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杨湛冷声道,脸色不屑,“我只是来找人。”
和玥伸手拦住还想叫嚣的身旁人,说道:“哦?阁下要找何人?我是大文朝的三公主,定能帮你寻找。”
“不必,我自己会找。”
杨湛说着就要向楼内深处而去,执事在身后紧张的跟着他避免作乱,和玥也不在意,“你找的人在这里?我带你去。”
红湖楼以一红湖而名,楼后庭院中心,一泛着潋滟红光的湖屹立其中,这红并不深,而是泛着暖意,十分温暖的浅红,湖心亭及周围湖水之上摆放着宴席之位,一群年轻俊才坐在其间。
杨湛一眼就看到了亭中主座前摆放的那张琴,飞瀑鸣霄琴!
他脚点地面,朝着亭中飞掠而去。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更是吃惊不已。
这男子竟是金丹!
和玥也是心惊,难道她看错了,眼前的男子真的是驻颜有术的老怪物?不然的话,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就金丹。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失望。
“公子喜欢这琴?”
和玥御剑飞行来到亭中,就看到杨湛抚摸着她的琴,周围的天才们默声看着,眼前之人是金丹!
就连一开始叫嚣杨湛的护花使者们也不出声了,金丹期的也有脸来破坏他们的天骄宴会。
“你的琴?”
和玥高傲的笑着点头,没注意到杨湛语气中轻微的愤怒,“当然,此琴乃是宝器!是我祖父赐给我的琴!”
“祖父?大文朝的太上皇?”
杨湛轻吐了一口气,看来这背后要调查的东西很多,宁小阮定然出事了!
他现在需要在大文朝立足才行,得有一个身份,需要助力。
和玥对杨湛口中的无礼有些不高兴,“公子来此不是寻人的吗?”
杨湛却轻笑道:“公主殿下刚才可是说天骄榜?阮某不才,今日踢榜,而所寻之人...”
说到这里,杨湛突然上前一步,右手捏着和玥的下巴强迫人抬头,他低声温柔道:“正是公主您。”
浅红色的阳光洒在杨湛的侧脸上,那俊逸的容颜如此的贴近,烟灰色的眼眸让人沉醉,就连气息都如此迷人,和玥不禁红透了脸颊,她赶紧后退,“你做什么!无耻!”
杨湛耸肩,勾起微笑,“来踢榜。”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别以为你是金丹我们就怕你了!这里可是皇城!只有三十岁以下的天才才能登上天骄榜,你算什么东西!”
杨湛也不回应,只是用枪尖顶住那人的喉咙,“呦,不如赌赌,是你的手下救你快,还是阮某杀人更快?”
“你!”那人气愤的指着杨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枪尖已经扎进他脖子一点了,血液流出。
杨湛用另一只手掏掏耳朵,漫不经心道:“废话真多。公主,准备测骨灵盘吧,阮某踢榜自然不是自不量力。”
和玥惊喜的吩咐人准备测骨龄,难道杨湛真的是三十岁以下的金丹期,那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里人呢,怎么从未听过你的名号?”
杨湛抱拳道:“在下姓阮,名行湛,大文朝之人,从小在深山野林生活,师父乃是云游之人。”
难道是大能亲传,雪藏的弟子?阮行湛,这个姓氏,似乎听过。
测骨龄之时,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结果,当那不足三十岁,年仅二十九岁的结果显示出来后,都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猜到了,但看到结果是才真正的相信了。
不到三十岁的金丹!这是何等的天才!
以和玥为准,她今年二十五,却仅仅只是筑基中期,这其中自然有她练气十二层才突破的原因。
“公子不必再比,你自然是小天骄榜第一!”
“小天骄榜?”
和玥回道:“公子有所不知,天骄榜分两类,一是小天骄榜,记录三十岁以下的天才,真正的天骄榜记录的却是百岁之下的天才,那才是我们大文朝的天才之辈!
小天骄榜对公子来说轻而易举,大天骄榜才是公子真正应该挑战的!和玥相信,公子定能挑战成功!”
杨湛点头,“阮某看来要在皇城住下了,会会这大天骄榜!”
和玥美目连连,迫不及待道:“那公子不如在和玥的府上住下,我皇室十分欣赏公子这般的天才。”
“多谢公主。”
如此,杨湛便在大文朝的皇城安定下来。
三年后——
经过每日槐羽的教导以及宁小阮的悉心学习,她现在已经如正常人的智力一般,明白了许多事情,比如自己那被毁的脸庞,和无法修炼的身体。
知道的越多,反而有了更多的烦恼。
有了自卑,有了失望,有了不安。
“阿羽。”曾经她学习到名字时,看到亲密之人互相称呼会用小字,于是她便称槐羽为阿羽。
“你是不是要走了。要把我放在这座城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槐羽扭头,眼中闪过不忍。
随着宁小阮认知的成长,她自己也会看出来槐羽想抛弃她,因为修士绝不会带着凡人行走世间。更何况,凡人的寿命只有百年,宁小阮清晰的看得出来,她变得比槐羽要老好多,脸上还有好多伤疤,他们走在一起就像母子,时间过的再久些,应该就像祖孙了吧。
槐羽拉过宁小阮,“陈家的通缉一直都在,在这座几乎没有凡人的城里,你会越来越显眼,我们必须离开。我会为你找个山清水秀的村子。
绯,我的身后有很多很多的仇家。”
宁小阮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叫道:“你说谎!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嘛,除了红山城的林家和通缉我们的陈家,还有谁!而且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我们。”
整个妖州都是他的仇家啊,那些妖族不会放过他!可他却无法解释。
“你出去!你走吧!”
槐羽失魂落魄的离开房间,独留下宁小阮一人。
床边放着一艳丽的红裙,但她身上穿的却是一灰黑麻衣,懂事的她再未穿过红裙。
“当初为什么要把我从林府带走?让我知道这世上繁华,却告诉我无法修炼,还要抛弃我,将我丢下,我宁愿跟在你身边为你挡一剑,死了也好。”
门外靠在墙边倾听道这些话语的槐羽,捏紧了拳头,做了一个决定。
为她停滞百年,陪她一生白首又何妨!
希望妖州的人晚点找到他吧。
对绯,说不上爱,只是愧疚加责任。
相伴三年多,总归是有点喜欢的,看着她从孩童般慢慢成长起来,全身心地依赖着他,让他漂泊的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宁和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