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妹夫咋的这么忙啊,那他今天能回来吗?
妹子,俺们家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你看看要不找人给妹夫带句话,让他不管怎样,都回来一趟,你看咋样?”
毕氏将头微垂,掩去眼中的神色,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便带了一股为难之色。
“这个……大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秋儿爹最不喜他人在他办公的时候,拿私事去烦他,而且他们那个部门管得很严,我就算派人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他。”
毕氏的话,让毕付仁的神情变得越发焦急。
“那,这可怎么办,妹子,俺们家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要不妹子你想想办法,大哥相信你肯定有办法能够见到妹夫的,算大哥求你了。”
说到这里,毕付仁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哀求之色。
毕氏悠悠叹了一口气,道。
“大哥你先别急,这样吧,我这会儿先派人去看看,若是不能见到秋儿爹,咱们再想别的法子,你看如何?”
毕付仁还能如何,肯定是重重点了点头。
“行!先这么办。”
看到他同意了,毕氏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正侧身打算吩咐李嬷嬷去安排,门外就有小人来报,说是老爷身边的小厮福宝儿回来了,给太太带了话。
毕氏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向李嬷嬷,便看到后者眼中同样闪过不解的眼神。
毕氏眉头微皱,给了毕付仁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后,对下首的仆人道。
“福宝现在何处,将他带到偏厅,算了,就带到这儿来吧。”
说罢,她看向毕付仁。
“大哥,福宝是跟在秋儿爹身边的一名小厮,他回来,带的肯定是秋儿爹的话,我们先听他怎么说,再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毕付仁自然没有二话。
“行!”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小伙被带了进来。
“奴才见过太太。”
福宝目不斜视,恭恭敬敬地跪下,给上首的毕氏行了一礼。
毕氏手掌虚抬。
“行了,起来说话,老爷让你带了什么话?”
福宝顺着她的话站了起来,恭敬地低下头,正想回答,眼神扫过一旁的毕付仁父子三人,眼神中闪过犹豫之色。
再看看上首的毕氏似乎并没有避险之意,索性咬咬牙,笼统地说道。
“太太,老爷下午便要出公差,特意遣了奴才回来,请太太看着给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
他的话,让在场的几人均是一愣。
毕氏的眼神先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的李嬷嬷,看到后者朝她轻轻摇头之后,才对福宝道。
“老爷要出公差?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之前没听说,福宝,你说清楚,老爷这一趟要去哪里,所为何事,要去几天?”
此时的毕氏,已经不记得自己此前与李嬷嬷盘算好的计划,也忘了屋内的毕付仁父子三人,更不记得毕付仁摆脱的事情,就紧着万瑞泽的事情发问。
福宝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为难地看着一旁的毕付仁父子三人。
这次,毕氏没有刻意忽略,轻咳地一声,对毕付仁几人道。
“大哥,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要不我让李嬷嬷先带你和侄儿们去客房歇息,其他的事情,过会儿再继续谈。”
这话,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表达出的意思却并非如此。
让毕付仁父子三人暂时避险的意思显露无疑。
毕付仁几人虽然心下不甘又焦急,但一时之间,也没别的办法,只得闷声点头,跟着李嬷嬷离开了。
正厅内,只留下毕氏和两个伺候的丫鬟,还有回话的福宝。
大约半刻钟之后,福宝从正厅出来。
约半个时辰左右,福宝带着两个大包袱离开了侯府。
“妹子,咋的情况,妹夫今日真的回不来了?”
毕付仁虽然已经被李嬷嬷带去客房歇息。
可他怎么可能歇息得下来,等到打探到毕氏已经打发福宝离开之后,便带着两个儿子匆匆找了过来。
毕氏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神情中还带着一抹振奋之色。
听到下人来报,说毕付仁几人过来的时候,忙换了一副问难的神情。
“大哥,你刚才也听到了,秋儿爹这几日是真的回不来了,他接了上官安排的事务,马上就要出公差,你说的事情,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毕付仁急得连亲和也端不住了,气急败坏地道。
“这还计议个屁啊,哪还有时间让俺们好好去琢磨别的办法,妹子,俺不管,既然妹夫没法出面,那就由你去,你亲自去找侯爷说情,让他给俺们县衙带句话,把俺们家的事情给摆平了,要不然……”
说到这里,毕付仁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要不然,俺们就亲自找到侯爷跟前,俺就不信了,俺们怎么说,都是侯府的亲家,亲家出了事情,他们侯府不能不管!”
他的话,成功让毕氏落下了脸色。
“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在如今的侯府,我说的话,是真的没几个人会听进去。
你让我去见侯爷,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别说我一个弟媳不便去找大伯哥说话,就是咱们家的这趟事情,若是捅破到侯爷跟前,侯爷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表态要严惩咱家的。”
事情发展到如今,毕氏也不打算再跟毕付仁几个绕弯子了,干脆直截了当地挑明了态度。
毕付仁一下听出了她话语的意思,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的,啊?妹子你这是打算不管俺们家了?”
毕氏撇撇嘴,正想回答,又听毕付仁继续道。
“俺家做了什么事情,侯爷为什么要严惩俺们,这些年来,俺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若要严惩,早就惩了!”
看到他还一副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模样,毕氏心下生出一股嘲讽之意。
既然已经说开,她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这些年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的不说,就高家的事情,我可是记得的,当初若不是县衙的人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将大事化了,咱家的人早就去吃牢饭了,指不定被砍头都是应当的。
别的事情,或许没有高家的闹得那么严重,但若是走正规的道道,咱们家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一番话,再次成功地刺激到了毕付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