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凶器现身

  第100章凶器现身季年进入别墅内,看见门口处放着两双拖鞋,一双男士的,一双女士的,很显然这栋别墅不是只有穆于棠一个人居住,但根据报告显示,穆于棠死亡将近三天才被发现,可那位女士却没有任何踪影。

  再往里面走,到了客厅便看到地上用白线画着一个不规则的人形,地上的血迹干了,视线跳转,直接落在影视墙旁边的高大瓷瓶上。

  叶理跟着季年的目光,走到瓷瓶旁边,瓷瓶几乎和叶理差不多高。

  “师父,这个有什么不对劲吗?”叶理双手扶住瓷瓶,轻轻推了一下,便听到里面发出碰撞的声音。

  叶理扭过头,对着季年睁大了眼睛。

  “师父,里面有东西。”

  季年和叶理的身高相差不大,都一米八往外冒点。

  叶理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不管不顾地踩着旁边的电视柜,一手扶着墙,一手扶住瓷瓶,把头伸进一半,仔细一瞧,惊呼起来。

  “师父,好像是凶器。”叶理抬起头,指了指里面,“看着像一个高尔夫球杆。”

  “打电话叫痕检科的老夏来吧。”季年没有走近一步,离着四五米远的距离,站得位置正好对着瓷瓶,难道凶手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人,没办法将凶器带走?

  叶理从电视柜上跳下来,欣喜若狂,如果凶器上有凶手的指纹,那么这个案子别说七天,三天就能破了。

  痕检老夏到达现场的时候,孔子范也来了。

  但季年已经走了,在他们来之前,季年把房子的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所以他发现房子里少了一样东西,就是放高尔夫球杆的筒包。

  季年坐在车里,单手摸着方形盘,另一只手扶着额头,思绪缠绕着层层的谜团,凶手把凶器藏匿在瓷瓶中,却带走了筒包,说明凶手是可以将凶器装进筒包中带走的,为什么凶手没有带走?杀人的动机有什么?是激情杀人还是蓄谋已久?

  季年想到这些,头发都跟着打结了。

  米青和米白,叶英,穆于芝,齐环环,这些人都死不明不白,当时锁定的嫌疑人是穆家父子,现在穆于棠也惨死了,杀死他的人可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季年忽然想到了穆于棠的手机,在报告中的证物照片里并没有看到手机,应该是凶手把手机拿走了。

  想着想着,车就开到了家楼下。

  郑秀梅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浇阳台的那些花。

  “安晴,你出来晒晒太阳,别总把自己锁在卧室里。”

  郑秀梅把粉色喷壶放在角落,走过去敲了敲安晴的门,这个孩子也真是不懂规矩,从太阳升起到快要落山了,一直在屋里没出来过。

  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

  郑秀梅每次叫她,她都隔着门说没有胃口不想吃,郑秀梅也不好意思继续骚扰人家,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女,适当的保持距离可以维护良好的关系。

  安晴不是不想吃饭,是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

  今天她鬼使神差地拆了那个快递,箱子里装着好几张她从穆于棠别墅慌慌张张跑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有日期是5月1号,关键是她刚从别墅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两只手没有放进口袋里,放大其中一张照片可以看到她的手染着血。

  她不知道寄照片的人到底是谁?还掌握着什么证据?她只能默默地等待,但她越等越焦虑,未知的一切像一个提线的死神在揪着她的神经,无时无刻不让她有片刻的安宁。

  外面有人进来,因为她的次卧挨着门口,所以她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自从发生那件可怕的事之后,她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

  “妈,我回来了。”季年把门关上,换了拖鞋,和正站在客厅中央拉着脸的郑秀梅说,“妈,您这是什么表情?”

  郑秀梅指了指安晴的房间,小声说:“一天了,没出门。”

  “生病了?还是?”季年朝安晴的门口看了眼。

  “不知道,这几天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季年心中一紧,不会像之前一样想不开自残吧!他赶紧过去敲门,“安晴,你还好吗?”

  安晴的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流,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在季年问候她的这一刻彻底破防,她的泪莫名其妙地从眼底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冤,好委屈。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郑秀梅站在季年身后,“要不赶紧报警吧。”

  “你儿子就是警察,报什么警。”

  这句话隔着细小的门缝传入安晴的耳中,安晴的泪瞬间倒流回那个无底的深渊,冰冷悄无生气地从头到脚将她包裹住,季年是警察,她杀了人,她怎么把这些都抛在了九霄云外,以季年的心思和眼力,她怎么可能逃得过,现在的她就像老鼠进了猫窝。

  “安晴,你能打开门吗?”季年再次小心翼翼地与她沟通。

  如果再听不到安晴的声音,季年准备破门而入。

  “我没事。”安晴咽了咽干渴的喉咙,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粒米,清瘦又憔悴,美貌减弱了许多。

  “我妈说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你是出什么事了吗?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季年的话犹如一块烙铁熨贴了她冰冷的心,她忍不住打开门,二话不说,上前紧紧抱住季年,像抓出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郑秀梅眨了眨眼,特别识趣,赶紧悄悄地回到自己卧室。

  季年怔了一怔,没有拒绝,也没有回抱,就呆呆地站在那儿。

  安晴抱着他流下无声的泪水,如决堤一般。

  季年感觉到有湿热的东西轻轻滑入他的脖子里,他知道安晴哭了,哭得很伤心,他也跟着不太得劲,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贴心的话安慰她。

  他一向不爱琢磨女人的心,全凭那不发达的情感脑神经支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晴才慢慢松开手,说了三个令人心疼的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季年好奇,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应该说谢谢。说对不起意味着愧疚,安晴没有必要对季年愧疚,所以这对不起源自于哪。

  “就是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衣领。”

  季年摸了摸,“脖子湿了而已,安晴,你不对劲。”

  安晴吞了吞喉咙,赶紧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心里泛起嘀咕,这就是当警察的敏锐度吗?

  “安晴,你有什么事必须告诉我,别犯傻。”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安晴莫名其妙地倔强起来。

  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以前交往的时候,季年经常和她说傻瓜,可这次,安晴偏要分个是非黑白。

  “我的意思是……”

  不等季年说完,安晴便打断他,“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傻,说我天真,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我只会给你添麻烦,说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是不是?”

  季年有点懵,这么咄咄逼人的安晴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也在心底嘲笑我无能,觉得我只能被烂人欺负,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没那么懦弱,我也可以豁出去。”

  安晴的音量越来越高,把郑秀梅引了出来。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了?”郑秀梅看情势不对,过来把季年推到一边,劝和,“安晴,季年刚回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和他计较,一会儿让他带我们下馆子。”

  季年一个头变成两个大,朝着郑秀梅一顿挤眉弄眼,最后无奈地坐到沙发上。

  他心里感慨。

  女人,真的都是一个样!没什么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