太医再到太医院首席御医。
那些年他肆意的青春呐,全都消磨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了。
楚月兮这边的目光却被那空空如也的屋顶吸引了,不知何时,离楚之的身影又没了踪迹。
张知将书放到一个盒子中,这是由乌丝楠木制成的,可防止书被虫蛀,亦可使纸张保存完好。
旋即郑重的将盒子交给楚月兮,眼中充满不舍"兮丫头,好生待为师这个老伙计,它的年纪呐,可有你年岁的两倍之多了。"
楚月兮亦是正色,双手接过木盒,轻声道"师傅无需担心,月兮回府后会将医书誊抄下来,待下次来明州城之时再将这原本交给师傅。"
"毕竟这医书陪伴师傅大半辈子了,是师傅的一个念想,如此一来,月兮既可学习,师傅也不用整日挂念它。"
张知一听此话,眸中的不舍便消散了,还是兮丫头想的周到,对方才的提议赞扬道。
"如此也好,兮丫头你誊抄一遍,还能加深记忆,于你医术精进有很大帮助,简直是一举两得。"
楚月兮亦是含笑点头"师傅,我明日便要回京了,百花宴在四日后便开宴了,届时京城中的官家小姐必须参加。"
张知一听,浮现出些许回忆来"百花宴最为盛大的事便是挑选花神,每隔七年的花神游行呐,真真是个极大的场面。"
楚月兮亦是点头,百花宴每年都有,可花神游行却是每隔七年才会有一次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