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萧也适时的在旁附和:“你就放心吧。冬青一直都是个乖孩子,这些日子跟着我,也从没有淘气玩闹,可听话了。”
宋茯苓知道宋冬青乖巧,但仍是担心不已,又细细嘱托了不少东西,仍是无法放心。
几人正在说着,忽听到外面传来不耐声响:“怎么探个监这么长时间?话说都说不完,可早就超时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到个衙役身影怒气冲冲走来,面上满是不耐。
宋茯苓知道时间不多了,面上一紧,没来由的就有点慌张。楚萧倒是比她镇定一些,瞧见衙役过来也气定神闲。
“还望大哥通融,毕竟难得才来这么一个探监的机会,自然是要多说几句的。”楚萧赔着笑脸,“我们没几句就说完了,麻烦您了。”
说着,楚萧偷偷往衙役手里头塞了一个荷包。
那衙役接过荷包,先是掂量了下重量,面上露出来满意神色,这才不催促了:“行吧,今天小爷我心软,就多给你们点儿时间。”
“你们可要快点儿聊,聊完之后赶紧出来。”说罢,衙役走到一边,不再干涉了。
楚萧松了一口气,但也知道确实不能再待了,便和宋茯苓匆匆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宋冬青准备离开。
宋茯苓看着两人身影渐行渐远,目光当中有些不舍:“照顾好冬青!另外,我今天和你说的那些东西,你都要记牢!”
“放心吧,我知道了。”
楚萧听到宋茯苓说话,并没有转头,只随意摆了摆手,应了一声。他高大身影拉出长长一道影子来,牵着宋冬青,看着竟莫名的可靠。
宋茯苓看着两人离去,目光很是复杂,又是不舍又是安心,一时竟看的呆了。
“行了行了,犯什么花痴,人都走远了。”
就在这时,衙役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宋茯苓:“这次破例让你们探了监,你可得乖乖待着,别给我惹什么没必要的麻烦。”
宋茯苓猛然惊醒,忙做出一副乖巧神色:“放心吧大哥,我在这里一定安分守己,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算你识相。”衙役轻哼一声,满意点头。
自从楚萧和宋冬青过来看了她后,虽然仍身在牢房,可宋茯苓竟奇迹般的安心不少。她相信楚萧,心中自是安宁。
“楚萧,你们一定要顺利啊……”宋茯苓在牢房中默默祈祷。
而楚萧也果然没让宋茯苓失望。自从看望了宋茯苓之后,这些日子楚萧一直都在按照着宋茯苓的指示,紧张锣鼓的准备着。
宋茯苓的法子,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带点可笑,但眼下没有其他方法,所以楚萧也愿意一试。
“应该就是这东西没错了吧……”楚萧按照宋茯苓之前说的,在宋家院后找到了一片青黄色的小草,小心翼翼揣到衣兜里。
听宋茯苓所言,这是叫做夺魂草的神奇植物。把这植物燃烧殆尽,闻了其中灰烬味道,会让人心神恍惚,产生严重的幻觉。
而宋茯苓要楚萧扮做包青天,趁着县太爷神志不清的时候,诱导他交出宋冬青的卖身契,并放了宋茯苓。
这件事情实施起来,确实风险颇大,可眼下既然没有别的法子,那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也愿意尝试一下。
楚萧恐夜长梦多,决定早日实施这件事,免得旁生枝节。
他备好夺魂草,又画好妆容,待到做好一切准备后,便悄悄潜入了县衙之中,找到了县太爷和县太爷夫人住的厢房。
此事极为凶险,好在楚萧身手不错,一路下来,竟也是有惊无险。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之时,楚萧趁着夜色,点燃夺魂草,烟雾一缕一缕,吹到了县太爷厢房之中。
“奇怪,怎么有奇怪的味道?”这时,县太爷忽然说了一句话,楚萧一惊,忙在旁躲了躲,免得被人发觉。
好在县太爷不过只是低低说了一声,声音很轻,继而又是绵长呼吸,显然是没有发觉外头的异常。
楚萧松了一口气,接着点燃夺魂草,待到夺魂草全部烧尽,他咬了咬牙,一个翻身进了厢房里头。
却说县太爷睡的迷迷糊糊,不知为什么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眼前仍旧是夜色苍茫,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旁边有点空落落的,今天夫人回了娘家,所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过这对于县太爷来说,反倒是好事一桩。
等等……不对!
县太爷眼中闪过些许惊恐,缓缓地往旁边看了看,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余光里似乎看到了一张黑脸。
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不信邪,又看了看,这下看清楚了,确实有一张黑脸,脸色十分严肃,额头上还挂着个大大的月亮。
这……这不是包大人?县太爷一下就惊醒了。
“我这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县太爷喃喃自语,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还没等县太爷反应过来,那身影就缓缓飘了过来,一张黑脸直视着他:“尔等宵小,可知自己罪过?”
声音威严,但却又有些飘渺,好像是从九天之上传来的一样。
县太爷一下就慌了,屁滚尿流。他往后缩了几步,直缩到床的最里面,这才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包拯那张黑脸渐渐逼近了他,目光当中满是对他的怒意。
“尔等宵小,可知自己罪过?”包拯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这下县太爷不敢不回答了,只诺诺道:“包大人,小的何罪之有啊?小的……勤勤恳恳做人,绝无那作奸犯科之事啊!”
“包拯”,也就是楚萧,听到县太爷这么说,险些都气笑了。
原来县太爷做的那些个十恶不赦的事情,在他自己眼里看来,便是绝无作奸犯科之事吗?这人当真是可笑之极。
如果说先前楚萧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有些害怕的话,现在是全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