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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呼子町九州岛西北部的佐贺县。一住就是几年,在大苹果呆久的克莱尔来住了一个星期,现在还是处在不可思议状态。

  “再等等吧。你还要继续呆在这儿?已经在亚洲都快转一圈了,还是不回哈维电话吗?”埃里克拍拍她的脑袋,熟练收拾钓上来的鱼。

  克莱尔将自己的大衣再裹紧一点,她观察着埃里克的刀法。这次亚洲之旅,埃里克带她去了中国,韩国,泰国,印度现在他们回到了日本。可是对于哈维的问题她还是没有想法,冲奥?冲奥过后?真的很讨厌这种状态,这脱离了她的节奏。

  “我离开美国前,我周围的所有人都忙起来了。哈维、奥利维亚、贝蒂、玛丽、梅勒妮他们都是,我有点不适应。他们一再提醒我‘克莱尔,你要成年了’,然后,我就发现周围的人全部拿出了另一幅面孔。我的计划被她们打乱了,而且,他们一直是我以为不会变的部分。”

  “他们因为我在忙些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所以,你逃到了我这里?”埃里克递给她一片切好的生鱼片。

  “我的人生像是被架上了高速,我没办法让它按照我节奏来了。我讨厌这样,真的。”

  “我不懂蔻儿,我讨厌那些标签。我只想超越她们。

  埃里克擦了擦自己的手,从怀中掏出小巧的银色酒壶,“我和奥利维亚分开,”他喝了一口,身体都像是被暖过一遍,带着点回忆的眼神继续说“我们分开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弄懂她。她有时候非常有主意,坚定自己的想法;有时候感觉又现实被许多人推着前进的洋娃娃。她总是那样笑着,标准笑容,你懂的。哪怕我们离婚,嘴上也说着没关系,时间长了,真的就没关系一样。”

  “记得她离奥斯卡最近的那一年,前哨战和提名一一揭晓的时候,我明明看到她脸上的兴奋、激动。在宣布的那一天,她没有得到,我感觉到她周身都弥漫着难过,可在为得奖者鼓掌的刹那,她就挂上标准的笑容,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找不到一丝丝痕迹。”

  “很久后我想,我会爱她大概也是如此。她太会收敛自己了,在镜头前也是如此,我爱上了一个表演蔻儿的女人,我看到了她属于蔻儿之后的灵魂,却无法留下那短短的一瞬间。她是我拍过最成功的作品,也是我最失败的作品。”

  “很开心听到你这样说。我对贝蒂很大程度上的抱歉,不是没能陪伴在她身边,而是本没有阻止她成为一个蔻儿。因为我对蔻儿没有抵抗力,我爱着蔻儿。所以贝蒂开始和奥利维亚越来越像,我就越觉得自己失败。我像是在奥利维亚的人生中毫无痕迹,贝蒂和梅勒妮、玛丽没有区别,她和其他男人结婚生子也能做得这么好。所以,很开心你说了讨厌。”

  “记住,不要做蔻儿,你要做就要做克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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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海风比白天还要猛烈,他们所乘的船只在神秘的大海上摇曳。

  克莱尔不太明白为什么下午一番话后,埃里克就该变了路线,他总是这样神秘又自由。克莱尔摸摸船舱里的摆设,都带着埃里克式风格,粗犷却雅致,大多黑与白的极致对立却让人更想知道它们的典故。

  “我希望我死的时候,有我的相机,有我的回忆。碑上刻着【一生都在远方】”

  在瑞士的时候,埃里克说起中国,他们不解,埃里克说这是他父亲所说的‘故土难离’。而当他们去到中国的时候,埃里克却又说‘近乡情怯’。

  她不懂,可是她知道埃里克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待什么。所以,她无法不喜欢埃里克。这和血缘没有关系,当一个人为他一生某一个点努力,闪闪发亮,都值得一份敬意。

  那么她的点在哪里?哈维问她“你想过自己的路吗?不是作为克莱尔·蔻儿而是克莱尔·伊坎的路。”

  “克莱尔!你过来!”埃里克拉开了窗户,寒冷刺骨的风吹起她的头发,他声音伴着呼呼的杂音传来。

  那是她无法言喻的震撼,很多时候在真正的美丽面前,人类是无法能做出反应的。她就这样失神的注视着这片深邃又无法预测的黑色大海,因为它里面承载着璀璨的绿色星星。它们所散发出的荧光照亮了这片冷漠冰冷的海洋,使它绮丽,梦幻至极。

  “这里的人叫它——光海之韵。我却喜欢叫它深海散落的星星。每一次我告诉自己差不多停下来吧,可以了。地壳在运动,这个世界上的风景根本拍不完,人比起自然生命太短暂了,为什么不让这短暂的余生悠闲享受?但,一到一个地方我发现了新的美丽,其他人都未抓住的美丽,我就激动不已。那份热情是不会随着年龄增加,身体退化就可以停止的,他们就像深海就像荒原,不亲自步入永远都无法见证它们独有的星光。”

  埃里克抱着她,和蔼的笑着,带着长者的慈祥,轻轻亲吻她的脑门,“我知道你是有所共鸣的。不管如何,你在摄影机前自信的时候,是令人欣喜的,这毋庸置疑。镜头是不会骗人的,也许你是个演员,但不代表你可以隐瞒所有。只有无法记录,没有无法捕捉。克莱尔,还不够,你给得远远不够,镜头前的你还远远达不到最美丽的时候。”

  克莱尔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有什么要涌出,她心里有些害怕。为什么?所有人都只说了一半,所有人都像是为她准备好了漂亮的礼服,夺目的首饰,让她带着精致的妆容,完美的笑容走向那条红色地毯,可是所有人却在下一秒通知她“克莱尔,到你选择了。别幼稚了,该你追上来了。”

  弗雷利让她选择文学院还是商学院,贝蒂让她选择舞台剧还是电影,哈维让她选择蔻儿还是伊坎......

  她抓紧了埃里克的衣服,抬起头,带着哭腔问“不能都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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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尔字典里一直不存在贪心这个单词。她擅长将她变成她的。从小开始,就是如此。

  她靠在他怀里,浴缸里温热的水漫过他们周身,让他们都暖洋洋的。

  “你喜欢我吗?”克莱尔微仰着头,伸手抚摸他的下巴。

  “我以为我们的默契可以不谈到这个话题。”莱昂纳多也垂下眼看她。就像是他离开墨西哥到纽约,开始到结束,他们都越过了l开始的单词。所以他自己都有了不会谈到这个的幻觉。

  “喜欢吧。因为我喜欢你啊。”她换了姿势,坐到他身上,面对面的,浴缸狭小的空间让坦诚相对的两人清楚看清对方每一个表情变化。

  她莹白的指尖勾勒着他俊朗的轮廓,眼睛里变幻无数,“说真的,我发现后觉得有点神奇。发现喜欢的时候已经喜欢了。我真可怜。”

  他的瞳孔猛得收缩了一下,刚到日本的时候,他就觉得克莱尔那里不对,现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瞳孔背后的冷漠。哪怕克莱尔漂亮小脸上淡淡的笑着“你和谁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