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娘娘,臣女觉得误会还是及时说开的好,您觉得的呢?”
柔妃轻轻蹙眉。
众人也觉得岑娇真是不识好歹,柔妃明显就是想息事宁人,怎么她便要揪着不放。
岑娇凝眸望着柔妃,嘴角笑意浅淡,清冷的眸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柔妃娘娘想要息事宁人,心意自是好的。
可臣女觉得这件事还是在宫里解决最好,毕竟有柔妃娘娘在,总归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情况。
但若在宫外私下解决,届时出了什么事,娘娘反是好心做了错事……”
岑娇咬重了“私下”二字,侧眸望向黄晴。
果然,黄晴的身子颤抖起来,她轻轻捂着红肿的脸,眼中浮出一抹畏惧,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柔妃。
柔妃目不斜视,嘴角的笑仍旧淡然温和。
“岑小姐说的有理,那便待用过茶点后去我的柔绣宫相谈吧。”
柔妃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宫婢将黄晴快些待下去。
可黄晴的手腕却被岑娇握住,将她一把拉至了自己身边,嘴角挂着慵懒的冷冷笑意,“娘娘,臣女喜欢有事当场说清楚,免得时候不明不白。”
柔妃略有恼意,“本宫已经做了承诺,岑三小姐又何必执意如此?
今日是本宫的宴席,岑三小姐想必也不想败了本宫与众位的雅性吧?”
柔妃的声音虽然轻和,但这两句话已经说得极重,便是岑妙都看得出柔妃的不满。
“妍儿,咱们是不是去劝劝娇娇啊?”
岑妍看了看岑娇,又看看不知所措的黄晴,轻轻摇头,低声道:“娇娇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我们先看看再说。”
她的声音虽压得低,但也躲不过薛临的耳朵。
薛临闻后蹙了下眉,偏头望了一眼正与柔妃对峙的岑娇。
分明是骄纵,何来的道理?
还真是帮亲不帮理
不过,倒真不愧是姐妹,都是一样的不讲道理……
“柔妃娘娘,此事说小了是我们几个小女子之间的争执。
可若刚才因黄小姐那一番话让臣女与清平郡主斗个你死我活,那便难免牵扯到我们两个府邸,甚至更多……”
长安各家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岑娇与孟琉毓又皆是家中爱女,无论谁有事,府上都不会坐视不理。
“娘娘宴请臣女,是臣女们的荣幸,但若因此惹出祸事,想来娘娘也心中不安。”岑娇看着柔妃难看的脸色,斜睨着黄晴道:“我与郡主之间确有嫌隙,但那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我们想何时解决便何时解决,还轮不到别人来挑拨是非,将我们当作戏子一般来耍弄!”
孟琉毓虽不想承认,但岑娇这几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而那句“当作戏子耍弄”更是挑起了她的火气。
“不错!本郡主想做什么岂容得他人置喙!”孟琉毓横眉立目的瞪着黄晴,冷声威胁道:“还不快说,是不是想让本郡主划烂你的脸!”
两人全然不将柔妃放在眼里,让一向好脾气的柔妃都眉目冷沉了下来。
黄晴叫苦不迭,原以为不过说两句挑拨的话而已,谁能想到岑娇这般难缠。
她战栗着身子,目光怯怯的望向了柔妃所在的方向。
岑娇勾唇,偏头对孟琉毓道:“郡主的匕首被打落河里了吧?”
孟琉毓正欲发怒,便听岑娇又道:“那我们该用什么划花她的脸呢?”
众人:“……”
原以为孟琉毓已经足够凶残,这岑娇简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好在两人是死对头,若这两个恶女是好友,岂还有她们这些人容身之处了。
孟琉毓挑了挑眉,随后从自己发间的珠翠中抽出了一支点翠金簪。
“这有何难?”
金簪的尖端尖锐的刺目,见孟琉毓朝她走来,黄晴双腿顿时一软,抬腿便要逃走。
岑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反手将她甩到了孟琉毓身边。
孟琉毓身姿纤长,又如刚才那般禁锢住了黄晴的下颌,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金簪,“你说还是不说!”
“不要……不要……”黄晴面色苍白,已经控制不住望向柔妃的视线了,“娘娘救我,救我……”
“你们大胆!竟敢在皇宫行凶伤人,真是无法无天,都给本宫住手!”
众人从未见过柔妃疾言厉色的模样,此番倒是第一次。
岑娇看了柔妃一眼,语气淡淡的道:“郡主可还敢,若是不敢,便将金簪给我。”
“激将法?”孟琉毓不屑冷笑。
岑娇亦勾起一抹冷笑,“对付她我还不至于用激将法,她居心叵测,伤她又如何?”
这番话若不是岑娇所说,孟琉毓还会分出两分欣赏之意。
孟琉毓见黄晴还心存侥幸,挥簪便朝着黄晴的脸上划去。
黄晴瞳孔猛然缩起,惊惧之下抬手指着柔妃的方向道:“是柔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