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他讶异地瞳孔微缩下，踮起脚扣住他的肩背，压下他的脖子，唇贴了他的。
在他僵直的反应下，玄洛昀蛮横执拗地啃咬辗转。指缝里，流泻的是他皓皓银发。
那一刻，风雨停歇，金芒乍出。
罢后，玄洛昀松开了他，拭了拭唇角，笑道：“既是如此，那我来一遭岂能白来。琉璃净土药师祖珈若，我也不是白白为你干了这么多活，这个算是你的回报。”
一旁的希苒气极，抬脚朝玄洛昀冲过去：“你——”
玄洛昀一眯眼，灵闪至她身边，扬手两次掌掴，清脆响亮，将她扇倒在了地，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美眸。
玄洛昀边走边道：“你真以为本君怕了你？”
从前，她不想分清珈若和白墨宸是两个人，现在一步一步走出琉璃净土，却在心里头一遍一遍地回想，两人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一个银发一个黑发，一个冷酷一个温柔，一个不记得她一个记得她。
然后一遍一遍用力将这些区别记在心里，不可轻易忘记了。
☆、353.第353章心累得很，老子不找了
往后很久很久，玄洛昀才勉强分得清，这是两个人。
可，却又不是两个人。
许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吧，一撞南墙又一头灰。
走到混沌灵界时，值守的小官儿一边嗑瓜子一边闲八卦。一见玄洛昀灰头土脸地出来，有人认出了她，道：“咦，这不是漓青神君嘛，今儿要回去了？”
“啊，回去了，再也不来了。”
“诶，不坐会儿再走吗？说说话再走嘛~”
“不了，老子忙着，没空。”
哥儿几个好心地提醒玄洛昀，道：“灵界外面一直守着一个痴汉，你出去的时候记得绕道啊~”
这个痴汉，想也不用想，绝对是她青梅竹马的左浅。
彼时，玄洛昀才刚刚一走出混沌灵界，还没适应仙界里明亮的光线，不远处红影一闪，冷香盈鼻，左浅稳稳停在她跟前。
玄洛昀摸摸鼻子，一句话没说，往袖兜里左右掏掏，掏出一片绿叶来递给他，往他身边擦过，他跟了去，没好气地问：“这是什么？莫不是闯一遭琉璃净土回来，想拿这个把我糊弄过去了？”
玄洛昀坐在云头，一头倒下，闭眼睛道：“次准备给你写的家书，只是一直没机会完成了寄出来。你看看好。”
左浅半天没做声，默默地坐在玄洛昀身边，将她的头抬起来，放在他的腿，手指顺着她的发，轻声道：“一看你的样子，便知道你肯定又败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心累得很，老子不找了。不管是谁追逐那样一个人，肯定老得很快。算他去过我的梦里，他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了。”
玄洛昀伸臂环住了左浅的腰，头在他的腰际蹭了蹭，“左浅，我想吃馄饨。街摊儿的那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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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曾说，她最喜欢东极的春。
只因她是在春季的时候在东极遇她父亲的。玄洛昀虽然埋怨他们自私地丢下她一个人，但同时，她也忍不住去羡慕他们。
只是从前这种羡慕的成分很淡，现在却很浓。
玄洛昀的东极主司四季，掌握世间万物之变化更替。
渺渺素东过后，便是春之将至。
她不在的这些年里，四季之更替，都是劳烦那位师兄照料着。
云烬兄长算再怎么失意，也曾是她父亲的关门弟子，因而他那一身主司四季的好本事，也在东极这里得到了舒展。
山下的白玉长阶，积雪消融。七宝芳斋林里，硕果依旧。
妙严宫的四季殿里，玄洛昀调好了一百五十六种基础春色，再新添二百一十二种新色，四面墙幻化成天人间之两仪万千。
左浅是个闲得十分变态的妖王，三天两头都能往妙严宫跑。每次还能给玄洛昀带好吃的好玩儿的。
恰逢他妖界的百花圣典刚刚办过，他邀请她的时候，玄洛昀正忙于调春色便没能赶去，今儿又来四季殿找她的时候，带了若干松香的花糕。
☆、354.第354章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
玄洛昀双手十指沾满了五颜六色，左浅便坐在她身边，葱白的手指拈了花糕，往她嘴里送。
玄洛昀边吃边囫囵道：“平时你不带这么多花糕的，肯定是百花典用的花儿太多了，扔了可惜，便拿来做花糕给我吃，省得浪费。”
左浅勾了勾嘴角不语，轻轻挑了挑眉。
玄洛昀又道：“被我说了，你不好意思了吧，话说回来，好歹你也是个妖王，这么节约干什么。”
“哦，那都扔了吧。”
“别别别啊，你说你拿都拿来了，在我眼前扔掉，你这么矫情干什么呀？”
左浅抽搐了一下额角，玄洛昀指着一块凤尾糕，道：“这个给我吃一块，快点。”
玄洛昀的画功，继承了她父亲母亲的双重教导，但却他们差远了，跟父亲的关门弟子云烬，也短了一截儿。
玄洛昀画春画出来勉勉强强，不尽春色，漂浮于空，四周墙幕不断变化转移，她需要将颜色给画去，再添覆在世间草木生命。
等布完了春，她已经累得全身痉挛，从头到脚，成了一个泥彩人。
妙严宫里，有一座九色莲花池。原本莲花池里，有着她父亲精心养着的九色莲。九色莲的矫情程度，丝毫不左浅差，放眼整个仙界想取它们当坐骑的不在少数，但没有哪个能驯服。
听说当年云烬兄长还在东极学艺时曾得过一座九色莲，只是后来疏于照顾，那九色莲遗落在了人界至今没找得回来。
可如今，莲花池里空空如也。
玄洛昀不会养它们，三百五十年间，它们相继离去，大多是去了西天梵境随佛修行。
于是玄洛昀便将九色莲花池改成了洗澡池。
洗干净一身春色以后，她换了身儿衣裳，走回园子。
左浅给她做了一顿像模像样的晚饭，落霞云天，衬得眼前的红衣青年韶华绝伦。
“昀儿，过来吃饭。”
许多年以后，玄洛昀再回想起她和左浅这般相处的光景，却成为她永远无法忘怀的记忆。
那时候她才忽而明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所包含的意思。
九重天搭了戏园子，排了两出戏。流芸小姑差人来请玄洛昀去天陪她看戏。她便也去了，尽管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小姑恐怕不只是要请她看戏那么简单。
流芸小姑除了云烬兄长，还诞有一位小殿下。只是小殿下不过七百岁，至今仍处于启蒙学习阶段，甚少在人前露面。可能是基于云烬兄长的教训。
听闻云烬小时候，年纪轻轻便混迹于天地下，凭着自个粉嫩嫩的孩童模样，四处撒娇扮乖，但凡他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得到手，久而久之，才养成了一副风流多情又自负得让人头大的地步。这种人迟早要吃大亏，正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