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不意外的迎接到了四爷,被好好的嘘寒问暖了一阵。
见未眠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四爷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的子嗣不多,每一个都是珍贵的。更何况阿黛肚子里的这个是他千盼万盼的。
未眠见四爷脸上疲惫之色甚浓,自然不会不懂事没眼色的问东问西,外头的事情必然是让四爷烦心的,来到这里未眠自然是尽自己所能要让四爷感到舒心。
不过未眠现在是孕妇,亲自动手就很不必了,又不缺伺候的人,只要吩咐一声就好,她就做些最轻松的活。比如递手帕之类的,最后四爷还要感动的说不要累着了。
一夜无话,未眠醒来的时候四爷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用大早上醒来服侍了。两人之间的氛围更加像老夫老妻了。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就被未眠甩出了脑子,她不过就是个妾,哪里有资格和人家老夫老妻。
在皇家动真感情,那是不可取的,爱情不适合她,和四爷相处,她的目的是经营出几分亲情。现在看着成果不错。
弘历和弘昼落水的事情并没有闹出什么风波,很明显四爷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家宅不宁的消息。府里消失了不少的奴才,一时间底下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紧着自己的皮。
未眠原本以为都这样了,这一次幕后之人该消停了,可是哪里想到有人敢顶风作案。
“奴婢也是吓了一跳,要不是刚巧看到,谁会想到李侧福晋身边的丫鬟竟然和钮祜禄格格的心腹奶嬷嬷是母女呢。那可是钮祜禄格格的奶嬷嬷,据说从小就跟着钮祜禄格格。当初还是钮祜禄格格怀了五阿哥,才求着爷同意这位奶嬷嬷进府照顾她的。”
刚刚收到这个消息的玲珑也是难以置信。小主人身边的奶嬷嬷哪个不是查了祖宗十八代的。大多数都会是家里的世仆,家生子。钮祜禄家是怎么回事。
未眠想了想:“钮祜禄氏虽然有个好姓氏,但家里的情况也就一般,也许钮祜禄氏出生的时候她们家没有什么合适的仆人呢。”
“这些都不重要,李氏想要出手的对象除了五阿哥不做他想,那嬷嬷既然是钮祜禄氏的心腹,那接触五阿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们也别再探查了,只当是不知道,咱们等着看结果就好。”未眠并没有什么圣母的心思要去救弘历。
这个后院,本来就是一个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未眠不去害人已经是极有底线了,至于多的,不好意思没有。
再说她肚子越来越大,实在是没有心力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这天未眠和四爷正在用膳,因为怀孕,未眠能吃的东西不多,胃口也一般,四爷知道后就经常来陪她吃饭。只是未眠很想说一句,有他在她吃的更加不安稳。
好不容易吃完饭,未眠刚刚想要散散步,就看到苏培盛走了进来:“爷,福晋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五阿哥又烧起来了。”
四爷皱眉:“怎么又烧起来了,这些太医是干什么吃的。”
“爷,您还是去看看吧,小孩子发烧可是大事,钮祜禄氏妹妹没有经验,福晋又不是……还是您去看看吧。”未眠一副担心的样子:“原本妾也应该去看看的,只是妾如今身子重,去了也是添乱。”
“你去什么,冲撞了你可不好,爷去看看,”四爷扶着未眠坐下,对周围的奴才们说:“伺候好你们的主子,有什么事情爷活剐了你们。”
“是。”所有奴才都立马跪下。
“爷放心吧,妾身能照顾好自己。”四爷身上的威势越来越重了,看把下人们吓得。
送走四爷,未眠看到玲珑她们一副劫后余生的样
子有些好笑。四爷深怕她身边的奴才不好好伺候,最近老是威吓这些人。
“起来吧,我快要临盆了爷严厉一些也是为了你们好,看看五阿哥六阿哥身边的奴才的下场。你们干活要更加仔细。”
“奴才明白。”
*
四爷来到正院,因为弘历弘昼这次生病出事,钮祜禄氏和耿氏禁足,两人都被安置在正院由福晋照顾。
福晋倒是还算上心,弘昼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弘历的情况却是反反复复。经常退烧没多久就又高烧回来。太医和大夫的大半心思都花在弘历身上了,只是目前看来是效果一般。
“给爷请安。”
“福晋免礼,弘历情况怎么样了?”四爷看了眼床上烧得红通通的儿子,眉头皱紧。
“太医看过之后说是弘历体质和弘昼不同,很多药不能用,现在只能尽量不让弘历烧起来。”福晋一脸焦急,时不时的擦擦眼角。
“妾看着弘历这个样子,也是心疼,这孩子孝顺又聪明,哪想到就因为……哎!”
