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听到的朱由校的话,心里都有一点五味杂陈。
老实说,在听到朱由校的话之后,大家的想法都有点不太一样。
毕竟在这朝堂上面站着的大臣,出身和经历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所处的团体还有利益代表,那也都是不一样的。
但总体来说,大多数的大臣对于朱由校此时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心里是感觉到十分难受的。
因为在朝廷上现在大多数都是阉党掌权,这两年陛下聊发少年狂,把东林党的大臣一番收拾,现在刚好让大明的朝廷比以前兴盛了许多。
各地的旱灾水灾的,陛下也有两钱去赈灾了,陛下在百姓还有在军队之中的威望,也咔咔的往上升。
但是谁也料不到,就那么两年的时间,陛下又打回了原形。
这做梦的事情怎么可以相信了?
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脸推出去让别人打,甚至在场的大臣们已经可以料想到东南的那些士绅,还有东林党的读书人们,到底是多高兴了。
可想而知,不能只是那些东南乡绅,还有东林党的大臣,肯定会把朱由校这个愚蠢的消息,尽快地告诉浙江布政使司的所有百姓。
因为原因十分简单,只要等到七月二十一的时候,没有大风袭来,那朱由校的名声就彻底烂了。
孙承宗既然站了出来,又问了这个问题,算是揭开了朱由校最后一块遮羞布。
他忍不住再对朱由校问道:“陛下,这个事情自然已经流传出去了,但这毕竟是做梦的事情,当不得真的,如果陛下决定这样做的话,这个事情到时候没有发生,对陛下你的名声,那是绝对没有好处的。”
“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这也是一心的关心百姓,所以才做出了不太恰当的命令。”
“既然这样的话,老臣相信陛下就算这个事情流传出去了,天下的百姓也不会怪陛下你的。”
“但现在是最主要的,就是要把官员们还有军队们撤回来,不要让这个事情造成什么太深远的后果,否则的话,这个事情肯定是后患无穷的。”
朱由校听到这些话,感觉都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个事情就是后患无穷的,太祖皇帝能够告诉朕的事情,那绝对能是假的吗?”
“太祖皇帝之前能够救朕一条性命,朕就知道太祖皇帝绝对是有神灵在天上的,太祖皇帝都告诉朕的事情,那朕绝对不能不相信。”
“无论现在你们说的天花乱坠,但是这个事情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太祖皇帝告诉朕的事情,朕一定会去执行,否则那全天下的人那不得指责朕不孝吗?”
“我大明以孝治天下,这种事情我万万是不能做的,如果天下人知道朕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不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吗?”
“这让朕以后怎么统帅百官,怎么安天下之民?这个事情你们不必再说了,朕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无论你们再说的天花乱坠都没有意义。”
孙承宗听到这些话,险些没有一口血喷出来,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自己这些人心里都是向着他的,这都是为了他打算了,怎么他们就说服不了这朱由校呢!
孙承宗都想骂这朱由校一声犟驴。
其他也有一些大臣,跑出来劝朱由校,但是无论是孙承宗这种大学士,还是跑出来劝的阉党,朱由校都一一反驳。
朱由校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大明以孝治天下!”“为了百姓的事情,怎么能叫子虚乌有呢!”“他甘冒风险……”等等等等的,把在场的大臣也是气得不轻。
当然也有一些官员跑了出来,对朱由校山呼万岁,在他们的口中,朱由校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圣君。
他们还说,朱由校这种为了百姓敢自冒风险的精神,值得万民景仰,他们对朱由校的景仰,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简直是高山仰止,简直是无地自容。
朱由校对于这样的大臣,也表现出一副很是高兴的样子,还勉励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好好干活,他老人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等到以后有机会肯定先升他们的官。
但背地里朱由校却让旁边的张桐记下了这几个狗东西的名字。
难道这个时候跑出来夸赞他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就是蠢,第二个就是坏,但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是朱由校不能够接受的。
张桐也是怜悯的看了一眼那几个跑出来夸赞朱由校的官员。
他知道这几个官员接下来要倒大霉了,恐怕他们的家产又要献出来充实陛下的内帑了。
其他规劝朱由校的大臣,看到朱由校已经是完全着了迷了,无论怎么劝都没有办法劝住朱由校,也是有几分心灰意冷。
朱由校虽然不治他们的罪,但是也没有答应他们的任何请求,他们也只能够暂时退下。
每一个大臣等到上朝离开皇宫的时候,都回过头来看向乾清宫那边方向,低声喊了几声“犟驴”,然后想了想觉得又不太恰当,又暗暗骂了一声“蠢驴”。
孙承宗刚骂完那几声“犟驴”的时候,内阁首辅黄立极也刚好路过。
他听到了在孙承宗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孙阁老,你这骂的是谁呢?”
孙承宗这个时候才发现了旁边的黄立极。
他当然不能说他这些话是能骂朱由校的,但他相信对方对这个事情十分了解,谁都知道他骂的是谁。
可孙承宗要是真的说出口,那这个情况又不太一样了。
他只能够冷冷说一声,“这还能骂的是啥,就骂的是我家里那头蠢驴。”
“它不但蠢还犟,平时拉磨拉得好好的,如今这粮也不好好吃了,你你整天就知道瞎叫,我们都骂过多他多少次了,拿鞭子抽它都没有用。”
“这样下去,岂不是耽误了家里的活计,我看在家里这驴不配合,日子也是过不下去了。”
黄立极听到这句话也是暗笑了几声,他没有去怪孙承宗,也没有什么告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