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曹深原本的推算,系统搞这摊事儿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也是因此,才应了许明哲傍晚的饭局。
结果,没想到系统一搞就是一天。
曹深也觉得奇怪,多大点事儿啊,搞这么久。
这货不会是跑偏了吧!
强烈要求系统给展示一下进行中的成果。
一看,哟呵,高兴的抚摸着爱将的头:
“没事儿,咱不着急,你慢慢来。”
系统虽然每次干活前唧唧歪歪,但活是真的好啊!
不但按照曹深的要求在写操作系统、孪生数字平台以及修改“智能仓储系统”。
还贴心的对整个系统需要添加的传感器类型和位置进行了精确标注。
更棒的是,还对mips架构的指令集做了添加和修改。
哟呵,这直接让将来mips的性能能够提升一倍不止。
既然如此,曹深搓了搓手。
唉,人性都是贪婪的。
虽然我现在只是一具“尸体”,但初心还在啊,鹅霍霍嚯!
“系统,你提升了cpu的性能。”
【对啊,不然真的没办法部署一个好用的操作系统,带不动】
“cpu性能提升以后,以现有的设备能多大程度实现你给的这套智能仓储系统的效率?”
【5】
“唉!”曹深长叹一口气:
“可惜了哟,明明是很好的产品,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才能发挥这么一点功效。”
系统神经一紧,哀嚎道:
【宿主,你别想着退货啊!
我已经尽力了!】
“系统,你看啊。我花一年的寿命,买了一个智能仓储系统。
那肯定是希望能够百分之百利用到。
结果,因为你们的产品完全不接地气,导致它只能发挥不到百分之十的效用。
你就说,我亏不亏!
来这个世界,不是我选择的。
你们的产品也不是我设计的。
我是实打实的用了一年的命,所以,这锅绝对不在我。”
系统抬起手,缓缓指向自己,嘴唇哆嗦道:
【所以……锅在我这里?】
“嗯,”曹深认真的点了点头。
系统简直要哭:
【宿主,我也不想的,这事儿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开发的。
我只是个卖货的啊……】
曹深摸了摸系统的秃头,好言好语道:
“我懂我懂,你也算是背锅侠。
要不这样吧,还有一个方法能够让整个性能再提升一点点,你就再尽一点绵薄之力?
让我损失不要太大。
不然,有了这次惨痛的教训,我以后还怎么敢用命换东西。
换来的东西都不能用,你们岂不是就在白票么!
那就,太欺负人了!”
【不不不!】系统两手抓住曹深的衣服,恳切道:
【快,让我尽绵薄之力!
我们的东西还是很好的,宿主你千万以后还要继续光顾啊。】
我还想换身高,换大胸,换好胃口呢!
曹深指着一台六轴机器人道:
“其实,除了cpu之外,你可以再试着提升一下机械性能。
比如这种工业机器人的三个核心组件,减速器、伺服系统和控制器。
这三块可是直接决定工业机器人的性能、可靠性和负荷能力,对机器人整机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啊。”
咕噜,系统咽了一下口水。
这三块的确实是工业机器人的核心零部件,三块加一起就占整机70%的成本。
提升的技术,有确实是有!
但,那是要用兑换的啊喂!
