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将试卷翻页的那一瞬间，唐知知眼尖的瞧见卷子的另一面写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
她一怔，唇瓣微微开嗑，渐渐的，澄澈地杏眼浮起了些微笑意，不大明显。
三秒后，她收回视线，伸开腿往前走，不料才迈出一步，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挡住她的去路。
抬脸与那人对望，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考场里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女生。
早已猜到她会来找自己，唐知知没多少惊讶，握着学习用具把手臂垂在身侧，表情淡淡，语气还算得上温和：“让开好吗？”
过二十分钟就要进行下一场考试，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瞧见女孩一身清冷的气质，女生不满地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扬起下颌，垂着眼睫瞪着她，压声怒道：“唐知知，你刚才就是故意的吧！”
唐知知闪了闪眼眸，轻微扯一下唇角，眸子里的凉意隐隐若显。
掀眸，目光薄凉又毫无涟漪地与女生对视，大方承认：“是的，我就是故意的。”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承认，女生猝不及防地怔了怔，眼睛倏而睁大，感到莫名其妙：“你有病吧！我惹你了吗就往我这儿扔东西！还用水笔在我脸上画线！”
她的嗓门本就大，扬起声调时，音量更不用说。
声音没入唐知知左耳，让她毫不意外地蹙了蹙眉头，音调压低，温软的声线带上一股少有的低沉：“就冲你嘴碎的样儿，是个人都看不下去吧。”
不想，女生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唐知知，你刚来一中可能还不知道，蒋执在这儿的名声有多臭！”
“……”
女孩儿默声未接话，杏色眼眸不波不澜地看着她，对于女生的话语，没有半点反应。
女生从舌尖道出一个“啧”，迈开步子上前一步，贴近唐知知，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半晌，眼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地光，再度开口。
“别说我当着多少人的面说蒋执的不是，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因为在他们心里，早就认定了蒋执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声音顿了顿，女生眼眸微眯，神色多了道复杂：“倒是唐知知你，和蒋执不过才认识半个多月就那么护着他，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末尾的音落下，唐知知撩起眼皮，毫不畏惧地与女生对望，须臾，粉色唇畔漾开一抹笑。
见了，女生脸色微变。
“你笑什么？”
唐知知弯眉浅笑，声线一贯地甜软柔和，语气轻飘飘，客气的同时还透着几分凉薄的冷淡：“同学，单凭一个不知从打哪儿来的视频去了解一个人，实在太过愚蠢。”
女生一怔。
这时，唐知知忽然把前身凑近，将脸贴在女生耳朵前，在她耳畔凉凉的开嗓——
“我和你说的那些人不同，我从不会通过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了解谁，更不会嘴碎地在私底下讨论谁。今天朝你扔笔，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再敢让我听见你说蒋执的不是，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在脸上画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