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及时和老板赔罪，如果他给厉总道个歉的话，人家应该不会针对我们吧。”
“谁知道呢，你敢去和老板说吗？真是太倒霉了！”
女面试官咬着牙说，“我去，总要有人站出来，否则大家都得完蛋。”
顾芷和王文离开这家公司后，去了就近的咖啡馆。
王文一再强调，“我没事的，组长，你不用曝光他们，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他们就是家小公司，真要遭到舆论攻击，可能直接破产了。”
“我其实就吓吓他们。”顾芷拿出手机给她看，“我根本没拍照片，装样子的，谁让他们态度嚣张来着。”
“不愧是我善良的组长，来，我敬你一杯。”
王文举起咖啡杯和她碰杯，顾芷抿了一口，抬眼见王文的眉毛拧成了一根绳子，手还放到腹部紧紧捂着，似乎很痛苦。
“你哪里不舒服吗？”
“肚子有点疼，可能大姨妈要来了吧。”
“我陪你去医院吧，做个检查比较好。”
顾芷说着，就叫来了工作人员买单。
王文心底又飘过一阵感动，她真的很幸运，居然遇到了顾芷这么好的人。
可她做的事，却那么的一言难尽。
到了医院，看顾芷为自己忙前忙后，又是挂号，又是拜托医生，王文惭愧不已，躺到病床上时，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她想把真相告诉顾芷。
“医生说你可能就是最近饮食不规律，你以前犯过胃病吗？”
“没有。”
顾芷叮嘱道，“那你要注意饮食了，不然要做手术的，到时候肯定更痛苦。”
“谢谢你，组长。”
王文酝酿着想说的话，却几次欲言又止，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害怕顾芷知道后不愿意再和她做朋友。
“没事，不用客气，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顾芷在床边坐下来，她拿起水果刀，动作不熟练地削皮。
看她这般认真，王文再也按捺不住，她拔高音调说，“组长，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话？”顾芷对她不设防，丝毫没注意到她怪异的神情，还反过来关心她，“不急的话就等你好点再说。”
“我，我很急，我，”
王文话说到一半，顾芷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厉南风的名字，她下意识滑到挂断。
下一秒，一条信息显示在屏幕上。
【来我的办公室，你不是想要证据吗？过来看。】
顾芷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厉氏集团。
她期待着厉南风这次又会换什么花样戏弄她。
也是时候证明一下自己的智商，她没厉南风想象的那么笨。
厉南风的办公室拉着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最显眼的就是投影屏幕。
里面暖气充足，顾芷脱掉了她厚重的外套，径直坐到沙发上，面色严肃地说，“可以开始了。”
厉南风一言不发，他按动遥控按钮，控制着投影仪的画面。
第一页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短信内容，乍一看没头没尾，可却都是发给王文的。
强烈威胁的语气，收紧了顾芷的注意力。
“这个匿名号码程铭查出来了，是属于闻声的，背后搞鬼的人无疑是陈瑜，你知道他要和厉氏集团撕破脸面，毁约也是他主动提出的。”
厉南风适当说一两句，为了让顾芷更加明白状况。
到了后面，顾芷的神情越发凝重。
内容不多，很快到了结尾。
办公室内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动。
厉南风拉开窗帘，光束照进室内。
他走到顾芷对面坐下，“现在，你都知道了吧？”
顾芷埋着头，她想到最近的种种，王文和她相处时欢快热情的氛围，她很难相信王文会欺骗她，并且挑拨她和厉南风两人的关系。
“有证据你还不肯信？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只是，”顾芷不知该如何接受。
如果这就是真相，那意味着她这么多天都在和厉南风无理取闹，她自以为是误会他，不听他的解释。
正如他所说，她根本不能保持理智。
她更多的，可能是无法面对知道真相后，该如何和厉南风相处。
“只是什么？你如果还是怀疑，可以叫王文来对质，她自己做的事情，她理应给你个说法，是她辜负了你的友情。”
顾芷身形僵硬，她努力地调节心情，好让自己从中缓过来。
她的手机一直响，她都没注意到。
还是厉南风拿了起来，看见是王文打来的。
他放到顾芷眼前问道，“要接吗？”
顾芷点点头。
厉南风帮她滑到了接听。
“组长，对不起，我想了很多，我必须得和你坦白，我真的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其实厉总他没有利用你，那些话都是别人叫我说的，他要我多和你联系，增进感情，这样你就会一直信任我，今天厉总也没为难我，是我自己心虚，我不敢面对你们，我才先离开的。”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王文前所未有的解脱。
这么多天的压抑情绪，似乎瞬间消失了。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她庆幸自己没有再错下去。
“组长，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很感谢你，没有你的话，我这段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连自杀都想过了，是你救了我，我希望你和厉总好好的，别再闹别扭了。”
王文的声音真诚恳切，顾芷听出来了她的无奈。
如果不是受人威胁，王文不会选择欺骗她。
顾芷深吸了口气，她沉声道，“我不怪你。”
“我，”王文有点难以承受顾芷的这份宽容，她顿时哭出了声，哽咽着说，“你帮我和厉总道歉，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
“我知道。”
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顾芷都难以忍受。
站在厉南风的角度，她就和个没判断能力的傻子似的，只在乎自己的观点想法，也不思考事情的究竟，认准了一个理就硬要坚持到底。
而且还不回别墅，和元清欢去酒吧买醉，起了毁约的念头。
顾芷顿生内疚之意，她不敢看厉南风，轻声细语说了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