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娇娇端坐原地,神色莫名地望着白家几口的方向,祝安青迎来送往招待了几波打听消息的人正在喝水,白令安不知去了何处,白明心和白明风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
当初选的落脚之地地势要高一些,从贺娇娇所坐的方向望去,白家几人在做什么都能看个大概,此时的白家同山洞里其他人家并没有什么两样,普通平凡,毫不显眼。
“小姐,还要再待下去吗?奴婢瞧着那白明风着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咱们莫不是寻错人了?要不要吩咐白听准备下山?”一大早就去白令安家借粮食的小丫鬟躬身在贺娇娇身边轻声问道。
“不会的,再等等,大师不会妄言。”贺娇娇望着白家,目光渐渐出了神。
“可我今早去借粮时,白家可真的是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那余粮,就,就这么一小捧了!”小丫鬟生怕自家小姐不信,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依大师所言,异星乃天选之人,有福之人,绿雪,你且看着吧!”贺娇娇出神地喃喃着,不知是在说给绿雪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山穷水尽?焉知就不是柳暗花明呢?”
那叫绿雪的丫鬟听了这话愣了愣,低低应了声“是”,眼带探究地朝白家望去。
……
祝安青将同样的话翻来倒去地讲着,应付着不同的人,白令安听得只觉得耳朵里的毛噌噌地往上长,扎得人生态,左右在山洞里坐不住,这会儿便打着察看水情,寻摸吃食的名号出去溜达去了。
白明心扭头瞧着不远处那一片空空荡荡,原是牧野几人落脚的地方,此时也不知人都去了哪里。
想起来今早傅弋在破相的关头及时拉了自己一把,说起来傅弋也算是自己的救脸恩人呢,只是这一大早地就和牧野一道匆匆离开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
白明心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
“哥,你别打扰狗东西睡觉了,你坐近点儿,坐过来,我问你点儿事儿呗!”
“啥事儿啊?”白明风放下手里缩回龟壳中的狗东西,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问道。
瞧自家哥哥这副懒样子,白明心到嘴边的问话又咽了下去,忍不住道:“哥啊,你好歹注意点儿形象吧,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村里人都怎么说你!”
山洞这几日,粮食自家带了,收集水这事儿,老爹白令安硬是要过野外求生的瘾,也不要旁人插手,甚至嫩野菜、小细柴都由白老大家包了圆。
白明风除了上山背东西时出了把力气,旁的时候净是晃荡着长胳膊长腿在洞里洞外瞎转悠了,搁村民眼里,两手一揣那就是一屁用没有在养家蹭吃蹭喝的饭桶,于是乎,白明风在村里的风评简直是臭不可闻。
更别说,某天有个好事儿的村民发现白明风洗完脸后也跟那小姑娘似的,翘着指头往脸上抹香香,白明风本就坏了的名声一时间到达了臭气熏山洞的巅峰程度。
“切~管他们怎么说我!吃他们家米还是用他们家姑娘的面霜了?一个个的跟吃了大河的水似的,管的忒宽!”白明风撇着嘴满不在乎地嘀咕了两句,坐了过来,“说吧,问我啥事儿?”
“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想起来牧爷爷他们,这一伙子人都干啥去了?这会儿也下不了山吧?”白明心好奇道。
“咱们是下不了山,但他们能不能下得了山,就说不定了!”
白明风边摇着头说着话,想起了阿墨救李木匠一家子上岸时,那功夫,啧啧啧,就噌噌噌几下子还真是有那么些水上漂的意思,一时又是心头一片火热。
要是穿过来时有的选,他白明风宁愿舍了这帅气俊朗的原生壳子,也要占个会武的身子,充满智慧的灵魂与根骨俱佳的身躯相结合,好家伙!不称霸江湖,当一个文武全才的武林盟主都屈了才了!
“哥!哥!你笑啥呢?口水都流出来了!”正等着自家哥哥继续说牧野一行人下山的事儿,白明心就瞧见对面那脸变化了几次后开始傻笑着流口水,傻得令人伤心。
“啊?哦,馋肉了,好些天没吃肉了。”白明风一边解释着,一边轻轻用一根手指揩去嘴角的口水,将带着口水味儿的手指在一旁的石头上反复蹭了蹭后又用水冲了冲。
白明心嘴角微抽,被白明风的一番动作搅得忘了自己原本要问的问题,还是白明风甩了甩手上的水,若无其事地接回了之前的话茬。
“他们要真想下山,那泛起来的河水应该是拦不住那几人的,你可不要小看了古代武术,那几人可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古武有些地方不是现代的跆拳道、柔道能比的!”
“能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练到极致能得道成仙,肉身成圣不?”白明心打心眼里觉得现代哪哪儿都好,现代的东西集百家之长,取历史精华,更是比古代的东西强上太多。
“啧!我还能骗你不成?”白明风一咂嘴,挑眉道,“古武练到极致,据说能劈山断岳呢!”
“金庸的武侠小说里就这么写的?”白明心满脸不信地问道。
“对!……不,不对!我说的可是真的!算了不与你争论这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白明风摆摆手,起身就要离开,硬是被白明心扯了一把,生生扯得坐下了。
“干,干嘛呢!注意形象啊!”白明风提了提裤子,惊道。
“哥,你坐,我想起来还有点儿事儿请假你!”白明心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嘻嘻笑道。
“说!”白明风无奈翻了个白眼,对自家妹妹变脸之快也甚是无奈。
“我问你啊,你说这里十六七的小男孩儿喜欢不喜欢这些护肤的瓶瓶罐罐?”白明心认真请教道。
傅弋作为自己的救脸恩人,怎么着也得好好答谢一下,更何况牧野临走时还特意提了这么一句,就更不能装聋作哑了。
只是白明心跟过筛子似的在心里把自己会鼓捣的东西过了一遍,发现自己这手头上,除了那堆瓶瓶罐罐,还真没有能拿得出手作为谢礼答谢傅弋的东西。
“别说在这儿了,就是在现代我十六七的时候,我也会喜欢,毕竟那时候一脸的青春痘,什么都想往脸上摸试试疗效。别人吧,我倒是不知道。”
白明风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这里的人估计也不喜欢,你瞧虎子!右脸蛋子上的那道灰在脸上挂了好几天了,脸估计都没戏,那就更没有护肤的意识了。”
远远正帮着烧火的虎子突然打了声喷嚏,随意地抬袖子擦了擦鼻子,又慢慢翻了两下火苗炙烤着的小乳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