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后,瑾王与陈府退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退婚并非喜事,人性本善,往日听到这种消息众人便是议论,也会尽量克制脸上的兴奋,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悲哀模样来。
可着消息刚一传出,街头巷尾便热闹起来。
“你们听说没有,圣上解了瑾王爷与陈府的婚约!”
“啊?真的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我便说天赐良缘不可违,这桩婚事成不了的,陛下圣命啊。”
“看来不日瑾王府便要与武定侯府结亲了,到时候我定要去沾沾老天爷的喜气才是!”
如此声音比比皆是,陈希坐在马车中,将外面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
“小姐。”陈希的贴身婢女担忧的唤了陈希一声。
陈希收回思绪,面上无甚神情,甚至还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个烂透了的故事。
原以为容陌是个成大事之人,没想到竟也卷入儿女情长之中,无法抽身,这样的人纵使长得仙人之姿,她也不屑一顾。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男人的情,而是极致的尊荣与胜利带给她的欢愉。
陈希闲适的拂了拂鬓边的珠花,命车夫驾车。
容陌与岑娇终究不是前世的摄政王与岑太后,想的太过简单幼稚,竟妄想与皇权相争。
此番退婚又能如何,那千山寺之行便是鸿门之宴,有去无回。
容陌既不信她,便合该遭此一劫。
陈希挑开车帘,望着极致繁华的长安盛景,眸光晃动。
或许,她可以走那一条路……
……
自安灵芷出事后,安家母女安分了许多,岑娇觉得府内空气都便的清新了一些。
岑娇闲来无事在院中舞剑,怀画脚步匆匆而来,“小姐小姐!”
岑娇撩她一眼,手中长剑未收,“你想说什么?若是瑾王府退婚一事,我已然知晓了。”
“不是呀。”怀画摆摆手,那么无聊的事值得她这般上心,“是清平郡主!”
“孟琉毓,她怎么了?”岑娇收剑,诧异挑眉。
怀画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在武定侯府里她的消息绝对算得上最为灵通。
怀画迈步凑近,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小姐,清平郡主中毒了……”
“中毒?”
怀画神神秘秘的点头,“您猜是谁下的毒?”
岑娇摇了摇头,并非觉得难以置信,而是孟琉毓仇家极多,她一时半会儿挑不出来。
“这人小姐认识,就是那个黄晴黄二小姐!”
岑娇闻此蹙了蹙眉,“你怎么知道?”
“外面都传开了啊,那黄晴对清平郡主怀恨在心,是以偷偷在郡主的吃食中下了毒,致使清平郡主全身溃烂。
陛下几乎派了整个御医院的御医去淮南王府为她诊治,听说性命无忧,但……相貌尽回。”
岑娇细细品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那黄晴此时在何处?”
怀画的表情有一瞬的复杂,既有解气的畅快,又有一丝无奈的惋惜,“黄二小姐留了一封召罪书信,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