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邓叶公寓的时候,大家已经有些困倦和疲惫了。麦琪和晓彤陪着子宁一块儿上楼沐浴,她们晚上三个人一个房间。
邓锐被邓叶和男友扶着进了他的卧房休息,当然,邓锐有些晕乎,恐怕是顾不上洗澡这件事了。
这时候,一楼客厅里只剩下邓叶和男友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良久,邓叶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店吃饭的?”
“一个朋友刚好也在用餐,看到的。上次聚会见过你,所以就跟我说了你也在用餐这事。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哦,我也是刚回来,跟她们急着碰面就没跟你说了。”邓叶略显尴尬,刚才看到他的瞬间,自己多少有些心虚。不过好在邓小叔有些醉,大家都忙着扶他,又准备结账,所以也还算顺畅。
可是这会儿其他人不在,就他们独自两个人,那气氛就略显尴尬了。起码邓叶自己而言,还是有点心虚的。她到现在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继续处下去?
可是自己的心里明明还有别人的影子,哪怕那个人与自己永不可能,但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这是她对自己诚实的一部分。反过来,又有多少人是干净纯粹的呢?
在现实的情感伴侣之外,难道就没有在心底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这种情况吗?这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很多人忽略不计,或者视而不见,又或者很有办法的让两者共存吧。
不说出来的情感就是一种秘密,不妨碍别人的同时,也就不会造成困扰。只不过自己的内心有时候会无法自我欺骗罢了。邓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任由自己邪恶得把两者共存于自己的情感体系内。
她还是想像子宁一样,纯粹的身心灵只爱一个人,想象也好,现实也好,都只是那一个人。
“你好像不太想见到我对吗?”
“亚南,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今晚跟谢谢你帮忙。费用我一会转账给你。今天大家也都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邓叶疏离又冷静道,她似乎还是习惯于冷漠待他。
明明她们之间好的时候,也是可以一起拥抱互相说着情话的,为何才短短的时日,她就如此陌生了?
“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晚安!”亚南一贯的斯文,没有再多说什么,挽留他?她一向不屑于这样做,何况明明就是她在驱逐他快点离去的。
“晚安!”
房门被轻轻扣上,大约过了几分钟左右,直到整个客厅里安静地可怕,邓叶才略微回神过来。她刚才一直就那样伫立不动盯着大门,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真的很少见。她自信自己是足够理性的。
“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宁?怎么了?你男朋友回去啦?”
子宁率先洗好澡,穿着比较舒适的睡衣在楼梯旋转处,她只看得邓叶独自在客厅的茶几上喝咖啡,没错,是咖啡。
“他还有事先回去了。晚上你跟我睡吧,三个人睡太挤了。何况你有身孕,挤着睡也不舒服。”
“好,我去跟她们说一声。”子宁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到子宁睡下,邓叶还坐在窗前发呆。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到底是继续这段恋情?还是就此了断?
突然,她有些心血来潮,拿出手机给重宇发了个信息过去。
邓叶:如果无法做出决定,要怎么办?抛硬币吗?
这似乎有点自我调侃的意味,但是又似乎是邓叶唯一给自己机会改变的理由。
重宇刚跟子宁互道晚安,突然接到邓叶的信息,着实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视而不见,还是非常礼貌认真地回复信息。
重宇:按照自己的心意决定吧,如果实在想不明白,抛硬币也不算坏决定。
当然,这个前提是要看什么事情了?不可能任何事情都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做决定。
任何事物都如同硬币一样,只要有正面,就会有反面,每一次抛出的结果都会有与自己预期相反的可能。
邓叶之所以焦虑、恐惧、不安,无非是因为她只想要一枚永远讨好自己的单面硬币。比如可以选择继续爱重宇,甚至是可以抛开理性思维去不顾一切的投入他怀里。
什么友情,什么道德,什么人伦,统统抛脑后吧,她只想要完完全全,认认真真去爱一个男人,而他也最好爱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呢?
邓叶思来想去,越想越难过。难过自己的堕落思想,又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无力改变的现实。
这该死的死胡同,让她没了去路,又不想认命般草草买断终身。是呀,她为什么不能有第三个选择呢?
路的旁边也是路,既然两条路都不通,那就另辟蹊径,走另外一条路好了。
这样想过后,邓叶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邓叶:谢谢你重宇,我想明白了。晚安!
就这么任性一回道晚安吧。就好像再说“我爱你”一样,让自己的感情就此埋藏心底吧。
第二天,麦琪和晓彤都一早起来吃过早饭,然后跟大家告别后就回去了。子宁和邓叶陪她们到楼下才回屋里来。
还在睡觉的邓锐,似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休息天总是能睡上很久,特别是喝酒宿醉,更加起不来了。
“你再回去睡会吧,昨晚看你睡的比较晚。”子宁好心提醒,自己也忍不住打哈欠想睡觉。
“嗯,你也回去再睡会吧。要不你睡客房,我怕影响你休息。昨晚我那么晚才睡,害得你也没睡够,真是不好意思。”邓叶谦然道,她也想独自静静。这样兴许能把昨晚的思路再理理清爽。
“嗯,我去客房睡会,晚点重宇要是来了,你记得开下门。”子宁想着自己估计一睡下去又得睡很久了。
大约快中午的时候,十点半左右,重宇来按门铃。邓叶穿戴整齐来开门,看到重宇的时候还是挺意外的。
“你这么早就过来啦?子宁还说你要下午呢。”看到心上人的感觉还是很欣喜的,哪怕这份感情不应该存在。
“子宁在哪里?我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了。”
“她还在客房休息,我带你去楼上。你轻点,她早点七点就起来了,送麦琪她们到楼下,回来刚睡下一个小时,这会儿估计还睡的沉呢。”邓叶的话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这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
“嗯,昨天谢谢你了,帮忙照顾子宁。”重宇客气说着,跟在邓叶身后来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