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不是同党

  

  一位又一位的大臣走进了皇极殿。

  大量的大臣,都在热情地跟温体仁打着招呼。

  旁边半个主角的信王朱由检,倒是有点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感觉。

  昨天东华门外闹出了事情,

  虽然后来孙承宗和徐光启都来了,但是所有的大臣都还是认为,昨天主要还得靠温休仁领头。

  否则,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声势。

  阉党的大臣心里都有点心虚,毕竟他们的魏公公又整活了。

  就他们而言,无论怎么样。他们现在都还是要站在魏忠贤那边的。

  只是这个事情怎么搞,仿佛都不太站得住脚。

  时间已到。

  皇极殿内的大汉将军大喊一声,“陛下驾到!”

  朱由检大大咧咧地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他环视着在场的大臣,好像环视着众生。

  “百官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陛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温体仁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回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奏吧!”

  “昨日,东厂提督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忠贤,率领着东厂的爪牙,闯进信王岳丈周奎及兵部侍郎阎鸣泰的家里,将这两人及其家眷全部抓走了。”

  “在朗朗乾坤之中,天子之下,东厂爪牙竟然做出如此禽兽行径,肆无忌惮对朝廷上的大臣和勋贵如此不敬,是实在是罪大恶极。”

  “陛下,绝对不能再再纵容这种行为,若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在场的文臣武将还有勋贵,听到这个话都被鼓动了起来。

  毕竟这兵部侍郎阎鸣泰与周奎两个人的身份特殊,让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魏忠贤对这两人却想抓就抓。

  到时候这事情如果摊到他们自己身上来,那还了得。

  朱由检看到已经被鼓动起来的满朝文武之勋贵,嘴角一撇。

  这温体仁刚才说的那番话,倒是给他挖了一个坑。

  “温侍郎所说的话暂且不论,朕有一事不解,不知温侍郎可否为我解惑?”

  温体仁愣了一下。

  但是这皇帝的话,容不得他拒绝。

  “陛下有何事要问?微臣洗耳恭听。”

  “何人是勋贵?”

  朱由检的话一问出来,在场的大神们都愣了一下。

  温体仁心里也大喊一声厉害。

  想不到他刚才藏在那个话里面的毛病,竟然一下子就被朱由检给挑出来了。

  没错。

  他原本指的勋贵,那是指信王的岳丈周奎。

  按理说,皇帝的岳丈会被封为侯伯,自然就成了勋贵。

  虽然这信王不是皇帝,但周奎是信王的岳丈,也能够跟着勋贵扯上点关系。

  但他毕竟不是勋贵。

  所有的大臣都看向,先看他如何应对。

  连勋贵也兴致勃勃的看着温休仁。

  刚才他们还真的一时上头了。

  很有一种屁股上被拉了一刀的感觉。

  可是现在一想。

  是啊!

  周奎那厮也配称为勋贵吗?

  等他朱由检做了皇帝再说吧!

  “回禀陛下,是微臣言语有失,请陛下恕罪。”

  朱由校就有点不依不饶了。

  “古有云,君不密则失其国,臣不密则失其君。”

  “你温体仁作为堂堂的礼部侍郎,此等要紧的事情,正在你礼部的管辖之内。”

  “你焉能用弄错,你让朕对你很失望啊!”

  温体仁咬了咬牙,心里暗暗的有些后悔。

  他以前也没感觉朱由校竟然如此难缠。

  对方就靠着他言语之中的一些漏洞,连消带打,竟然将主动权直接抢了过去。

  温体仁思考了一下,当场也是发了狠了。

  他竟当场跪了下来。

  “陛下,此事是微臣有罪,微臣愿罚。”

  “只是这大臣无辜被抓,信王的岳丈全家深陷牢狱。”

  “此事绝对是做不了假的,还请陛下明鉴。”

  “请陛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那边的信王此时也终于忍不住了,站了出来,声泪俱下。

  “皇兄,之前的事情是臣弟不对,但臣弟已知悔改。”

  “皇兄要杀要剐,臣弟绝无二话。”

  “只是臣的岳父绝对是无辜之人,还请陛下放了他。”

  “臣弟愿意放弃这信王之位,只愿做一介庶民。”

  “指望皇兄能够答允!”

  朱由校这话一说出来,整个皇极殿内都是一阵的唏嘘。

  大臣们看着痛哭流涕的信王,大家都有点于心不忍。

  杀人不过头点地。

  大家都已经开始相信,朱由校这样做,那纯属是为了报复朱由检。

  朱由检本就有一个贤明的名声,大臣看到他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皆是心有戚戚。

  瞧瞧这个昏君!

  朱由校连自家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都不能相容,真是一个昏君啊!

  这样的人,坐在大明的皇帝宝座上,他能够为天下臣民谋福利吗?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跪了下去。

  “陛下,温侍郎所言极是!”

  “陛下,臣附议!”

  “请陛下务必释放周奎和兵部侍郎阎鸣泰!”

  “陛下,我朝以孝治天下,兄友弟恭才是正道,陛下何故执迷不悟呢!”

  “信王毕竟年轻,不过犯下了些许过错,请陛下宽宏大量。”

  就连那孙承宗和徐光启都站了出来。

  孙承宗痛心疾首。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陛下又何必一错再错!”

  徐光启软硬兼施。

  “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之宝座稳如泰山,绝无他人可以更改。”

  看着满朝文武的意思,是已经把这朱由校当成了一个,连兄弟都不能相容的昏君了。

  他们已经认定了,朱由校之所以要抓那周奎和兵部侍郎阎鸣泰,就是因为对信王不满。

  只是大家有点不太能够理解。

  这朱由校要报复信王,那只抓了周奎就是了。

  为什么要把那兵部侍郎阎鸣泰也给抓了?

  那兵部侍郎阎鸣泰可是阉党啊!

  朱由校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盛了。

  但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全部都是冷冷的光芒。

  “好!”

  “实在是好的很!”

  “原来这众位大臣的心目中,本皇竟然是如此之人。”

  “看各位大臣的意思,恐怕以那周奎和兵部侍郎阎鸣泰是同党之人了。”

  “实在是让朕寒心得很了,想不到连弑君这种事情,你们也有参与。”

  在场跪着的大臣,一开始听着朱由校的言语,本来还有点暗爽。

  这一次,他们可把朱由校逼到墙角。

  阉党这一次肯定要倒了。

  可是慢慢的,他们听下去,就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了。

  “弑君?”

  “弑君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