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简短的三个字仿若一道响雷炸响在岑娇的耳边。
这三个字他说的很轻,可落在岑娇心上却宛若有千斤之重。
这三个字有太多的含义,无赖,撒娇,还有近乎蛮横的无理取闹。
若换作女孩子来说这最正常不过,女孩子多娇滴滴的,会与喜欢的人撒娇卖萌。
这三个字不管用在什么情景,是何语气,终究都是一个意思——“我不高兴了,快来哄我。”
也正是如此,岑娇才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刚下容陌是在与她耍无赖,是在与她撒娇?
“嗯……”
岑娇睁着一双诧然的眼望着容陌,自我怀疑的复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容陌眸光浮动,幽深的眸中似卷起了危险的漩涡,一旦被卷入,便再无脱逃的可能。
他起身,行至岑娇身边,俯身欺下,以压迫之姿逼视岑娇。
他的语气依旧是冷的,淡的,可出口的每一个字眼都偏生让岑娇的心狂跳不止。
“我说,我不管。你要如何来哄我?”
他俯身逼近,近乎完美的容颜毫无保留的在她眼前展开,甚至就连他眼中倒映着的她的身影都那般清晰。
岑娇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起身想躲,容陌将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任由她如何躲闪,都如笼中的小兽,无路可逃。
即便两人已经表明了心意,可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也不过是并肩站在月色之下。
两人忽然如此贴近,完全越过了界限,侵犯进了私人的领域,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岑娇心如擂鼓,她羞涩惊慌,却并无任何厌烦,似乎她已然将他归属在自己的私人范围之内。
“你……你先起开,我们再说。”岑娇想要伸手推拒他,可手因不知该落在何处,生生停在半空中。
迷茫的小手,一如它的茫然无措的主人。
容陌那沉冷的眸中不知何时又重新噙满了温柔,他起初未想逗她,只是不愿听她与容和有何牵扯,是以心情极其不好。
可当瞧见她这般娇羞可爱的模样后,他的坏心情瞬间荡然无存,只想更多的看到她与往日不同的模样。
容陌将身子贴的更紧了一些,在她小巧的耳旁,用沉冷而磁性的声音道:“不想与我解释吗?不想……来哄我吗?”
岑娇的心口猛然起伏,本就有些急促的气息在这一瞬间更是被吹得支离破碎。
海棠花般的红晕顺着她的脸颊爬上耳稍,染满了魅惑的醉意,娇嫩的如同初绽的玫瑰花,待人采撷。
容陌眸色一深,本是平稳的呼吸竟也因这一抹薄红而略显急促。
本是逗花人,未曾想反过来竟是被娇花侵扰了心神。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从她的眉宇间滑落,望向她小瞧的鼻,粉嫩的唇,还有那纤细白皙的脖颈。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温柔的眸光渐渐被炙热席卷,深挚,缠绵从而转为另一种危险,想要将对方拆吃入腹的危险。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起身,应该离开,被困住的人早已从她变成了他。
可她仿若魔咒一般禁锢着他的视线,他只想贪婪的欣赏着她的美好,即便每望一眼,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王爷,陈小姐求见。”
小厮的一句禀告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封印,容陌沉气,起身,闭眸。
再睁开眼,眸中的温度便隐匿在了疏冷之下。
“我去看看。”
岑娇求之不得。
她的心从未跳的这般快过,更未有过呼吸不畅的时候。
她只觉得,容陌若是再待上片刻,她怕是便要晕厥过去了。
容陌的身形移开,暖阳重新落在岑娇身上,鼻腔中了没有那种冷冽又炙热的男子气息,岑娇才终于敢深深的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以前只听过酒能醉人,却虽不知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也能让人晕眩,恍惚。
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唯恐一不小心溺在那雪松香气之中。
岑娇此时仍心慌不已,是以未曾留意到他的声音并不若往常那般沉冷淡漠,而是染着压抑的喑哑。
岑娇能感忽容陌的视线仍旧落在她身边,她慌张的避开头,却反而因此露出了一截莹白的脖颈。
容陌眼中的炙热险些冲破桎梏,他忙移开视线,屏气道:“我先过去看看。”
她连连点头,在容陌离开后,才身子一软,无力的趴在了石桌上。
想到两人刚才那近在咫尺的距离,想到他长而浓密的睫羽,想到他微凉的鼻息……
她忙将头埋进臂弯中,以此遮挡那羞若桃李一般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