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你这是何意?”楚依岚皱了皱眉,好看的眸子里头尽是疑惑,没能理解自己女儿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黎姨娘对她和善至极,也从未伤害过她,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送给她。可现如今她却被李玉兰给害死了,这难道还不是无辜性命么?
瞧着一脸不解的母亲,楚月兮笑了笑,轻声道:“母亲,你还记得去年你被人陷害身怀野种,被祖母灌下鸠酒险些丧命之事么?”
“自然是记得的,若不是你及时赶回家来,我早已死在了鸩毒之下。这件事,也是李玉兰做下的。”现如今提起这件事,楚依岚都觉着心生后怕,若是女儿未曾及时赶到,她就真的没命了。
也是从这一件事开始,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这后宅里头的女子,一旦算计起人来,是没有任何怜悯与顾忌的。她们,是一条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毒蛇。
早年李玉兰母女俩生活艰难,被处处排挤之时,她心疼她们母女,不知帮助了她们多少。可现如今换来的,却是一次接着一次的阴谋与算计。
她不奢望她们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可好歹不要恩将仇报啊!
楚月兮看着母亲神色复杂,她指着那黎白的尸首,冷声道:“上次那件事,可还真不是李玉兰做下的。真正动手的人,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
在楚依岚惊诧万分之时,楚月兮再次开了口,不过,这次是指着跪在那里泣不成声的清心。她勾了勾唇,淡淡道:“不过,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这位黎白姑娘了。”
楚依岚有些纳闷,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黎白不就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被人下毒害死的女子么?
不止她纳闷了,四周的人也都纳闷了,那清心面上垂下两行清泪,平凡无奇的脸上尽是可怜:“大小姐,您是在说什么呀?我们姨娘心底如此善良,怎么可能是谋害夫人的人呢?”
秦老夫人也怒了,起伏不定的胸口代表着她的愤怒:“你这丫头,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女儿现如今在你们府里都丢了命了,你竟然还要诬陷她!”
真是气煞她也!方才对楚依岚的一点点愧疚之心,都被这楚月兮给完全弄没了。她可爱善良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谋害主母的人呢?
“秦老夫人,您先别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女儿,还得另一而论呢。”楚月兮抬眸看了一眼秦老夫人,唇角处隐隐带着笑意,轻唤道:“白木。”
白木闻声而来,将一个木盒子交到楚月兮手中,旋即退到一旁去。
楚月兮拿着那盒子,不闻那秦老夫人的咒骂,径直的走到尸首一旁去,将盒子里头的黑漆漆的东西抹在黎白后颈处,旋即抬眸笑盈盈的瞧着秦老夫人,悠悠道。
“秦老夫人,你且来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对于楚月兮这番动作,秦老夫人捉摸不透,可她依旧朝前走去,缓缓蹲在了黎白的尸首跟前。
楚月兮指着黎白的后颈,笑了笑:“秦老夫人,你搓搓看,看看这胎记是否还在。”
说完这话,她便不再管秦老夫人是否按她的话去做了,真相就摆在眼前了,看与不看,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黎白小姐,你可否玩够了呢?玩够了,便轮到我了哟。”楚月兮径直走到清心跟前,不知为何,那嫣红唇角的笑带着与离楚之如出一辙的魅惑幅度。
清心抬起头来,面色不解的看着楚月兮,皱眉道:“大小姐你这是在说什么话?黎姨娘已经死了,什么玩不玩的?死者为大,你竟然这般污蔑死者。”
四周的人也极为不解,这黎白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现下这楚家大小姐还如此说话?
楚定渊率先沉声道:“月兮,你不要为难这个丫鬟了,这件事应当是你李姨娘做下的,同这个丫鬟没有任何的关系。况且黎白已经死了,你不必这么说话。”
他虽然未曾碰过黎白,可这人的贴心与温柔,他却是永远都记在心里头的。现如今月兮这般说话,实在是太没礼貌。
知晓四周的人疑惑,楚月兮只轻笑了两声,点头道:“爹爹,我自由分寸。”说完这话,她继续好生瞧着清心,似乎是在看什么奇珍异宝一般,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味。
楚月兮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清心的下巴,欣赏万分道:“黎白姑娘,说实在话,本姑娘当真好奇。你这双清亮动人的眸子,怎么会甘于屈居在这样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孔之下。”
说至此处,她眸光闪过一丝凌厉,那挑着清心下巴的手则迅速滑到脖颈处,扣起那细微的痕迹,旋即重重一扯。
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脸皮,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待众人来得及惊讶,原本跪在地上的人手里迅速洒出一把粉末。旋即迅速飞身而起。快的看不清面容,只见一头墨黑秀发泼墨似的洒在空中,如同冬日里绽放的雪莲,美的惊人。
与此同时,早在一旁守着的白木持剑跃起,毫不犹豫的同半空中准备逃离的女子交缠打一起。
女子见情势危急,迅速将衣带解下,水青色的外袍飘飘然坠落在地,露出被白色里衣包裹住的婀娜身姿。那衣带则暗藏玄机,幻化成一条软鞭,势如破竹的朝着白木挥去。
至此,下方众人才瞧见女子的真正面容。只见她两道远山眉微微蹙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下方镶着一双清泉般清亮动人的眸子。
白晰如雪的肌肤,明亮深邃的面容,带着拒人千里的高贵与淡然,像极了一朵高傲清冷的雪莲花。
绝美,却让人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