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 章

  护好,不会让你碎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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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母亲相对懒怠,玄洛昀被父亲关在书房里学习化的时候,她在院子里秋千坐着坐着睡着了。

  玄洛昀练了一幅字送去给父亲检查,刚刚一打开门,便看见父亲一袭白衣出现在院子里,长发遮住了半个轮廓,欠身垂眸低低地看着秋千的母亲。

  浅浅的风拂了几片落叶在两人间,有种说不出的和美静好。

  父亲淡淡笑了一下,随即弯身将母亲抱起进了房。

  玄洛昀摸摸鼻子,觉得此时此刻再拿自己练的这副字去打搅他们,实在有些不解风情。

  一回头,大白在书房里爪子擒着墨笔也一副认真书写的样子。

  硕大的虎头搁在书桌,纸一片墨迹,原本白棉花一样的毛发也弄得污迹团团,但它似乎乐此不疲。

  ☆、496.第496章一头华发

  最终似乎练出来的字不怎么合它的心意,它一个羞恼,直接将笔抛进嘴巴里,嚼了吃了。

  慕卉在它身体里又开始对大白一通拳打脚踢,道:“明明是只老虎,学什么书法情操,你看你把笔吃了,小玄姐姐拿什么写字?!”

  转而又唏嘘,“啊呀!那么多墨水你也不嫌酸嘴,唔,会不会拉肚子啊~~~”

  于是,大白在院子里跟慕卉大展了拳脚。

  后来,见母亲懒怠疲软的状态没有好转,父亲便出门去给母亲找了一位大夫。

  当他把珈若领进家门里来的时候,大白停止了玩泥巴,玄洛昀则感觉眼前都晃了一晃。

  父亲道:“洛昀,去给这位大夫备茶。”

  据说,珈若是跟父亲在药铺前偶遇的。父亲本没打算去寻昀堂请大夫,只不过堪堪路过的时候,忽然看见珈若不紧不慢地步出了药铺,瞅见了,父亲便把他认了出来。

  听闻父亲要找大夫,于是珈若自荐,随父亲一道回来。

  他还带了一个白衣小童。人虽白襄小了一些,但脑子跟白襄一样白。

  想必此时此刻,白襄应该是在九重天的司命宫里找到了归宿,因而珈若才换了这么一个小跟班。

  父亲趁着她母亲睡着了,隔着帘帐将她的手腕取出来,给珈若诊断了一下。

  珈若修长的手指只往母亲的腕处轻轻碰了一碰便收回,与她父亲道:“尊夫人已有两月身孕。因体质不同,孕时反应也不同,夫人这般状况属正常,胎儿也很健康。”

  玄洛昀与她父亲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回神的时候,珈若却连药方子都开好了。

  父亲眉梢染了喜色,仍然淡定从容地问:“羲和她……有喜了?”

  白衣小童认真道:“药师说夫人有喜那便是有喜了,他的诊断还从来没失误过。

  珈若吩咐小童道:“你去药铺取药来给夫人煎帖药。”

  小童溜地一下出门了,留下父亲请珈若在院吃茶。玄洛昀将烹好的茶取了出来,给父亲添,瞅了瞅珈若的手指在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再有些不稳地给他添。

  回头她又去取了两碟点心出来,而后坐在秋千听父亲跟珈若闲聊了起来。

  聊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珈若在城初来乍到开了一间药铺,年少有为云云,以及问及珈若的阅历和对看病这一行当的想法。

  珈若胡吹海编,面不改色,偏生又讲得头头是道。玄洛昀感觉他整个人都随着他每说一句话每向她投来的一个眼神而感到头皮发麻。

  最终父亲问了一个敏感性的话题,他问:“恕我直言,先生的这一头华发是怎么搞的?我不是没见过一些医术高明的怪医,更甚有医痴者,均拿自己的身体来试药。先生的头发也是试药而导致的?”

  玄洛昀闻言,不禁看着他那皓皓如雪的银发。忽然也想知道,他虽身为琉璃净土的药师,那这样的银发也是他试药导致的么?

  ☆、497.第497章你们药师,怎么没被抓去坐牢

  珈若盯着手的茶杯若有所思,忽而抬起了眼眸,看着玄洛昀与她四目相对,面不改色道:“不是,我想,应该是为情所困吧。”

  “为情所困?”

  珈若继续道:“我未婚妻跑了,于是我一夜华发。如今我一路追来这里,差不多寻得了未婚妻的下落。头发白了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要再让我苦苦追寻,再让我苦苦煎熬。”

  父亲顺着珈若的目光扭头过来瞧着玄洛昀,亦是若有所思,道:“原来先生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我觉得你未婚妻跑得有些没道理。这样不乖。”

  玄洛昀没坐稳,砰地一下从秋千栽倒。

  她挺着没动,只听珈若语气里带着鲜少的笑意,道:“我也这样觉得。”

  闻得脚步声过来,玄洛昀还不及自行爬起,手臂便被一只手扶着将她拉了起来。

  隐隐的迦南香近在咫尺,他轻声地问,“有没有摔痛?”

  恰逢小童欢欣鼓舞地取了药回来,玄洛昀瓮声道:“我、我带他去煎药……”

  煎药在厨房那个小院里,白衣小童轻车熟路,安小灶开始拨弄药材,等水沸了,再将药落入罐子里。

  玄洛昀时不时往院子里瞅瞅,却发现父亲跟珈若没有再闲话了,而是径直在桌摆了棋盘开始对弈。

  那种感觉很怪异,但她说不来。

  玄洛昀缩回脖子,颇有些颓然,问小童:“我不是听说,寻昀堂的生意好得非一般,你们药师这般闲散偷懒与我父亲下棋,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小童呔了一声,手里拽着一把小团扇,往小灶里不住地扇风,道:“不碍事,他尽管玩他的。药铺已经被勒令关门停顿了。”

  “啊?”玄洛昀惊道:“这是为何?前几****不是才见到你们铺子门前不是排了一长串的队伍,姑娘们都等着门瞧病么?”

  小童道:“这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了。我们药师平时都不大爱给女孩子看病,这般高调地给女孩子看病是想找个什么人。应该也是一个女孩子,好心颇重的那种。药师说,她爱凑热闹,也迟早会在铺子前看看。但后来药师说不用再找了,他十分不乐意给女孩子看病了呀,你是不知道,我每天在铺子里光是闻女孩子身的香粉都是失眠多梦的!可即便是这样,女孩子也还是一群接一群地来,于是最终那些没病的给药师瞧了之后,回去都变得有病了。变得有病了之后再来瞧病,越瞧越严重,脸长红斑黄斑褐斑的,哎哟看着觉得心里发麻!”

  玄洛昀心里也跟着发麻,问:“后来呢?”

  小童继续道:“后来她们见识到了药师的厉害,不敢再来了啊。”

  玄洛昀再问:“再后来呢?”

  小童一耸肩:“再后来,铺子被同行举报,说药师没有医德滥用药品,铺子被勒令关闭了啊。”

  玄洛昀回味了半天,掂着下巴总结道:“如此看来,你们的铺子还真是命途多舛啊。你们药师,怎么没被抓去坐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