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继离开。
阮瑀搀着阮老夫人朝着只有一墙之隔的忠义侯府走去。
“娇娇与瑾王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在福寿堂时阮老夫人就看了阮瑀好几眼,平日里这小子八卦得很,刚才竟然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来定然这两孩子早有密谋。
“嗯。”阮瑀似乎仍在想些什么,只轻轻应了一声。
阮老夫人怒其不争的翻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能有娇娇这般的小青梅呢?
漂亮,乖巧,简直挑不出错处来,可某些人啊空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真是没得出息。”
“祖母。”
“嗯?”阮老夫人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祖母,我想参加科举。”
“你别岔开话题,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说你说,老大不小……”阮老夫人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的美孙儿,声音不由上扬,“你刚刚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阮瑀弯唇笑了笑,歪头看着阮老夫人道:“祖母没听错,孙儿想要参加科举了。”
他的小青梅啊真是会找麻烦,而且还找了天字一号的大麻烦。
且两人的考验才刚刚开始,相守只是最简单的问题,如何走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而他若想帮她,不是动动拳头便能解决的。
阮瑀轻轻摇头,本想做个避世闲人,终究还是免不得要入这个俗世。
如他这般好的美竹马简直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他都替娇娇感到荣幸啊。
可阮瑀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这个决定非但没有得到祖母母亲的夸赞,反是在回家未过多久,他便被自己的贴身小厮铁柱给绑了起来。
“真是反了你了,你连我都敢绑!”
铁柱脸上的幸灾乐祸已然掩饰不住了,他一边绑着阮瑀,一边笑着道:“公子莫要怪奴才,这是老夫人和夫人命令,小的不敢不从呀!”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终是让他逮住机会一报取名之仇。
“不可能!祖母她们为何要绑我?”做为忠义侯府的独苗,他可是祖母母亲心尖尖的存在。
铁柱勾唇,冷笑,用力的勒紧了绳子,“少爷稍稍安勿躁,老夫人请的道长就快到了,很快就能为少爷您驱邪了。”
“驱邪?”阮瑀更是听不懂了,“我何时中邪了?”
铁柱桀桀笑起,“少爷,你都想参加科举了,这还不是中邪了?”
少爷最喜欢享乐安逸了,往常都是一听读书便逃的人,竟然主动要参加科举,不仅中邪,且还中的颇为严重!
阮瑀:“……”
天理何在啊……
……
岑娇以为岑老夫人一定会质问她,可没想到岑老夫人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两眼,便抬手让她们都退下了。
“祖母,您生气了?”岑娇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岑老夫人摇摇头,心平气和的道:“我没有生气,就是有些乏了,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吧。”
岑娇还想再说什么,孙嬷嬷冲着岑娇笑了笑,道:“三小姐先回去吧,老夫人真的没与您生气。
老夫人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若是生气了岂能憋得住?”
岑娇看了看岑老夫人,见她当真眉目平和,还对她轻轻一笑,这才点头应下,“那好,那明日一早我再来给祖母请安。”
屋内只剩下岑老夫人与孙嬷嬷,岑老夫人闭眸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半晌才重新睁开眼帘。
“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孙嬷嬷愣了愣,复又问了一遍,“老夫人,您真的要……”
“先拿出来吧。”
孙嬷嬷轻叹了一声,走到岑老夫人的床榻前,打开了隐藏的暗格,从里面捧出了一个小匣子。
岑老夫人望着孙嬷嬷手中的匣子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
锦盒里只放着薄薄的一页纸还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岑老夫人小心翼翼的展开,纸张泛黄,显然已有些年头,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
龙飞凤舞,如松如竹,单凭字迹便可看出其人定然气度卓绝。
“老夫人,您真的支持三小姐的选择吗?”
岑老夫人将纸上重新叠好,放入匣子中,摇头道:“本以为这东西不会重见天日了,可这命数真是……”
“罢了,便像你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无悔自己的选择,管她结果如何呢!”岑老夫人叹了一声,眸光却是清亮的,没有半分犹疑和茫然。
娇娇性子冷清,她若说喜欢,那便必定是喜欢到了骨子里。
她没为娇娇做过什么,此番娇娇既是喜欢容陌,她自要成全,且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何为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