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苦笑:“没有什么地道不地道的,你说的对,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的逻辑。她喜欢你,选择你,就是正确的决定。我祝福你们!”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至少你心里已经释怀了。”重宇似乎放心了,他内心一直以来的内疚情绪,总算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释放。
“我当然要释怀了。我不但要祝福你们,还等着做老娘舅呢。”
“老娘舅?哈哈哈哈,对,老娘舅。”重宇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子衿,杭州话倒是学的挺溜嘛。
“好了,早点回去陪子宁吧,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人生最得意的时刻。”这话从子衿嘴里冒出来,似乎有点怪,但是重宇倒能理解,所以拍了拍子衿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就各自分别回去了。
其实重宇本想说一下韩语和李叔叔的事情的,可是犹豫了下,觉得还是过些时日再看比较合适,也就没有再逗留了。
突然铃声响起,竟是楚门的电话。重宇眉头一拧,这家伙不是说去国外谈大项目了吗?没有两三个月不回来那种。
“喂,楚门!”重宇试探性问道,怕自己搞错了。号码没错,但是这个时间点,稍微有点倒时差。这家伙那边应该天还没亮吧。
“嗯,是我。怎么样啊新郎官?结婚有意思吗?”楚门显示自己一贯的吊儿郎当作风,语气尽是玩笑打趣。
重宇也跟着笑,语气也带着几分玩味:“当然有意思了,到现在还没回房间。”
“哎呀,那你可要抓紧,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楚门继续油腔滑调,重宇也由着他胡闹。
他知道,楚门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怕是要说祝福语吧。他哪有那么凑巧的项目要在大过年的时段去谈的?还不是因为触景伤情,不想参与这个高光时刻吧。
反而是关青释怀了,在蓝天城的陪伴下一起参加了婚礼。尽管会场上大家就打了个照面,没说上几句话,但是起码说明关青已经放下了执念。
相反的,楚门就有些落寞与孤寂,他在知晓重宇准备婚礼的时候就明白,子宁跟重宇的婚期将近。而他,似乎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潇洒,至少他没有办法毫无芥蒂地留下来做伴郎,那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残酷了。
楚门思来想去,正好有朋友在国外开年会,邀请他一起参加,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这还真像是在逃避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在楚门看来,起码可以有些心里安慰。让自己的内心得以缓冲一下,不至于冲击太大。
“你就别担心我了。怎么样?那边好玩吗?雪山滑雪刺不刺激?”
“刺激呀,我还第一次玩雪玩一整天,户外这种真雪滑起来就是带劲!”楚门夸张的说着,好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比较激昂慷慨。
重宇听完许久不说话,电话的这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状态。
好一会儿,重宇才低沉道:“玩得差不多就回来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吃火锅。”
又是一阵的静默,楚门恢复原先的活跃:“没问题,到时候我要吃最贵的,不是海底捞不吃啊,最好更高级的。”
重宇心想,哪来最高级的?他是说在家里吃火锅,材料自己买自己准备,还出去吃?何必多此一举?
“放心,绝对包君满意,你啊,这会儿天还没亮,再睡个回笼觉吧。我也去休息了,今天累的够呛。”
可能确定楚门没什么问题,重宇这才放心的跟他道别。然后自己坐电梯上楼,回到房间陪子宁。
“回来啦?你跟我哥都谈什么了?”子宁随口一问,基本上八九不离十,恐怕就是说一些要好好照顾我妹妹之类的话吧。
看到出嫁的妹妹,作为娘家人的子衿,恐怕也只有这个好说的,不然何必特意单独去外边说呢?
“说我要是敢对你不好,他会用球踢爆我的......”重宇故意不说下去,一把搂住子宁,并含住了她的唇,轻柔地吸允着,良久才肯放开。
子宁有些气息不稳:“你快去洗澡吧。”才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不过也不用等她刻意解释,重宇已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有些调皮道:“是,老婆大人!”
感觉结婚后,好老婆都顺口又自然,简直太喜欢这个称呼了。
子宁无语,真是孩子气的一面。不过她的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拢了拢睡衣外袍,子宁坐到床头看起书来。
她这读书如饥似渴的一面,在同龄女孩里面着实是少见。当然,活到老,学到老嘛,不管在什么时候,多读书总是不会错的。
看了一会,见重宇还在浴室里,子宁便轻手轻脚下床,把脚套进毛绒的棉拖鞋。这个贵宾房是专门为新婚夫妻准备的,在红木桌面上,放着一架老式黑色唱片机,看起来不仅复古,还挺贵气。
处于好奇,子宁准备动手去调试一番,结果重宇刚好出来看到:“小心,我来放吧。”
“这个真的能放出来音乐吗?”不是展示而已?子宁在心里补充道,然后在一旁乖巧地看重宇试放音乐。
“想听什么曲子?《欢乐颂》如何?”重宇认真地捣鼓着,似乎也是初次用这个播放器。
“好,这可是出自乐圣-贝多芬之手。嗯,就是这个旋律!乍听之下好像容易弹,但你若是仔细读过乐谱,要把她弹地精准,诠释地很丰富,演绎地有特点,那可绝对不简单。”
子宁一边说着自己的评语,一边闭目听旋律。
不一会儿,突然又响起了另一首曲熟悉的旋律。她十几岁的时候正是用贝多芬的这个曲目《致爱丽丝》参加过比赛,当时好像还得了名次。
当然,以子宁现在的心境再去弹奏这一首曲子,肯定又会是不一样的感觉。
随着年龄的增长,子宁弹奏的驾驭能力,理解能力,或者是体悟也都会有所不同。
“来,我们躺床上听。”
重宇淡笑不语,自己的手机里,还有子宁当年参加比赛的现场视频呢。只是,这是个不能言说的秘密。或者说,当年在自己把子宁当做妹妹看待的时光里,他对她的那份爱和思念,恐怕早就已经超越了血缘与亲情了吧。
“嗯,哎呀,你干嘛!”突然被重宇打横抱起,子宁惊呼道,双手忍不住护住了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