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苍白地鼓励他们，心酸都吞到了自己肚子里。
新一轮的拍摄开始，顾芷到外面透气。
“你怎么才出来啊，刚才厉总也过来了。”
走廊上，叶枫的助理和顾芷搭话。
顾芷完全没注意到厉南风的身影，“他还在吗？”
“走了，突然就不见了。”
“可能是来找叶总的，他们两个有合作生意。”而且是上班时间，厉南风的日程相当紧凑，不会挤出时间来这闲逛。
助理摇了摇头，“才不是呢，就是来看你的，可能是不想打断你工作吧，没想到厉总那种男人，居然会为爱默默无闻。”
顾芷尴尬地笑道，“我觉得你是想多了。”
“不可能，一般都是叶总去找厉总的，厉总才不会亲自来，你要正视自己在厉总心目中的地位。”
助理的语气格外笃定，顾芷不由动摇，难道真是来找她的？
要不发个短信问问？
可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她都好几天没给厉南风发短信了。
纠结了一通，顾芷刚下定决心，里面就有人出来喊她，说需要她进行指导，她只得先收起了手机。
厉南风回到厉氏集团后，先把平常负责顾芷出行的司机叫到了办公室。
司机汇报完毕后，无奈抱怨道，“夫人很多时候都习惯自己打车，说什么都不要我开车，上次她回老宅，我车都开到她面前了，她还是不肯上。”
“什么时候回的老宅？”厉南风精确地抓住了关键词。
“上周三吧，就是公司传出丑闻的那天。”
厉南风仔细回忆，那天他和顾芷通过一次话，顾芷说要来厉氏集团找他，可突然又说有事。
恐怕原因就出在老宅。
而这个月宋如意都不在安城，她忙着宋家的生意，应该没心思管顾芷，那么剩下的人里面，就只有闵文玉会找顾芷。
想到自己之前明确表过态，可她们还是一如既往抓着顾芷不放，厉南风就心气不顺。
中午，他专门空出吃午饭的时间回了老宅。
家里只有闵文玉在，她热情地招呼着厉南风，还和他聊起公司的事。
其实厉南风对她很敬重，他管理公司多年，能体会到当初创业的艰辛，更别说闵文玉是个女人，她能在男人堆里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个位置，要付出更多心血。
“奶奶。”厉南风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闵文玉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面上并未显露。
“您前几天把顾芷叫来过老宅对吗？”
“对，就是突然想到了她，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能找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见闵文玉没有否认，厉南风便开门见山说，“我不知道您都和她说了什么，但我想告诉您，她对自己的事业很重视，我也支持她，目前她不过刚起步不久，不适宜给她太多压力。”
“你这是回来质问我这个老太婆的？”
“我没那个意思，就想和您说说这件事而已。”
厉南风面对长辈，多少控制着他的脾气，只是点到为止，没说一句出格的话。
闵文玉叹了口气，“南风，她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一门心思对她？”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最好是这样，我并不排斥她工作，但在外抛头露面不合规矩，我们家不需要一个女强人当孙媳妇，你又不是养不起她，她乖乖在家照顾你和小靳，这样的日子不舒服吗？”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闵文玉也就不再遮掩，坦诚了她的心里话。
厉南风顺着她的话反驳道，“我和小靳不需要一个保姆，她是一个独立的人，想做什么由她决定。”
“你会把她惯坏的！”
“不会的，顾芷不是那样的人。”
这世上很多人确实得点好处就不知天高地厚，但顾芷不同，否则她有的是捷径可走，哪还用得着每天早出晚归工作？
…
拍摄到六点钟收尾。
顾芷闲下来休息了会儿，喝了杯咖啡缓神。
还不到七点钟，回去应该刚好，不会违反协议的内容。
她简单收拾了包包，把白天的拍摄素材装进里面，想着晚上回去可能还能剪会儿片子，帮着他们制作把关。
刚走出办公室的门，手机铃声就响了。
备注显示闵文玉。
她当即心头一颤，像是潜意识里的反应。
“不敢接我的电话吗？你心虚什么？”闵文玉语气凌厉。
顾芷深吸了口气，强装淡定道，“我没心虚，抱歉我刚在忙，晚了几秒才接。”
“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什么吗？我本以为你还能有几分志气，结果转眼就和南风告状，破坏我们的家庭关系，你很开心是不是？”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从没告过状，你和我的谈话，我一个字没和他透露。”顾芷底气十足，没做过的事，她很坦然。
闵文玉却并不相信，“你别狡辩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我的初衷只是为南风好，而你却不知好歹。”
“我没有，我已经认真思考过，我不能失去我的工作，但我也不会抢着出风头，我甚至退到了二线，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
顾芷越说越委屈，她没想到自己忍耐的结果，竟是要被闵文玉说教。
“你不必再卖惨了，这套留着和南风用吧，我想他会心疼你的，不过是到时再来警告我这个老太太，不插手你们的事。”
话落，闵文玉挂了电话。
顾芷捏着手机，僵硬地站在原地，眼底流露着悲伤。
她突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退步，明明不管她怎么做，厉家人对她的态度都不会变，他们永远都瞧不上她。
她傻乎乎地妥协，换来的是什么？
是更刺耳的嘲讽。
想到这，顾芷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又发呆了？”
突然一到熟悉的声音钻入耳朵。
顾芷抬起头，意外地看到了厉南风的脸。
“你怎么在我们公司？”
“你说呢？”厉南风把问题抛给了她，看着她丧丧的模样，还嫌弃地说了句，“你这个样子丑死了。”
顾芷伸手挡住脸，“那你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