“早知道就不让钮祜禄氏和耿氏养了。”四爷语气中有后悔,然后将太医叫过来询问儿子的情况。
“回王爷的话,奴才们目前也是没有查出五阿哥如此繁复不退烧的原因。每次奴才们控制住五阿哥的病情了,结果第二天就会反复,实在是非常的奇怪。”太医表示他们真的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虽然小孩子反复发烧并不是稀奇的事情,但像雍王府五阿哥这样严重的还真的是没有见过。
四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太医可有什么办法,不能让小儿一直这般下去。”
“奴才……奴才才疏学浅,还请王爷降罪。”太医心里苦笑了一下,其实他有一些其他怀疑,但是做太医的,最忌讳掺和进后宅阴私之中。不能肯定,他也不敢乱说,幸好这里不是皇宫,雍亲王就算是亲王也没有处置太医的权利。
四爷不是傻子,他还是从太医的行动表情中看出了一些东西。迟疑了一下,四爷还是决定等会私下里再问一问。
“太医,小儿要是再这样下去会怎么样?”
“回王爷的话,小儿高烧本就危险,小阿哥又是反复的烧,现在阿哥昏迷看不出什么结果。但是小儿长时间高烧重则危及性命,轻则伤及脑子。奴才还是要先将小阿哥的烧退下来再说。”
四爷脸色更加难看了,想到要是因为……
“还请太医多费心。”
“王爷客气了。”太医见雍亲王没有追究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对这位在外头名声不怎么好的王爷也有了不同的看法。
“王爷。”
“太医可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王爷,奴才想着是不是熬药的奴才不仔细,所以让阿哥的病情反复。”太医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四爷看了对方一眼,嘴角勾了勾:“多谢太医提醒。”
“王爷严重了。”
“苏培盛,你亲自去熬药。”
“嗻。”
正院闹得事情未眠不知道,她只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心情。
不过也知道弘历身子还是好了起来,只是据说弱了很多,而且时不时的就生病。照顾的奴才福晋都挑了好几遍。读书都推后了。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未眠的预产期也到了。一个晴朗的早上,未眠的羊水破了。
刚好四爷今天休沐,玲珑去找四爷的时候四爷在年氏的院子里,听到未眠要生产了,衣服都没有换就急急忙忙地赶到春和院。
“爷!”年氏拿着四爷的衣服,却是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啊!”年氏满眼难以置信,然后奔溃地将衣服扔到了地上。自己也倒在地上。
“主子!”青蒿和青黛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要去扶年氏,但是年氏将她们伸过来的手都给打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在爷心里一点都比不上春和院的贱人。”年氏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在院子里说这样的话。
青蒿和青黛可没有年氏这样的不管不顾,着急的看了看周围。生怕被人听了去,嘉侧福晋可是比她们主子的地位更高,而且膝下还有两个孩子,今天过后就是三个。看爷的样子,对嘉侧福晋也是有情分的。
“主子,咱们先进屋,先进屋。”青蒿和青黛对视一眼,一致认同不管怎么样先将主子弄进屋子里再说。
年氏大概也是清醒了一些,没有再阻止青蒿和青黛扶起她。
屋子里,青蒿和青黛将其他下人都赶出去,一边服侍年氏换衣服,一边安慰道:“主子,嘉侧福晋生产,爷只是看重子嗣而已。五阿哥差不多是废了,爷膝下阿哥不多,所以才这般着急的。这些天爷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主子这里吗。”
“是啊,这后院谁不知道最受宠的就是您。主子万不可授人以柄,其他人不说,福晋可是对咱们虎视眈眈呢。”知道自家主子对福晋的‘仇恨’,青蒿利用福晋转移年氏的注意力。
“福晋!”年氏将桌子上的茶扫到地上:“喜塔腊氏!”
两个在她头上的女人,年氏都恨。她自己都不知道更恨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