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合上门,叶萧容现在在想的问题不是为什么段常青会有这个东西,而是在想,当年师父把自己领回来的时候,都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什么都记不得。
自己可是一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的,为什么唯独关于苏家的一系列的细节,自己都想不起来?叶萧容想着想着猛然一惊,她在一本古书里看见过,北洋有巫师,可以封锁人的记忆,莫不是师父请了巫师来......
他们到底想瞒着自己什么?
又是一夜不眠,自从下山叶萧容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精神状态越发不如以前了,她混着水吃了药,算算日子,段常青也该来了,果不其然一大清早的他就到了茶楼楼下,叶萧容半开着窗户看着,却发现他迟迟不上来,有点纳闷。
又朝下面望了望,发现段常青好像在和司马掩说着什么,神色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不由得眉梢一动,怎么?这个段常青还和他有交情?不过下一秒叶萧容就反应过来了,司马掩可是原来段家的人,本以为他的嘴巴会很严,不会和别人多说什么,看来现在,还是要防着点他。
又过了一瞬,段常青终于上来了,叶萧容合上窗户,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同往常一样坐在那桌子前面和段常青说着下一步要做的:“怎么样少主。”
“不出容容所料,欧阳的确走了私路。”他看见桌上的玉佩变了位置,心中突然一喜,“不过容容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走私的?。”现在朝廷查的这么严,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没这个胆去走私,可是叶萧容怎么知道他们会铤而走险去做呢?
叶萧容一笑:“很简单,没有了码头就只能改走陆路,但是陆路的成本极高,这个我们说过,且不说他欧阳只有一家镖局,就算他有好几家,也来不及出货。”她顿了顿,缓了一口气,“欧阳家一天的出货量必须保持在几十万件器物上,这些东西走陆地要走很多程序,他们等不起,既然如此,他们只能铤而走险。”
段常青想了想,暂时只能理解一半,叶萧容见他依然是云里雾里的,摇摇头接着说道:“虽然风险大,但是出货量就可以保证,这样的话就不用付高额的税钱也不用因为耽误到货日期而赔钱,这个险我相信欧阳家那些老糊涂们还是愿意去冒的。”
欧阳不比段家,有年轻的人来继承管理,欧阳家全是老骨头,人老了难免会犯浑,为了眼前利益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这就是他们失败的原因,不过段常青也听话,从头到尾没有提成一点点的想法,叶萧容最喜欢和这种完全按照自己计划走的人合作,还给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烦,那么接下来......就该到收拾你们了。
其实为什么自己要像对付一个看似和复仇不搭界的家族,是因为她要让别人以为段家又变成了以前那样,眼里揉不得沙子,谁和我对着干我就弄死谁。
这样一来,反对段家的人就又多了,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是自己在给他出主意,但是自己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那么几年时间吧,要是有人想来杀她,她到是乐意,还能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
“少主,我想见见刑部尚书大人。”
“为何突然想见他?”
“第一是谢谢他帮我们完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第二......”叶萧容眉间一沉,他就是那个包庇罪犯的昏官,当然不能放过,“就是我也想会会这个刑部大人。”
☆、缘起(四)
段常青应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和前几次一样,说完就走,而是在那里坐了好一瞬,最后起身预拿走桌上的玉佩,却被叶萧容拦住:“既然上次留下了,就不要拿回去了吧。”
苏家的东西再怎么说也不能留在你那儿,至少现在不行了,段常青听到这话,手一顿,悬在空中,他侧头望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叶萧容,收回了手:“容容若是喜欢,那我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多谢少主。”
“你......”段常青张了张嘴,磕磕巴巴地问她,“你......最近还好吗?”
什么......叶萧容怀疑自己是幻听了,为什么会问我最近好吗.......感觉像是久别重逢?叶萧容愣了神,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怎么去避开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段常青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他嘴角挂着一丝笑,转身推门离开:“打扰了。”
叶萧容没有反应直到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才道:“我很好。”
“为什么等他走了才回答?”司马掩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想必是已经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了,“洗个脸吧。”看着她额角的薄汗,递给她一块方巾。
接过方巾,擦了擦汗又舒了口气,挽起袖子洗了把脸:“本来不想回答的。”但是等他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说是下意识的说出来的,叶萧容估摸着自己是这几天太累了,事情想的太多,才会这样。
那厮木屋内,桑落感受到了精血的灵力在迅速的流逝,她知道故事快结束了,但是.......她也感觉到了,叶萧容慢慢流逝的生气,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是......快死了?
莫非这个记忆就是她活下去的执念,执念快完成了,生命也就要结束了?那可不行,亏本的生意不能做,记忆一定要取出来,这样算算,只要再有五段记忆,阿墨就可以回来了,她渴望让他早点回来,所以桑落不想放弃这次的机会。
这个人得救。
因为精血的原因,故事比之前加快了速度,刑部尚书和叶萧容见了面在段宅里,她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要做的,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大人,不知小女子能否与你单独谈谈。”
虽说刑部尚书是个昏官,但是警惕性倒是不错,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这时段常青一笑:“大人,不会觉得我的门客,不配与你单独交谈吧?”
“段少主言重了。”按他那点出息料也不敢和段常青对着干,要是没有段家的钱,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坐上现在的位置。
听到他说这句话,段常青点点头推门出去。
两人相对而坐,刑部尚书倒了一杯酒:“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北山老翁的徒弟竟是女子。”说着话,上下打量着她,面前人突兀一笑:“大人,不认识我了?”
刑部大人眯起眼睛,又仔细看了一下她,摇摇头,叶萧容一笑,绕着他走了一圈,指尖微动,撒下白磷,“二十年前的案子,不知道大人是否还记得。”她让司马掩准备了白磷,硫磺,砒霜,火石,二十年前那件事,刑部以天降鬼火为由,糊弄了那些迷信的百姓,既然他们怎么喜欢用鬼说事,那这次叶萧容就借鬼杀人。
“哈哈哈,叶小姐,本官一年办理几百个案子,那还能记得二十年前的?”刑部大人摸着小胡子笑了起来,叶萧容摆摆手,端起他刚刚自己倒的酒递给他:“这个案子,你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