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地划过我的伤口。伤口处传来点点刺痛,更多的却是我至今不曾体会过的奇异感觉。我下意识地想抽开手指,师尊却一把将我按住。
这这这……这到底是要怎样啊!我的脸好似练功走火入魔一般发烫起来,贴个鸡蛋就能煎,盖团面就能烙饼。直到我觉得自己都快熟了的时候,师尊才将我的手放开。
“此地无伤药,血气若是渗漏,于聚魂珠中九尾狐孤女之魂魄不利,恐滋生嗜血杀念。”师尊的声音一派镇定,淡然得就好像他只是晒了个太阳一样。
我呆愣愣地搓了搓手指,上边似乎还有师尊舌头的柔软与温暖,但那只是我的错觉,我的手指干燥无比,连伤口都没有。大约刚刚那一下触觉才是我的错觉?嗯……是了,师尊是仙尊的身份,身上无处不宝贵,大约那啥啥也有疗伤的功效。刚刚只是为了帮我疗伤,只是为了防止血气渗入九尾狐孤女的魂魄而已。
仅此而已!是我多想了!我多想了什么啊我!
一刹那间,因为自己的龌龊思想,我只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我钻进去,幸好以师尊对玉未央之外的人都无情无欲的性子,绝对猜不出我脑袋里装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师尊……徒儿……徒儿……”我将碗筷一端,撒腿就跑。“徒儿洗碗去了!师尊请安寝!师尊晚安!师尊你快去睡吧!”
嗷嗷嗷!太丢脸了啊!
莲华仙门066·谁为挽发
师尊那一吻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我都是蔫蔫的。
因为只有一间卧房,所以我跟玉未央同住,师尊睡对面的书房,而妖皇则被我赶到厢房去了。考虑到我睡觉那东翻西蹬到处踹,猫嫌狗憎的样子,我生怕自己踹到玉未央的肚子,便将新买的铺盖往地上一放,任凭玉未央怎么说我都只睡地上。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卷着被子离垫被老远。
没了床沿做阻拦,我果然能从屋子这头滚到屋子那头啊,难怪昨晚觉得床特别大。昨晚……我呆呆地抱着被子坐在地上,无意识地将手指凑到唇边,吻了吻又用舌头舔了舔。
昨晚,师尊就是吻着我这根手的,震撼的吻……好像不能算吻……等等!我现在是在做什么?难道在隔夜的间接亲吻吗?嗷嗷!搞什么啊!
我猛地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总之都怪师尊啦!害我前一晚我睡得很不好,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现在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窈窕,你起来了?怎么睡到那里去了?”玉未央走进来说,然后招手道:“来,过来,坐这里。”
我迷迷瞪瞪地走过去,按照玉未央说的就坐下。等了一会儿,我只觉得有人在动我的头发,我打了个呵欠说:“玉姑姑,我自己来吧,左右不过是将头发梳顺了,在用发带绑一绑发尾,这个我还是能做的。对了,玉姑姑,你早上也需进食一些软软的东西的,万不可空腹。唔……我看板栗糕就不错。”
“放心,未央已吃过了,已经跟妖皇出门了。”
“哦。”我点头,也就放心了。等了一会儿,猛地发现不对:玉未央跟妖皇出门了,那现在弄着我头发的人是谁?!
我下意识地就要转头,结果一只手不由分说就将我按住。“别动,想扯坏头发么?”
这声音……!!!我登时又不好了,昨晚的事、昨晚的梦全都浮上心头,不知如何应对,只好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尊?”
“嗯。”师尊应得一派自然,“修炼透骨生香后,你不是可以看到身后的东西?难道没察觉我?”
我怎么想到会是你在啊?分明是玉未央叫我坐下的啊!我腹诽着,然后赶紧用透骨生香看身后。这一看不要紧,只吓得我要摔倒在地上,至少下巴是合不起来了。“师尊……你你你,你在……”
“在帮你梳头。”师尊淡淡道,“往常看你帮我弄,觉得有趣。”
这话说的,感情师尊是忽然觉得梳头是一件乐事啊?不过从前都是我帮师尊梳头束发,现在变成我坐着给师尊弄,心里的感觉怪怪。不过,师尊怎么会梳头啊?从前的时候,我没学会梳头前我们师徒都是披头散发,我学会梳头了就是我一手打理师尊的头发,我瞎了之后还是我打理我们师徒的头发,就单纯梳好了用发带帮个发尾。后来迦兰来了,我却习惯了随便扎个发尾的日子,迦兰那跟我相差无几的手艺只好用来给阿南扎两个丫髻。
总的来说,师尊身边是没什么会梳头的人的。我疑惑而且沮丧:“师尊,原来你会梳头啊?怎么从前尽差遣我啊?”
师尊的口气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常:“聚魂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左右等着也是无事,便跟未央学了。”
跟玉未央学的?我一愣,登时想起昨天傍晚的事,原来昨天师尊跟玉未央在屋子里捣鼓捣鼓,一片恩爱温情的样子,却是玉未央在教师尊怎么梳女子的发髻么?而师尊他……他是特意为我学的么?
我愣愣地不知如何反应,只觉得师尊的动作异常温柔,一下一下地梳着我的发。我从前的发质便极好,乌先生为我重塑ròu身,也没将我这发质弄坏,被我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滚了一晚上,头发也不见怎么毛躁,师尊几乎是一梳到底的。
“原来你的发这样长。”师尊像是在自言自语,大约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我便呵呵笑道:“当然啦,凡间有句话说‘长发及腰可嫁矣’,我都已经做母亲了,按理说应该盘起妇人头了,怎么能不长?”
不知道为什么,我矛盾得很。我心中是极爱师尊的,也极想能同师尊做成夫妻,一生恩爱。但每当师尊对我略有亲近,冒出一丝丝的暧昧时,我都忍不住拿自己未婚先孕的事说一说。我不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还是提醒师尊,或许前者更重些。我是想斩断这可能发生的暧昧,提醒自己不要抱什么期望,否则的话怎么面对一次次的失望?
“嗯。”师尊点头道,“已经长大了,确实可嫁了。”这么说着,师尊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将发髻挽了上去。
呐,师尊果然是将我当做女儿当做晚辈,这么轻松就说出要我嫁人的话。我心中松了口气,大约这口气有些大,导致我心中空落落的。为了消去这种诡异的失落感,我在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欢喜道:“不知道这发髻是什么样子。”
透骨生香可以让我以气息辨别物体的形状,但是没有气息或者形状的东西,比如说人脸的表情啊眼神啊,字画啊,还有镜子里的影像,这些我是看不见的。而且透骨生香还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我看不到自己。
但是!心好痒!好想知道师尊到底给我弄了个什么发型!别是个道士头,随便挽了个包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