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晚六,碌碌无为,徒增华发,悲不自胜。
又到了该交稿的猫儿叫春而我叫苦的晚上,思绪像是断了线的天线宝宝,灵感和我小学课桌上的旺仔牛奶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
虽然最后嘴角沾满奶汁的小学同桌一直不停地安慰你,也是无济于事。
当你多年以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躺在床上,然后旁边的老伴狠狠地打你一巴掌并被骂你真没用的时候,我相信你对于我目前的状况能够亲临其境的感同身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当你拧开自来水龙头却猛然发现没有水了,最后水尽人亡。
我整天浑浑噩噩地给这个冷漠的城市写厕所读物水平的文章,写原汁原味的喂养方式好还是奶粉喂养更棒,写吃个黄焖鸡米饭都能悟出来的人生哲理,写四十如狼的邻居大姐如何嫌弃功力日渐衰退的丈夫……
我的人生如同包治百病的热水,纵使世间之味多如酸甜苦辣咸,但自身除了汗气味之外一味也没有。
青春不在的我亦如一张白纸一样,即使读书破万卷,最后也未在白纸上留下一笔一划。
当然凑字数是不可能凑字数的,这辈子都不会凑字数。总不能花个洋洋洒洒的1万字,用浓重笔墨去描绘熊大的头卡在蜜蜂窝里了,然后熊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料理掉了跟灰太狼命运异曲同工的光头强,最后帮熊大把已经被丁得满大包的头拉出来。
好了言归正传,我上周曾漫步在在橘色路口的成人大街上,遇到了一个怒火冲天的火辣身材的醉酒女。
她那散发着浓重酒精味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诉说着她没有得到晋升机会,不得不心情苦闷地酩酊大醉一场。
心肠似泥菩萨的我听了泪流满面,尝试着以公主抱的姿势一路向西地将醉酒女送回家。
女酒鬼的家位于正经八百的老式四合院,门前牌匾上由清朝著名的糊裱匠手提四个大字:天上人间。
醉酒女的家具体位于皮条胡同,她的丈夫姓拉。丈夫身材魁梧、文质彬彬,也算的上是书香门第、宦官之后,平日里手不释卷、饱读诗书,最爱读的就是插图版本的《银瓶梅》。
这位谈吐不凡的丈夫吐了一口痰,以毛利小五郎百发百中的看人眼光,准确地推断出了醉酒女和她的老板保持着长期的不正常关系,花容月貌的她一听顿时花容失色,随即一口承认。
不过这也就一锤定音地解释了:醉酒女没得到晋升机会为何会那么的愤怒不堪,毕竟她为升职做出了数不清夜晚的上位式的努力。
总而言之,丈夫和她第二天就离婚了。
现在看来,好心的我没办成好事,反而破坏了一对貌合神离的本来能够相互欺骗一辈子的表面夫妻。
下面请摄影师将镜头切换到我和嘉宝这里。
现在我和嘉宝正并肩而行地在西关大街上逛大街,所幸地面不滑,没有双双扑街的风险。
西关街上新开了家由美国人投资的韩国料理店,店里只卖日本金枪鱼。
饭店玻璃门上贴了两张字迹龙也飞凤亦舞的对联,上联是:客似云来;下联是:万里无云。
料理店旁边是一块巨大的电子招商广告牌,因为无人招标,索性就放起了真人选秀节目。
一位小有名气的十八线女明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了选秀舞台,先是说自己家里怎么怎么困难,然后又说人生又如何如何的艰难。
把选秀节目变成比惨大赛的女明星抹着眼泪说:“我叫王冰冰,很遗憾我不姓范,也不姓李。我给在座的各位老铁们唱段儿歌……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每次多吃一粒米/都要说声对不起/魔镜魔镜看看我/我的锁骨在哪里/美丽/我要美丽//我要变成万人迷……”
今天不是情人节,但是街上依旧有情人。
我近视眼的视线里就有一对忘我的如入无人之境的情人,他们像啃猪蹄那样互相啃着对方的嘴。
到了最后,把持不住的男方终于……窒息而亡了。
事后,验尸的仵作将事故原因鉴定为:处于恋爱期的女方在疯狂亲吻时,不给男方换气的机会,导致男方在一吻之中翘了辫子。
戴着白头发的审判官宣判:将女方以谋杀罪起诉。本应剥夺女方权利终身,但是本着无知者无罪的精神,改为剥夺权利二分之一身。
其实,很多情侣都喜欢当众在街上秀恩爱,这都是有情可原的。
在我们经济学里有种概念被称为地位商品,它只有在持有人手中才能彰显价值,因为其他路边的吃瓜群众没有。这个词由经济学家杜列得杜撰而出。
现在,嘉宝似乎就是我的地位商品。
聪明的快要绝了顶的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扯开了公鸭嗓子向嘉宝喊道:“我要跟你生猴子……不是,我要给你买个高价到价值不菲的戒指。”
被我这一嗓子吓得惊魂未定的嘉宝说:“你指的价值不菲,是指100块往上?”
“如果非要加个价,我希望是比100块多1到2个0。”
像在草原上放牛一样,我牵着嘉宝来到了首饰店。
财大气粗的我指着差点亮瞎了我的大钻戒问:“这个看上去像是钻戒里的劳斯莱斯啊,多少钱?”
在脸上涂了三斤多粉底的女服务员毕恭毕敬地说“呦,先生您真有眼光,这个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价值一千万零一百万。不过清明节大酬宾,掐头去尾、四舍五入,我们只收您一百万。”
“呃……有没有那种便宜一点的,一千块钱儿左右的?最好是往左的。”
女服务员脸上顿时就风云变幻,翻了个白眼然后不耐烦地说:“麻烦你去隔壁五金店晃悠一圈吧,我们这金店可没你要的。”
悻悻而出的我很是愧疚,为了补偿不要东也不要西瓜的嘉宝,我自掏腰包地给她买了花。
当然不是那种五颜六色的花,而是刚嘣出来的爆米花,吃起来又酥又脆。
我轻轻地在嘉宝耳边说了句话,吃着爆米花的嘉宝吃惊地停止了咀嚼。
我以为她有了味觉就忽略了听觉,便又大声地说了一遍:“所以,你觉得我们生几个孩子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