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在认出他之前，先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厉南风从来只用一种香水，是特殊调配的，香气极其清淡，顾芷完全是闻得多才记住的。
“我听说都有经纪公司给你递剧本了，要你去拍戏，那条路多适合你，你连厉总的心都能搞定，吸粉可不是问题。”
旁边的王诺浑然不觉，嘴巴依然闭不上。
顾芷因为厉南风的关系，多少有点心烦意乱，她随便接话说，“是不错，拍戏多赚钱，就算火不了，也能过上好生活。”
“你这意思，打算自己独立了？别太可笑了，你还是适合依靠男人。”
“可惜男人靠不住，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踢了，聪明人总要为自己留后路的。”
厉南风闻言嘴角抽搐，顾芷的话，绝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次录制，顾芷上台的时间安排到了前面，她一离开位置，厉南风也就跟着起身，直接走向了后台。
王诺瞧他的背影有几分眼熟，可又想不到是谁。
反正肯定不是节目组的，没准是哪个青睐顾芷的男人。
“厉总，您下次来千万提前说一声，我这好留出时间招待您不是，这匆匆忙忙的，太怠慢您了。”
负责人已经就位，见了厉南风态度恭敬，各种拍马屁说好听话。
厉南风一向不吃这套，他点了支烟，端正的坐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一开口，犹如寒冬腊月的风亲临，冷嗖嗖的，“我在电话里说的，你还记得吗？”
“当然，和您说一完我就问他们了，确实是他们的问题，主要还是最近流言太多。”负责人磕磕绊绊地说，“现在都知道了，他们会立刻改正的。”
“他们？节目不是你负责执行的吗？还有哪个他们？”
“这，我平时太忙，有点疏忽，都是下面的人在处理节目事宜，但您放心，今后绝对我亲自监督，我每期节目都跟着录制。”
负责人后背冒出了冷汗，和厉南风这么面对面的，实在叫他煎熬。
说起来，前阵子都传厉南风和顾芷要离婚了，有这样的风声，他们自然也要掂量着办。
节目的投资商虽多，可他们用钱的地方也多，像是王诺那样的选手愿意砸钱来换取好的待遇，他们没道理拒绝。
“我要的不是你的监督，我今天就先说一件事，在录制节目期间，非议参赛选手，这是你们的规矩吗？”
厉南风没兴趣和他掰扯，言辞直白且凌厉。
负责人是个机灵的，突然就明白他找自己茬的原因了，肯定是不想顾芷被人议论，他急忙承诺，“我们的规矩都是保护选手的，我绝对严格要求所有人，那些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我会让他们道歉的。”
“那样就最好了。”
“厉总，您如果还有哪里不满意就说，我们统统都改。”
在厉南风面前，负责人宛如一个没灵魂的提线木偶，看他这副模样，导演心下感慨万千。
他幸亏自己一直都站在顾芷的阵营，否则可能导演的职位都保不住了。
顾芷表演完毕下了台，她现在渐渐习惯了舞台，发挥越发稳定。
和王诺擦肩而过，王诺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会超过你的！”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顾芷笑着回击。
刚回到座位，导演就对她说，“节目负责人想要见你，和我去一趟吧。”
“负责人找我干什么？”顾芷不解，“我好像和负责人没有交集。”
“从今天开始就有了，你如果不去，我觉得负责人会疯掉。”
“这么严重？”
顾芷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跟着导演去了一个休息间。
一进门，她就最先看到了抽烟的厉南风，他气势太强大，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最容易引人注意。
厉南风狠狠瞪了负责人一眼，然后不大自然地掐灭了手里的烟。
负责人心下一紧，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大名鼎鼎的厉总不敢当着老婆的面抽烟？不都说厉夫人是靠手段上位的，要献媚才能得到厉总的宠爱吗？
不得不说传言这玩意儿太害人了，很显然，论家庭地位，这位厉夫人可能更高。
“找我做什么？”顾芷一见厉南风就心烦都很，语气也透着不耐。
“你好，我们节目的总负责人，很高兴见到你。”
“啊，你好。”
顾芷隐隐猜测负责人找她和厉南风有关系，想到这，她就没心思应付这种场面了。
“你是我们节目热度最高的选手，节目能有你是我们荣幸，对于那些围绕你的争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是专注于节目要紧。”
负责人本以为顾芷是个好相处的，结果刚见面就被冷落，他不由更紧张了。
“谢谢您的关心，我不会在意的。”
“厉夫人真是大度，您这样的性格可不多见，厉总实在好福气啊。”
顾芷最怕他说这些话，她听着脸色骤然变暗，没好气地说，“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节目还在录制呢。”
“您不是表演完了吗？厉总难得来看您，要不您和厉总在这说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负责人一点不懂当下的形势，他越想蹿腾，顾芷越反感。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顾芷冷漠离开，而他还要遭受厉南风的脾气和冷眼。
节目一直录到晚上才结束，顾芷肚子饿了，她走到路边准备打车，突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降下，紧接着，厉南风下了车。
“饿了吧，带你去吃饭。”
“我不想和你一起去，你自己去吧。”
顾芷看都不看他，眼睛不停打量着来往行驶的出租车。
厉南风趁她不注意抓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人拉到了副驾驶的座椅上。
“你干什么？我说了不想和你一起去。”
“等去了你就改变主意了，城西新开了一家店，我想你会喜欢的。”
顾芷最讨厌他的自以为是，反抗的声音瞬间拔高，“我才不会喜欢，你快点让我下车。”
厉南风充耳不闻，探身过去给她寄好了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