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天下六国派遣使臣前往韩国新郑之时,原本远在韩国的孟德却又出现在咸阳之中。
咸阳城作为第一个帝制王朝的王城就是不一样,城墙宏伟巨大,犹如一头沉睡的勐兽一般匍匐在地,让人生畏,比起大梁还是要好上不少。
镇守城墙和城门的士兵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秦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眼神冷厉慑人,姿态威武雄壮,手中紧紧握着一杆长戈,如雄鹰一般审视一切来人,不放过一个可疑人。
孟德刚准备进城,就被两名士兵揽了下来,两杆锋芒锐利的长戈交错,挡住他的去路。
“韩国人?为何来我咸阳?”
老秦卒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孟德,他换上了一身韩国服饰,但看着华丽不凡,必然不是普通人,特别是那一头在阳光下耀眼无比的银色长发,更是奇特无比。
面对拦路的两名秦卒,孟德并未感到不悦,这是例行公事,理解理解,他笑着双手抱拳,开口说道:
“两位老哥,我是韩国商人,前来咸阳经商。”
两名秦卒闻言,面面相觑,露出一丝了然,难怪一个韩国人敢来咸阳,原来是商人。
“你说你是韩国商人,可有证明?”
一名老卒开口质问孟德可有韩国证明?孟德从怀中取出一张用以行商的证明,递给他们看。
检查过后他们也相信了孟德是韩国商人,在嘱咐他一些咸阳城的不能触犯的事项后,便给他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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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点头迈步走进咸阳,而另外一名秦卒则去向上面汇报孟德的身份。
咸阳城与新郑大不相同,咸阳充斥着严肃,庄重,空气中透露着丝丝铁血的气息。商君变法以来,秦国蒸蒸日上,而且作为王都的咸阳更是最大的体验。
走在热闹街道上,孟德能清晰感受到秦国人身上透露的那一股自信,是对国家的自信,对王上的自信,已经自身自信。
纵然秦法严苛,但正是这严苛之法让秦国脱胎换骨,变成一个只有六国合力才能对抗的强国。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发生举国之战,秦国百姓绝对是最疯狂的,毕竟老秦人的凶厉是刻在骨子里的,而且秦法有明,只要杀敌就有赏赐,哪怕你是一个秦国农夫,只要你帮秦国杀敌,你依旧有赏,这更能激起他们的杀敌之心。
如果自己不插手,秦国一统是必然之事。
“快看,嫪毒又在表演车轮转了。”
突然,孟德听到一声惊呼,顿时也被吸引了,好奇向人多之地走过去。
“嫪毒~”
听到这个名字,孟德史书上记载的巨阳转车轮的嫪毒,一个靠哄女人上位的家伙,算是华夏有史以来吃软饭吃的最成功的了。
看着拥挤的人群,孟德也有些好奇,号称能转车轮的家伙能有多大呢?有没有自己的大?毕竟在那方面,是个男人都有好胜心,除非你是太监。
他快步走进拥挤的人群中,周身一道精神力屏障浮现,面前的人都被他给挤开,露出一个宽敞空荡位置,让孟德能好好看着嫪毒转车轮。
定睛一看,确实有本钱,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也算独树一帜,难怪敢当街表演。
嫪毒长相不差,身材挺拔健壮,再加上一手绝活,难怪能让赵姬爱的死心塌地,还给他生孩子,甚至杀嬴政。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嫪毒表演的越发起劲,身上肌肉爆涨,直接将上身衣物炸开,露出犹如大理石一般坚硬的肌肉,直接当着围观人的面表现自己的健硕身材。
不少人都露出惊讶之色,看嫪毒满是羡艳之意。
而在这时,一辆奢华庄重的马车停在了周围,撩开帘幕,赫然是吕不韦,他见人群涌动,围的是水泄不通,不免有些好奇。