曹深见系统半晌不说话,无奈的摇摇头:
“唉,不行就算了。
生意不成情意在,以后大家不买东西交个朋友也行。”
曹总要的这三大块零部件,不仅在原世界主被外资品牌垄断,是制约中国工业机器人发展的主要瓶颈。
在2012年的东国,更是没啥戏。
所以,嗯,挺想要的哈。
原世界工业机器人起源于美国,盛于日本。
自20世纪50年代末世界上第一台机器人诞生以来,工业发达国家已经建立起完善的工业机器人产业体系,掌控了核心技术与产品应用。
形成了工业机器人四大家族日本发那科、安川、瑞士abb以及德国库卡。
而日本工业机器人技术1967年引进自美国,但很快弯道超车,行业地位长期稳固。
全球市占率维持在60%左右的水平,并曾一度超过90%,拥有最完整的产业链配套和核心技术储备。
在伺服电机和数控系统上,长期领跑技术研究和应用市场。
而在这里,霓虹国的机器人也是独占鳌头。
这源于霓虹国劳动力缺乏,对产能高、自动化程度高的机器有强烈的需求。
为此,霓虹国政府长期致力于促进机器人的发展。
甚至从娃娃抓起,早年的动画片《铁臂阿童木》、《机器猫》等,就在童年时期给广大国民安利机器人的正面形象,促进对机器人科技的兴趣。
当初这类的动漫,在霓虹国就是一种“政治正确”。
这也导致,霓虹国几乎是所有国家中,对机器人接受度最高的,有一种“机器人”文化在。
而米国就不大一样,他们的机器人经常担任“反派”角色,要干掉人类当家做主啦,要毁灭地球啦,是外星人的狗腿啦。
所以,米国时不时冒出来一些“反机器人主义”。
当然,从本质上来说,这也是跟个人利益直接相关。
霓虹国有终身制雇佣体系,通常而言,员工会在一家公司工作一生。
因此,也无需担心由于机器人的应用而被抛弃。
这为机器人在霓虹国的推广起到较为积极的作用,至少能减少很多相关阻力。
而米国的机器人可谓是生不逢时。
50年代有了机器人,但到了60年代米国的贸易逆差扩大,经济走向衰弱。
由于米国总统林登·约翰逊对“伟大社会”的大规模投入,以及月南战争支出。
米国经济在60年代末进入了长达11个月的衰退。
70年代之后,为了拉选票,尼克森努力避免经济再次进入衰退,并致力于降低失业率,选择了推行扩张性货币政策。
虽然短期内稍见成效,但也导致了几年之后的通胀率大幅度拉升。
此外,他还搞了一个至今影响深远的操作,于1971年打破了美元与黄金的挂钩。直接使美元变成了无锚定货币,出现大幅度贬值的现象。
这为1973年的经济衰退埋下隐患。
高通胀迫使政府通过拉高银行利率来降低通胀,从而对房地产、汽车等对利率敏感的行业带来毁灭式打击。
这也是美元贬值,石油价格暴涨的原因之一。
美元作为全球结算货币,但无锚定,这就导致它一遇到问题就灌水,然后全世界帮其买单。
这也是为什么东国正使出浑身解数,向全球货币开路的原因。
正是由于米国的经济衰退,所以机器人的研究被政府“断粮”了。
而霓虹国的企业也趁机在米国大肆扩张。
同时,因为经济的衰退,米国的失业率于70年代大幅度高涨,在1973年一度高达8.8%。
严重的失业问题,不仅让米国政府,也让米国民众担忧自动化及机器人的推广可能会导致失业问题进一步加剧。
不仅政府降低了对机器人应用研究的投入,民众在精神上也有抵抗情绪。
原世界美国的情况也差不多。
作为工业机器人的诞生地,虽然自开发出机器人的三十年里,整个行业由盛转衰再光复。
但他们有雄厚的基础,2000年以后主要聚焦于特种机器人。
比如太空机器人,军队自动车辆及系统以及协作机器人。
火星探索计划中的“火星车”就是特种机器人的代表作。
而其他工业机器人,美国当前主要在全球范围内采购机器人及配套,进行集成生产线设计、外围设备研发与集成调试。
欧洲以德国为主,已实现传感器、控制器、精密减速机等核心零部件完全自主化。
伺服器神马的,还是得跟日本伸手。
不过,德国机器人在人机交互、机器视觉、机器互联等领域全球领先。
德国引进工业机器人的时间比英国和瑞典晚了五六年,1971年的时候还只有不到50台,至1972年都没有建立制造机器人的工厂。
德国政府意识到工业机器人对产业升级的促进作为,于70年代出台了《改善劳动条件计划》。
规定危险、有毒、有害的岗位必须以机器人来替代人力。
在法律的强硬要求下,德国机器人发展开始进入蓬勃。
同时,机器人不仅可以大幅降低生产成本,还可以提高产品制造精度和品质,从而造就了强大的德国制造品牌。
韩国工业机器人的起步略晚于美国、日本和德国,通过引进日本发那科技术开始研发工业机器人,出现了现代重工与三星双雄。
2010年韩国工业机器人销量一度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一,但后来显然又被日本干下去了。但韩国一直保持工业机器人使用密度世界第一的水平。
可以看到,大国崛起的历史也是一部产业升级的历史。
