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豪华的宫殿里,已是半夜,却并没有熄灯,身着华贵、容貌精致的女子懒洋洋躺在软塌上,听到暗卫回话,蓦然惊了起来,坐直了身子,脸上有些许激动的惊喜,问道:“你是说真的?”
“回禀贤妃娘娘,属下亲眼所见。”
“呵,呵呵呵,许连心,你胆子够大啊!”贤妃笑容阴狠,当下立即吩咐道:“让人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另外,当年替许连心诊脉的刘太医,给父亲带个信儿,让他暗中提示一下陛下这个人的存在。”
“是。”暗卫悄无声息地退下。
“许连心,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贤妃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凉。
随着大将军得胜归来,皇后和大将军的流言蜚语又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而这一次来势更加汹涌,因为,此次不仅仅是皇后的清白问题,更是关乎皇嗣纯正与否。
扯上了皇族血脉问题,无论多么小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
“哎,我听说皇后娘娘未曾入宫前与大将军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是不是真的呀?”
“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背后议论皇后娘娘。”
“我也就好奇一下,难道你没发现自从大将军回京以后,娘娘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吗?要说起来,大将军英俊神武,年轻有为,如果皇后娘娘未曾进宫的话还真是一段美好姻缘呢。”
“而且我听说啊,大将军经常偷偷来宫里跟皇后娘娘私会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看小皇子,明明早产了两个月,不是说早产儿身体弱吗?可是小皇子生下来的时候可健康了,眉宇间还有几分大将军的影子呢。”
“嘘嘘嘘……你不要命了吗?我就当没听见过,你也没说过,快走快走。”
两名说悄悄话的宫女渐行渐远,杜公公小心翼翼地查看身旁男人的脸色,颇为愤怒道:“皇上,这些奴婢胆子太大了,竟敢诋毁皇后娘娘和大将军,奴才这就叫人把她们拖下去杖毙!”
皇帝微微抬手,杜公公忙恭敬待命。
许久未曾听见皇帝发话,这才发现他的目光看向了另一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皇后许连心斜靠在椅子上,满头青丝顺着她的肩头滑落,两名宫女在旁边轻轻打着风,她的目光中带着祥和和怜爱,脸上是恬淡悠闲的笑容,而不远处是五岁的小皇子扑腾扑腾着捉蝴蝶,圆滚滚的身体一摇一晃,虎头虎脑煞是可爱,身后紧张兮兮地跟着一众宫女太监。
“你看羽儿是不是很可爱?”皇帝似是无意间问起,杜公公讨好地笑了笑:“小皇子活泼好动,确实惹人怜爱。”
“可朕为何觉得他与朕并不相似……”
“朕也记得羽儿出生似乎是早产了两个月?当年替皇后一直诊脉的刘太医好像自从羽儿出生后就告老返乡了?也不知道是否还在世……”
杜公公惊恐地瞪大眼睛,颤颤巍巍开口:“皇上,这……”
“走吧,朕乏了。”皇帝无力地招招手,眼神却是犀利无比。
看来他是应该要好好查一查当年的事情了。
杜公公诚惶诚恐地抚上他的手臂,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
许连心握着杜公公托人悄悄送来的纸条,脸色阴沉,她沉默了许久许久,脸色几经变换,终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紧紧地捏着手心里的纸条,唤道:“来人,备轿,本宫要去见皇上。”
皇后许连心去见了皇上,无人知道说了什么。
只是很快,就有一辆马车从宫中架了出去。
是夜,乌云低垂,惊雷滚滚,不时有紫白相间的光芒在夜幕中划开一道口子,狂风呼啸而过,好似万马奔腾,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夜似是有大事要发生。
“将军,门外来了辆马车,非要让老奴交个东西给您。”管家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江予城皱了皱眉,不曾放下手中的毛笔,只是淡淡道:“进来吧。”
管家进来递给江予城一个小黑盒子,江予城皱着眉头打开,他脸色大变,起身的动作太过激烈碰撞到书桌,笔墨纸砚顿时混作一团,他却无暇顾及,大步朝门外走去。
马车就停在将军府门口,江予城远远地便瞧见有位女子站在马车旁。
没有身着繁杂宫装的高贵典雅,只是平凡简单的裙装,亦如初见时的娇俏天真,只是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狂风似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
她看见江予城,没人任何迟疑扑进他的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予城,带我走……”
江予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许连心不答,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要求江予城带她走。
江予城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揪着,也不问缘由连连安慰:“好好好,咱们这就走,立刻就走,现在就走。”
他说过,随时都可以抛下一切带她走,只要她愿意。
他被许连心的哭完全弄乱了心神,压根儿没有想到身为一个母亲,许连心如何能够舍下孩子独自离开。
江予城很快安排了一队侍卫,护着马车在夜色中疾驰出城。
“轰隆隆!”
一声惊雷炸开,伴随着紫白相间的闪电照亮了雪白的刀锋,豆大的雨珠顺着锋利的刀刃滴落,溅起一片水花。
一排排身穿铠甲的御林军站在雨夜当中,杀气逼人。
“大将军江予城私通后妃,祸乱朝纲,意图谋反,陛下有令,格杀勿论。”
许连心闻言,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眼中的沉痛稍纵即逝。
江予城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没事的,等我,很快回来。”
许连心看着他跳下马车,很快外边传来刀剑交错的声音。
她轻轻挑起窗边的帷幕,大雨滂沱中,闪电的光晕夹杂着刀光剑影,另一方的人马明显比江予城带的人多,倏然,她的目光对上一道税利的视线,她赶紧将帷幕放下,似乎是在万分纠结什么,她的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皇上,臣妾可助您除去江予城。”
“哦?皇后此言何意?”
“江予城如今手握边疆重兵,功高盖主,臣妾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如今天下太平,此人终成心腹大患。”
“可朕听闻大将军与皇后青梅竹马,感情甚好……”
“正因为如此,臣妾才要帮助皇上以表忠心,以免被奸人利用,害臣妾与皇上心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