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婆,我右耳听不见

  ……

  几小时后。

  黄昏的光渐渐浓烈,红霞漫天。

  病房内,靠窗位置的病床躺着一个女孩儿,其五官标志干净,容貌秀气漂亮,唯一不足的是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此时她眼眸下垂,细密翘卷地睫毛安静趴在眼下,肤色里带着深深地苍白病态,有股病美人的气质。

  金黄光线透过玻璃窗洒进病房,打在女孩儿脸上,勉强在她身上带出一层暖和之意。

  少时,纤长地睫毛微微一动,放在身侧地右手细不可察地蜷了蜷,唐知知缓缓睁开了眼。

  白花花地天花板进入眼帘。

  “吱呀——”

  开门声传来,几道刻意放轻的步伐声渐渐接近。

  唐知知左耳微动,试图偏头看去,不想进来的人反应比她快。

  一位白发苍苍地老人戳着拐杖快步走过来,瞧见床上的女孩儿醒了,脸上的担忧褪去,浮现几分喜色。

  她惊喜地曲身坐到床边,眼眶红红的,开口时声音也有些沙哑:“知知啊,你终于醒了。”

  唐知知微怔,从听见开门声地那一刻起,她就感觉到周围的音量比以前小了很多。

  见女孩儿愣愣地看着自己,外祖母不禁皱了皱眉,眸中重新浮起紧张的情绪,“怎么了知知?医生不是说你没有大概吗?怎么,还有哪儿不舒服?快跟外祖母说……”

  在老人说第一句话开始,唐知知回过神,澄澈地眼眸开始变得呆滞与不安,她稍稍吸了口空气,撩起左臂,捂住左耳。

  “……”

  好安静。

  真的好安静。

  安静得让她感到恐惧……

  唐知知颤着睫羽抬起眼皮,面前的老人依旧一张一合的开口说话,她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须臾后,她放下胳膊,老人焦急担心地声音传进左耳,鼻子一酸,眼眶涌上泪珠,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开口时,声线哽咽酸涩且无助——

  “外祖母。”

  “我、我右耳听不见……”

  住院部,215病房外。

  “阿执,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是我着急去看工作没注意年年他跑到马路中间去……是我的错。”蒋妈妈捂着唇,眼睛含着泪,声音断断续续的才说完整句话。

  蒋执后背靠墙,单只小腿弯曲,两只手抄在裤兜里,立体漂亮地五官挂着一层寒霜,薄唇紧抿,脸色阴沉得吓人。

  但尽管这样,他并未对蒋妈妈发火,只是微抬眼,朝病房内吃晚饭的小男孩扫了一眼,冷声开嗓:“救蒋年的人在哪?”

  无论是从蒋年过马路,还是再被一个女孩救下,这对于蒋妈妈来说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而她作为一个母亲,从一开始就始终在关注蒋年的状况,现在听蒋执这么一提起,她才想起那位救命恩人。

  蒋妈妈晃了下神,忙道:“我现在和你去找她。”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和蒋年一起送进医院的那名女生住在五楼。

  “叮——”

  电梯门自动打开,二人径直向某病房走去。

  “笃笃笃——”

  敲门三下后,屋内无人应答。

  蒋执轻轻拧了下眉宇,偏脸看了蒋妈妈一眼,在得到她同意后,右手攀上门把手,将其往下按,开门。

  房间光亮白得晃眼,屋内干净整洁,毫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