工业机器人作为先进制造业的关键支撑装备,是产业升级的基石。
主要经济体如美国、日本、欧盟等纷纷将发展机器人产业上升为国家战略。
中国的机器人虽然起步很晚,在1985年才有了第一台下水机器人“海人一号”、第一台六自由度关节机器人“上海一号”,第一台弧焊机器人“华宇-i型”。
但国家层面,对机器人技术和应用的发展高度重视。
90年代就已经在国内相继设立了九个机器人产业化基地与七个科研基地。
而这个期间随着安川、松下、发那科、库卡、abb等公司成批进入中国并开设了大量合资公司,中国工业机器人市场的商业化进入了加速拓展的阶段。
市场的发展会促进技术的进步,同时也能培养出大批优秀的人才。
在十二五年规划2011-2015年中,中国更是提出“智能制造”,提倡中国制造业企业加大对机器人及自动化的使用力度。
于是,从2010年开始,中国工业机器人进入高速增长期。
截至2013年,中国工业机器人购买量已超过3万台,位居全球首位。
从此,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的工业机器人市场,到2019年已经占全球总量的38%。
同时,机器人使用密度也快速提升。
从2010年的15台万人,提升至2019年的187台万人。
虽然提升速度很快,但与韩国的855台、日本的364台、美国的228台,德国在汽车制造中的1131台相比,还是有差距在。
从另一个层面也可以看出,这几个机器人高密度使用国家,都是汽车制造大国。
确实,汽车制造对工业机器人的发展、使用和渗透起着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汽车行业对工业机器人的购买,占总销量的30%以上,一直雄踞榜首。
而排名第二的是电子制造,占25%。
中国汽车工业和电子工业的发展,与工业机器人的应用和发展,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另外,伴随着市场的快速增长和研发的进步,中国工业机器人产业链愈发成熟。
在中低端市场,比如化工、金属等应用领域,国产化率已经接近70%。
但在高端领域,如汽车制造、3c电子等还是高度依赖进口。
在中国的机器人研发中,核心零部件,尤其是减速器、伺服系统和控制器三大块,仍然几乎被日系垄断。
纵观中国的机器人发展史,虽然已经是快马加鞭,但确实是起步晚导致核心技术被专利保护和垄断。
未来,还有进一步的成长空间。
尤其是在三大块核心领域,不仅是技术的关键,也是成本的大头。
减速器,占整机成本约36%。
减速器的性能决定工业机器人的精度与负载。
是连接伺服电机和执行部件的中间装置。
负责把伺服电机运转的动力通过输入轴上的小齿轮咬合输出轴上的大齿轮,来达到减速目的,并传递更大的转矩。
工业机器人的每个“关节”都要用到不同的减速器。
而且,减速器作为传动和承重部件,在使用过程中会不可避免地受到磨损,寿命一般在两年左右。
所以,这玩意是耗材。
在工业机器人平均八到十年的寿命中,零件维护可以收钱,零件更换还可以收钱。
这生意,很香。
这个产品技术壁垒高,目前中国的谐波减速器研发速度较快。在低端应用场景下,已经可以赶上国外的产品。
但谐波减速器主要应用于20公斤以下的机器人关节,并且随着使用时间增长,运动精度会显着减低。
而rv减速器有更大的负载能力,疲劳强度高、寿命长、价格也一般是谐波减速器的两倍。
rv减速器,主要还是被日本垄断。
纳博特斯克、哈默纳科这两家公司便占了全球75%以上的市场份额。
伺服系统,占成本的24%。
近几年,中国伺服系统行业发展迅速,也是三大核心零部件中最有希望开启国产全替代的部分。
伺服系统一般由伺服电机、伺服驱动器和编码器组成。
一般安装在机器人的“关节”处。
通常来说,机器人“关节”越多,柔韧性越好,位移精度也越出色。
自然,所需要的伺服电机数量也就越多。
而未来制造行业的发展方向一定是“智能”+“柔性”的路子走。
那就意味着,未来的工业机器人也必须跟着“柔”起来,更小、更灵活。
伺服机数量,更多!
市场也就更大!
原世界,国内伺服电机高端市场主要被国外厂商所占据,日系的三家松下、安川和三菱占据50%以上的市场份额。
德系的西门子、博世和施耐德市场份额在30%左右。
国内企业份额约10%。
看起来不多,但从无到有,到能抢到市场已经实属不易了。
控制器的成本占整机的12%左右。
中国在硬件方面与国外公司的差距已经很小,在软件方面还稍显落后。
控制器是机器人控制系统的大脑。
其主要任务是通过各种硬件和软件的结合,来控制机器人在工作空间中的运动位置、姿态和轨迹。
尽管控制器的成本占比在核心部件中相对较低,但其对机器人的操控起着关键作用。
国产工业机器人控制器在控制板卡等硬件方面已逐渐成熟,已经开发出有代表性的双、多cpu及分级控制系统.