当他看到人群中表演巨阳转车轮的嫪毒,眼中出现一丝惊讶,世间竟有如此奇人。
看着嫪毒那健硕如同蛮龙一般的身躯,吕不韦眼眸中出现丝丝精光,他想到了赵姬,自己老了,无法再服侍赵姬,但他不能放弃赵姬。
赵姬身为秦国太后,她现在还掌控着秦国王印,自己必须要要讨她欢心,而最好的办法是送个男人给她,好好满足她,同时又有新的把柄在自己手中,而嫪毒有着巨阳之人正和他意。
随即吕不韦让自己的车夫去请嫪毒上车一叙,车夫露出恭敬谦卑之色,连忙点头,随后吕不韦便放心了车帘。
车夫走下马车,一改面对吕不韦时的谦卑,脸上带着傲慢之色,毕竟宰相门前三品官,他作为专门给吕不韦驾车的车夫,内心自然高傲,看不起围观的平民。
“那卖艺的,我家大人要见你。”
车夫挤入人群中,看着嫪毒,开口命令道,这让嫪毒停下了表演,顿时露出喜色,他自然认识车夫。
其实今天这一场表演都是他精心策划好的,为的就是在吕不韦路过时让他注意到自己。
吕不韦府内门客三千,各个都有过人之处,而他嫪毒也不差,一样有过人之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现在相国车夫来了,他口中的大人自然是相国大人,看着不远处的马车,顿时嫪毒心中大喜,自己这块金子终于被人发现了。
人群中的孟德看到不远处的马车,精神力一扫,随即发现了其中的吕不韦,如果他猜的没错,吕不韦这是发现了嫪毒的过人之处,想要将他送给赵姬。
嫪毒就这样裸着上半身,随着车夫走向吕不韦的马车,孟德则转身离开,但却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嗯?有老鼠~”
慢步走在街道上,孟德有些疑惑,那些家伙不知死活的跟踪他?
精神力席卷四面八方,直接将那几个跟踪自己的老鼠找了出来。当看清他们的装束,孟德露出一丝惊讶。
“嗯~影密卫,嬴政。”
他倒是忘了,在这咸阳还有影密卫的存在,自己用着韩国商人身份,守门的秦卒不认识自己的脸,但影密卫不会,看来是他们认出自己的身份了。
孟德转身远离人群,走向一个阴暗小巷,进入其中后他的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你们出来吧,偷偷摸摸的可不好。”
暗处跟踪孟德的影密卫听到这句话,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这么快发现他们了,怎么可能?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有继续隐藏了,三道身影出现在孟德身后,其中还有一道熟悉身影~章邯。
此时的章邯还不是影密卫的首领,只是一个小头目,他看着孟德的背影,声音带着丝丝恭敬,躬身开口说道:
“阁下,王上有请。”
孟德转身看着章邯,点头答应,他之前还在想怎么见嬴政呢,没想到他反而来找自己了,看来两人颇为惺惺相惜呀。
跟随着影密卫,孟德上了一辆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前往秦王宫。
大半刻钟后,孟德撩开帘幕看着近在迟尺的秦王宫,整体颜色以黑为主,虽然比不上魏王宫的奢华,但更加庄重典雅,恢宏浩大,给人一种严肃感。
而且王宫内有着大量百战老卒,他们眼神如鹰一般锐利,手中长戈锋利,巡查王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无时无刻都在护卫着秦王宫,暗处还有影密卫,监察一切可疑人员。
而且,孟德的精神力能够清晰感受到,秦王宫中有一股微弱黑色龙气存在,虽然很弱,但底蕴强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越来越强大,有大统一之像!
“先生,到了。”
良久后,马车在一处较小的宫殿前停了下来,而孟德感受到的那股龙气赫然是在这里。
孟德走下马车,却见数名秦国士兵从宫殿周围涌出,将他和影密卫团团围住,眼神锐利,直接拦住他们去路,这让孟德出现一丝诧异,而章邯大怒,沉声质问他们。
“这位是王上客人,你们也敢拦,真是胆大妄为!”
