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厉南风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顺着问道，“除了我的司机，还有别人吗？”
“你休想从我嘴里套话，我不会出卖别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种时候，周韬的坚持显得愚蠢又可笑。
厉南风转了转脑子，换了一种策略，“你可以不说，他们看了你的下场，会主动站出来的，杀鸡儆猴，就是这个道理。”
“你真卑鄙！你就是要拿到开刀给他们看对吗？”
“谁让你野心最大呢，周韬，你得明白，他们不是支持你，他们只是想把你推出去承担风险，自己获利罢了，你以为把你抓起来的证据是谁提供的，光靠我，可拿不到那么完整的资料呢。”
周韬捂着耳朵不想听厉南风的话，可每一个字眼都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原来，他落得这副地步，是因为被所有人背叛了吗？
那他还有什么好替别人隐瞒的？
“你出去！”周韬的五官狰狞成一团，他瞬间崩溃，疯狂地冲外面大吼，“你出去！我什么都不和你说！”
厉南风捕捉到他的微表情，他猜周韬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了。
审讯人员生怕厉南风有危险，及时冲了进来。
“我没事。”厉南风指了指周韬，“他应该要交代了，如果他说了自己的同伙名单，你们切记要一字不落写下来，知道吗？”
“好的，厉总。”
审讯人员和厉南风说话的时候，眼里流动着赞赏的光芒。
不得不说厉南风真的很厉害，这几天他们谁都撬不开周韬的嘴巴，厉南风一来他就决定开口，也不知道厉南风用的什么法子，如果有机会，他们很想和厉南风学几招。
周韬靠在椅子上，仿佛丢了魂似的，他语速缓慢，但却没停顿，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名字。
…
一年又快进入尾声，闵文玉的生日也到了。
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闵文玉几次差点进医院抢救，依照厉尧和宋如意的想法，就是不再大办宴会，怕请人来家里太热闹，惊扰到闵文玉。
闵文玉却不同意，“正是这一年乱糟糟的，才需要有点喜庆的事，关于我们厉家的传闻太多了，我们得让别人知道，我们用不着外人操心，一切都好好的。”
她人是老了，可纵横商场大半辈子练出来的气质没有随岁月消失，坐在那说话，依然很有威慑力。
宋如意和厉尧交换了个眼神，“那听妈的，办吧？”
厉尧点点头，“那就只能是你筹备了，南风说小芷的母亲病情恶化，最近都待在医院，恐怕没工夫帮着操办。”
“有我就行了，小芷母亲的也是大事，妈生日宴那天她来露个面就行了”
商量妥当后，闵文玉先上楼去休息了。
宋如意怀揣着心事，见厉尧要出门工作，她急忙把人拽住，“我有话和你说。”
“那你快讲。”厉尧看了眼手表，“约了客户的。”
“我快不了，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怎么了？你忙了一辈子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一听宋如意这口气就是打算耍小性子了，厉尧实在搞不懂，年轻的时候这样也就算了，怎么一大把年纪还是不改？
“我们可以别谈这种无趣的话题吗，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你站住！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厉尧无奈叹气，“我能有什么鬼？”
宋如意冷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你匆匆忙忙的。”
“我们有话直说好吗，我真的要来不及了。”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和杜芳菲私下有没有见过面？”
宋如意问得突然，厉尧一时没反应过来，杜芳菲这个名字，他光是听着就觉得麻烦，过去的事他早就没什么印象了，偏偏杜芳菲又出现在安城，可不是宋如意又有了折磨他的机会。
“你怎么不说话？你们难道见过了？”
等不到厉尧的回答，宋如意想到了最坏的局面。
厉尧拔高音调，郑重其事地为自己辩解，“我们当然没见过。”
“那你刚才怎么迟疑了？以前我原谅你和杜芳菲那点事，那是因为我对你有感情，并不意味着你没做错。”
宋如意年轻时候，脾气和厉薇薇也差不了多少，对于喜欢的人和事都是不顾一切的。
她决定和厉尧和好结婚后，知道了杜芳菲的存在，那会儿杜芳菲还没死心，她看不下去，靠自己家的势力狠狠地打击了杜芳菲一番。
站在客观的角度，她仗势欺人她做得不对，但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她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反倒纠缠不休的杜芳菲才讨人厌。
“如意，我们不能和她一样，总翻过去的旧事，只会给心里添堵，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厉尧语重心长道。
…
“阿嚏。”
杜芳菲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丧着张脸想，难道有人在骂她？
前两天在刘辉的办公室外和景蓝闹掰，之后回来她给景蓝打电话，已经没人接了。
景蓝好像下定了决心。
【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就算是利用，你也不该对我有意见，我们哪怕没有血缘关系，相互陪伴二十多年，总归是有感情的啊，你忍心我一人单打独斗吗？】
杜芳菲编辑了这条信息，她点击发给景蓝时，突然犹豫了。
她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这样会不会让景蓝更加反感，然后不想再认她呢？
难道要再道歉吗？可她不认为自己有错。
杜芳菲思考着，手机铃声响了，那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有兴趣合作吗？我和你一样，都希望现在的厉尧和他的儿子失去一切！”
“你是谁？”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只要知道，我会帮你，这就够了。”
对方神秘兮兮的，连自己是谁也不说，杜芳菲不敢轻信，她谨慎地说，“除非你和我见一面，不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戏耍我呢。”
“我们会见面的，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