虽然一部分底层芯片仍依赖进口,但控制器的硬件方案已经基本达到国际水准。
主要差距体现在控制算法、二次开发等软件方面。
因此,由于软件技术优势欠缺,在操作精度、稳定性方面略逊一筹。
当前还只能用在对精度要求低、通用型的机器人市场,比如搬运、码垛等领域。
东国机器人的发展还不如原世界的中国,到现在三大核心技术是完全没有。
毕竟东国建国的时间更晚,已经错过了机器人起步的最佳时机。
等他们想要发展的时候,各项专利技术已经被垄断得死死的了。
所以,东国的机器人高度依赖进口。
曹深买的这批机器,自然全部都是境外品牌。
而且agv机器人因为是特别定制的,还花了不少额外的费用。
而东国目前的机器人使用密度,跟原世界2010年差不多,在15台每万人左右。
曹深想做“智能制造”没有机器人来干活肯定是不行,全部都依赖别人的核心技术,自己肯定不干。
所以,那就只有系统来干。
系统纠结了半天,终于一咬牙点了点头。
毕竟,比起“交个朋友”还是“做个生意”更香!
曹深看到系统修改后的这三大模块,显然是对现有技术进行了极大的提升。
那就意味着,采用新的方案,能让机器更快、更准确、更耐用、更柔性。
从底层硬件到机器到系统,整个智能制造的雏形已经在曹深脑中展开,这一把。
漂亮!
许明哲收到曹深放鸽子的消息,心里有点略微不快。
但,更多的竟是,如释重负。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曹深,他竟然心中隐隐有些压力在。
把这个消息告诉老许,老许眼睛一瞪:
“就不来了?”
说着用力一戳许明哲的脑袋:
“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放弃呢!人说傍晚赶不上,没说夜里赶不上啊。
你怎么就不问问,人什么时候能得空!
诚意,人放一下鸽子你就放弃了,怎么能体现出你的诚意。
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事儿还要我教你不成。
明哲,老子跟你说啊,这出来做事儿遇到阻碍和不顺那才是常态。
什么人能成事,那就是能扛得住,一路过关斩将才行!
你这么浅尝即止,事儿怎么能淌平……”
许明哲有些不耐烦,难得爷俩见个面,这老头子抓住机会就絮絮叨叨。
一挥手把老许的手指拍开:
“得得得!
不是!
今儿eastjoy第一天,晚上咱还在游轮上开趴呢。
哪里分得出空来!”
老许一皱眉:
“开趴开趴,你天天都在开趴。
游轮开个趴群魔乱舞,能有你见曹深重要?
怎么就拎不清呢!”
“行行行!我把他约游轮上来行了吧!
那你怎么着?你晚上也来?
可别年纪大了打瞌睡啊!”
“嘿!”老许一巴掌拍许明哲后脑勺上:
“什么年纪大了,老子熬起夜来比你也不差!”
“谁晚上九点开着电视在沙发上打瞌睡!”许明哲反驳。
“我那是打瞌睡么!我闭着眼睛,听着呢!”老许不服。
“呵呵,年纪大了,就剩嘴巴还能硬……”许明哲小声嘀咕道。
“你说啥!”老许没听清。
“我说,好好好,马上给他发友信,请他来邮轮!”
“诶,这就对了嘛。
再说,这曹深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嗯,比你还小点。
这游轮趴上见也不错,氛围轻松。
我跟你说啊,谈事情氛围也很重要,大家精神轻松了很容易就能拉近关系……”
“呵呵,所以你们早年喜欢在夜总会谈事儿?”
“嘿!”老许一拍大腿:
“那是工作需要,再说,当年你老子我可没少在夜总会谈成事。
没有我,哪来你现在锦衣玉食的!
想当年我……”
“行了行了,别想当年了,我发友信呢。”许明哲立刻打断老许的“当年勇”大长篇。
曹深收到了许明哲的邀请,对系统道:
“咱,能赶上晚班机回去的点么?”
系统抬起头,秃顶上有点冒烟:
【你想多了】
“那好,不急!”曹深按着系统的肩膀,极为友善道:
“干完活,晚上我带你去吃大餐!”
系统心里一紧:
【宿主,你又有什么坑!明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