“相国大人有令,任何接近王上者,需要检查,以免有贼人伤害王上。”
士兵态度强硬,直接搬出吕不韦,这让孟德明白,这几个士兵是吕不韦安排监视嬴政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监视,看来嬴政处境很不好。
章邯怎么可能让这些士兵对魏王无礼,腰间短剑直接拔出,剑指士兵,眼中寒光毕露,沉声道:
“王上有令,任何阻挡者,杀无赦!”
六名士兵在宫殿外将孟德和影密卫拦住,而且嬴政就在里面,可见他们胆子之大,吕不韦的权利之深,比之姬无夜还要强大。
士兵们见章邯竟然说出杀无赦,眼神变了,看他们没有退让半分,而是继续强硬说道:
“相国大人命令,一切意图接近王上之人必须检查,不能让任何人威胁到王上的安危。”
虽然语中尽是对嬴政的关心,但真正目的谁都知道,不过是吕不韦想要杜绝嬴政对外的手段而已。
孟德一时竟然笑出了声,看着想要对自己进行搜身的士兵,抬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股磅礴精神力席卷向那些士兵,直接敲击在他们的精神上,顿时士兵们眼神一白,扑通几声,纷纷倒地。
这让章邯等人露出诧异之色,转而孟德,刚刚那一声响很明显就是他出手了,孟德开口说道:
“不用担心,我只是让他们睡一会而已,过一会就会醒,同时会忘掉这件事。”
章邯闻言,眼中出现一丝惊讶,紧紧是一个响指就让数名秦国精锐士兵昏迷,这比阴阳家的催眠术还有厉害。
其实孟德不用打响指也可以,不过他感觉打响指帅。
章邯让自己的手下将这些昏迷的士兵拉走,他则请孟德进入宫殿之中。
宫殿里面并没有多奢华,但反而有点像古代书房,布置典雅,还有各类竹简,而入眼便看见了跪坐在书桌前,正在观看竹简的嬴政,而在他背后,是秦国的疆域图。
光是第一眼,孟德就能感受到嬴政的与众不同,且不谈他的样貌,嬴政身上的气质与韩非不同,韩非是彰显在外的洒脱和自信。
乍一看嬴政不像一位王者,反而像一位谦逊温和的翩翩俊美公子,没有所谓的天生王者的傲气,不是他表现不出来,而是不能表现出来,他现在就像一只白兔,隐藏着自己,可这那白兔皮之下,没有人知道到底藏着什么。
孟德看着嬴政,他知道,嬴政现在在秦国能依靠的不多,甚至没有,赢秦宗族各怀鬼胎,影密卫未必全部都可靠,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吕不韦推举,把握大半权利,王印落在太后之手。
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嬴政只是一个傀儡。
这让孟德不觉想到看天行时嬴政在王齮军营时说的一段话。
“信已写好,但我却不知该~母亲太后,仲父相国,一众文臣武将,这封信~我该发给谁。”
可见嬴政已经在朝中孤立无援了,就连在赵国照顾自己长大的母亲也无法信任。
“启禀王上,人已到。”
章邯恭敬单膝跪地向嬴政汇报,嬴政缓缓抬起头,孟德与他双目对视,看到他隐藏在心底深处那炽烈至极的野心,只需要一把火就可以点燃!
“寡人知道了,退下吧。”
嬴政声音沉重,带着丝丝威严,让人难以抗拒,这就是天生帝王音吧。章邯点头随后退出宫殿。
孟德看着嬴政,也没有约束自己,反而直接走到他面前,和他对席而坐,两两相望。
嬴政看着他,他看着嬴政,就这样,两人什么都没说,看着对方眼睛,似乎想要通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对方内心。
良久后,嬴政率先开口。
“阁下如此看着寡人,莫不是与龙阳君一般喜好男风。”
“我不好男风,不过我对赵太后感性趣,想从秦王的脸上端详出几番赵太后的姿容,看是否值得我收入后宫。”
孟德嘴更毒,一句话差点挑动赢政肝火,原本波澜无惊的眼眸闪过一丝愤怒,何其轻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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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小政,以后各叫各的,我管你叫政哥,你管我叫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