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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春暖花开

  冬季里万里雪飘,万物萧条,荒凉的景色让带有悲观情绪的文人墨客产生一种大清晚期的衰败之感。

  今年的冬季似乎垂死挣扎的厉害,在二月的末尾还强行刮起了强弩之末的寒风将不少人冻感冒了,这让医院感冒科的医生们笑逐颜开,甚至有回家把酒言欢的冲动。

  而现在,春暖花开,正值阳春三月,吃阳春面的人也多了起来。

  看来,是时候甩了冬姑娘,进入春姑娘的怀抱了!

  春天这么一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棉裤给脱了,当然这只是我现在没穿棉裤的理由之一;理由之二就是我在住院的时候曾昏迷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大小便又恰好失禁了,护士小姐姐不得不将我的棉裤和内裤一起脱下来,然后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将它们扔得远远的。

  阿杨急匆匆地下楼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了,他的腿特别长,迈出的一步就顶别人的三步。

  别人在百米赛跑的时候都是拼命地用小碎步跑,而画风不同的阿杨则是迈了几步就直接到终点了。

  耐不住寂寞的小四拍着胸脯表示,他可以在阿杨回来之前给大家表演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魔术,我曾在一次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方亲戚的聚会上也听见小四这么说过。

  小四后续的魔术操作是以古灵精怪的技术从他的裤子里拽出来一条七彩的毛巾,然后摆个帅气的姿势以等待大家的热烈掌声。

  想到这里,我不禁直接打住了小四还未开始的表演,他不能再次伤害我的眼睛了。

  小四再这么来一次,我非得自挖双目不可。

  “嗨,前面那位梳着马尾辫的美女,就是你嘉宝,别东张西望的了。你能帮我选个水灵又多汁的水果吃吗?我知道我有相当强的选择困难症,所以我希望由你来选。”我望着嘉宝屁股后面的水果篮说。

  “你想选什么都行。”

  “不行,这明显就不是我想选什么都行。因为我想要你来选,而你却含糊其辞地没选。”我婆婆妈妈地说完之后,嘉宝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随手拿起榴莲然后递给了我。

  “老王,你中午吃点啥?考虑到你被切除了一大截肠子,要不咱就对症下药吧,本着吃啥补啥的习俗,给你整份猪大肠?”小四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雪儿不还给你买了蜂蜜么,猪大肠沾着蜂蜜吃正好,营养高。”

  “哎呦,小四,我的小泰迪。我得走了,一会赶不上二路公共汽车了,”雪儿看了看她那小猪佩奇牌的卡通手表,“我得去找健身教练健身去了。”

  “我会想死你的。”小四隔空朝着雪儿打了个喯。

  “我也会。”雪儿露出了带着酒窝的笑容,嘴里的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我想你肯定比你想我要多,你的思念是x的话,那么我的就是x+1。”小四含情脉脉地将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数学公式念了出来。

  身为单身狗的我不由得干咳了两声:“你俩没完了啊,是在这排练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呢,还是练习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歌剧呢?这今天不见明天见的,有必要弄得跟生死离别的似的?”

  雪儿听完后“噗呲”一声地笑了,向我卖了个萌后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微胖的雪儿已经健身减肥有一年多了,不过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她是没瘦,陪她的健身教练倒是瘦了不少。

  其实每个人的身体体质都不一样,像小四的爸妈以前天天给小四做山珍海味,结果小四身体的长度与宽度都没有变化。

  换句话说,这猪肉排骨炖粉条、鲍鱼龙虾大闸蟹什么的喂给小四纯粹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而我的身体情况就更不一般了,每天啃两旺仔小馒头,喝四杯凉白开,最后往体重秤上这么一站,显示器显示我愣是胖了二十斤,找谁说理去。

  上气不接下气的阿杨总算是跑回来了,脸上豆粒般的大汗珠落下来将出院手续的纸都打湿了,我看到阿杨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就这么一会儿,阿杨把68层的楼梯来回跑了两趟,唉,你说我……我要是告诉他电梯已经修好了那该多好。

  在出院之前,我十分想来个全身的扫描,当然目的不是为了看病情是否好转了,而是我想检查一下身上的肾脏等器官有没有被这家给医院偷偷摸摸地摘走。

  虽然我现在没女朋友,但冥冥之中我觉得这肾脏早晚有用得上的一天。

  踉踉跄跄的我现在被阿杨、小四搀扶着往外走,我右腿由于骨折被打上了石膏,要是骨折的面积再大点,医院直接能给我做个木乃伊式的石膏外壳。

  我出了病房的第一件事不是感慨人生如何如何,也不是当场作一首符合社会精神文明的打油诗,而是直奔厕所。

  老实说,我面前的这所厕所可能是西关市有屎以来最脏的厕所,马桶上还有不知是谁的自然卷的人类体毛,这一眼望去完全没有让人解裤带的坐马桶的欲望,干脆我来个小的好了。

  我扭头对旁边扶着我的小四说:“养你千日,用在一时,兄弟能不能帮老弟我一把,帮我把裤子拉链拉开,好让我把尿液排出去?机智的你应该能想象到具体的操作流程吧?”

  小四愁眉苦脸地说:“兄弟,你是腿骨折了,手可好好的啊。上次我帮你拔尿管,弄了我一手,骚气的不要不要的,你知道我用了多少肥皂才把味道洗没的吗?唉,我以后都不想用手吃手抓饼了。”

  待我走出医院门口的一刹那,一阵微弱的春风袭来,好似春姑娘在抚摸着我的脸庞。

  我赶忙掏出梳子来,将我的发型捯饬一下:“阿杨,站在你们同性恋的角度,你觉得我今天的气色怎么样?”

  阿杨看都没看我一眼:“除了英俊潇洒之外,没什么好说的。”

  我呲着牙大笑起来,完全没意识到牙齿缝里有许多水果残渣卡在里面:“阿杨你说的甚好,我对你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滚滚黄河一发不可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