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黑色水杯滚落在地，水渍登时袭满整片空地，空气中泛着白烟，周遭的气压无意间变低。
蒋执转头看过来，眼神略有阴冷。
他说：“依据。”
项川扫了眼地上的杯子，不怎么把他骤变的眼神放在心上，动了动身子，懒散道：“很明显啊。咱俩认识这么久了，难不成我还不了解我兄弟？”
“……”
蒋执低下睫羽，没说话。
看出他的为难，项川轻叹一口气，说：“走吧，到外边说。”
“嗯。”
-
两人走到楼梯间的拐角处，这里没什么人。
项川：“什么时候开始的？”
蒋执没打算瞒他：“不久前。”
准确来说，是不久前发现的，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可能更早。
“……”
原本项川只是套套话，若是否认他也觉得没什么，偏偏这人居然大方承认了！
真让人脑壳疼。
项川再度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出口：“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表白？”
蒋执低头，用鞋底蹭了蹭地面，淡声道出两个字。
“不急。”
“？”
蒋执抬眸，与项川对视，对这两个字进行解释：“唐知知有多努力你是看得见的，现在大家都在为高考做准备，仿若表白，不管她答不答应，对唐知知都会有影响。”
更何况，他们是同桌，名义上更是朋友。
如若因为这事，弄僵他们之间友好的关系，搞得他们都很尴尬，那么太不值当。
项川闻言，眉宇轻拧，道：“可班上那两个早恋模板你也看见了，人都在一起一年多了不也照样好好的，学业方面我也没见得他俩有影响啊。”
“那是你没看见。”蒋执说，“而且情况不一样。”
两个学习成绩都非常优秀的人在一块儿，想要变好的话，自然是一起变好。
可他和唐知知的情况完全不同。
她天资聪颖，性情温软柔和，她拥有一定的自制力，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可他不一样。
他无法保证他可以和唐知知一样，对任何事都存在耐心，就算现在他对学习的态度，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直坚持下去。
在他看来，学生时期的恋爱是把双刃剑，有好处，也有坏处。
而放眼整个现实世界，显然坏处占多数。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的高三关键时期了。
对于唐知知来说，这个时候谈恋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他不能这么自私。
无论他有多喜欢唐知知，他都不能这样做。
换做是谁，前途和他选择哪个，或许有人会停留，但大多数的人选择的一定是前者。
蒋执不想那么残忍，准确的说是不想对自己那么残忍，他怕自己喜欢得太多，怕自己走不出来。
——
与此同时，唐家。
唐知知呆在房间里正在给自己剥橘子，一双雪白的指甲被浸上了不少橘黄色。
女孩子要多吃水果，对皮肤好。
“啪嗒”
把皮剥完，她将垃橘子皮扔进垃圾桶里，将橘子递在唇角正准备塞入口里，倏然想起昨天医生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