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关心自己,在意自己,然后说是因为她是子衿的妹妹,而他跟子衿是好友?是这个意思吗?
40分钟的夜游很快结束,船回到原点。子宁的心情平复不少,自己本就是偷偷喜欢人家,又没有表明心迹,何必因为他的一番话情绪失控?
“饿吗?要不要吃点甜点?”
经过湖滨的知味观时,重宇终于开口。
“不用了,我有点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子宁这会儿哪还有胃口吃东西。只想回去洗澡上床睡觉。也许,过了一夜,明天又一切如常了。
回到小区,已经夜里十点,子宁尽量轻手轻脚走路,而她的模样,惹得重宇再也绷不住脸了。
“你笑什么?”黑夜里,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声音还是挺悦耳的。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子宁很可爱。”重宇又说出让子宁觉得奇怪的话,但这一次,子宁没有当回事。谁当回事谁倒霉,子宁恨恨地想,进了门,就去房间拿睡衣洗漱。
而重宇,又一次给木怀信打电话。再过十天就回福州,他得确保老乔那边不出意外。
想到老乔私下见过陈慧,重宇就有点顾虑。他还不清楚这两人见面要做什么?
以前他一直认为老乔费尽心力帮唐家调查,不过是为了多拿报酬,事实上,他也确实拿到了超值的财物。
但这一次老乔突然回来,他让木助理暗中观察,发现他的贪财似乎另有隐情。只是,这个隐情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详情。也不确定是否跟莫家有关系?
“唐先生,经过我这几日的暗查,那个老乔应该跟莫太太是初中同学。他们好像是一个体队的,是体育特长生。”电话里,是木怀信正儿八经的汇报,每次老板来电话,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都非常尽责。
这一点是唐重宇非常满意的地方,所以他,木助理也才有资格成为唐氏集团这么大公司里,唯一令大老板信赖的手下。
“还有这一层关系。其他有什么变动吗?莫子衿知不知道他们见面的事情?”
“应该不知道,我会再让人观察的。”
“嗯。务必让老乔十天后回到福州,我要让子宁见到他,由他口中说出真相,会更有信服力。”
“好的。那莫小姐那边,还要在杭州吗?”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奶奶那边没有问你什么吧?”
“没有。”
“嗯。”
“那我不打搅你休息了。”
重宇随即直接挂电话,然后回到客厅,因为怕吵到两位老人休息,子宁去浴室根本没有开灯。靠着手机灯照明去的浴室。
“你怎么站在这里?”好在她这次有心理预设,没有被吓到。
“洗澡。”
“哦,呵。我已经洗好了,那你去洗吧。”干笑一声。
“你手上拿着什么?”
子宁手上还拿着换下来的衣物,准备明天一早再洗。但是这会儿实在不方便放浴室里,所以就拿手上带出来了。
“没什么,你赶紧去洗吧,晚安!”一溜烟进了房间,然后快速关上房门。
老房子的味道,不知怎的,多了几分烟火气,让她觉得安心。
比起牧野雅居的高大上,别致独特,这秦家,反而让子宁觉得更亲切,不需要处处当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子宁吓了一跳。
在夜晚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这么一连串声响,着实让人“受惊”。
看到是陌生号码,子宁有些疑惑。她还以为是子衿的电话呢。
“喂,哪位?”
“猜猜看。”对方还挺逗。
“你谁啊?”
一听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子宁也不客气。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白天我们才刚刚见过面呢。”
知道是谁了。
“你怎么会有我电话的?”
“我说这位美女,微信都加了,知道号码不是很正常嘛?”微信号就是手机号码,还想别人不知道吗?
“你有什么事吗?”
忍住,子宁对自己的大意表示无语。
“是这样的。我们导师见过你的现场演奏,觉得你弹奏的很好。想让我邀请你出来见面,交流下专业方面的。不知道你明天方不方便?”
“你导师?”子宁努力搜索这么一号人物,好像是有这么个老师,但是当时自己也只是听其他学员提起,并未见到面。
“对,她那天没有直接露面,可能你没有印象。不过她有看过大家的现场演奏影像。”
“那为什么要见我?”
“确实,老师觉得你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想见见你。你不会拒绝吧?”朝阳好像有些说服力欠缺,毕竟,他的要求并不是特别合理。
“我能跟你老师讲几句话吗?”子宁敏锐得觉察,这位朝阳口中的导师,兴许就在他身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笃定。
女人的自觉有时候还是非常可信的。
可能是确认过了,朝阳过了一小会才答复:“好的,你稍等一下。”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安静,不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子宁你好。”
“你好。”
“请问,我要怎么称呼您?”子宁坐在床头,盖上薄毯,如果不是尊师重道的缘故,她其实想睡觉了。
“你喊我韩阿姨就好。”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下,才缓缓说出这么一个称呼。
说实话,子宁挺意外的。
“韩老师,我刚才听朝阳提到您想跟我见面。可以问问您原因吗?”喊阿姨也太随便了,喊老师比较合适吧。
“对,我特别欣赏你的表现力。可能这么说,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是,我们音乐学院这边,确实需要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
“可是,交换生的事情,不是应该直接跟学校那边交涉吗?”
“当然的,正规程序是要走的。我只是听朝阳提到你,就想提前见见你,希望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韩老师,谢谢您的赏识。如果您只是想跟我交流音乐方面的见解,我觉得等比赛结果下来,也不迟。而且,我参加这次比赛并不是要来杭州做交换生,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
子宁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我不一定会做交换生的。”
这种私事都说出来了,总该可以避免见面了吧?
她倒不是排斥见面,只是这个敏感时期见面,实在值得怀疑。而且朝阳那人。她也不熟悉,又是在外省,人生地不熟的。子宁并不想给自己制造麻烦,宁可得罪老师,也不想冒险。
“莫同学是担心我是坏人吧?”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子宁很是惊讶。自己有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