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查好了再说吧,挂了,南山庄那边盯紧一点,最近可能会生变。”
顾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从来没有想过辛白会来这一茬,而且居然还有国外的势力插手进来,他还不知道对方是冲着什么来的,如果只是为了进军我国的市场,绝对不会用这样曲线救国的方式才对,辛白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相处过的应该都知道才对。
“我知道了,行了行了,老子在品酒呢,先挂了。”
白泽将电话挂断,颇有些不耐烦,一个辛家而已,他爸都没有这么重视,怎么顾尘却搞得如临大敌似的呢,他撇撇嘴,接着便继续自己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
神龙集团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横亘在自己的喉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以至于晚上和苏瑗通话的时候很快就被她给捕捉到了情绪。
苏瑗正在医院的走廊外面,摄像头能够看到的地方都是雪白的墙壁,还有一些微小的声音。
“你怎么了,你今天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对劲,你跟我说明白,别瞒着我,不然我不放心。”
她非常清楚顾尘,所以事先便把他的这个念头给打断了,男人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口气。
“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新闻?什么新闻?我一整天都在医院里,没有注意,你说说看。”
她现在手里头就只有一部手机,一边在和顾尘通话,也没有更多的空间去做其他的事情,所以便只能问他了。
“辛白回来了?带着国外神龙集团的合作,而我们查不到他这段时间的行踪,没有任何的出入境记录,我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听他这么一说,苏瑗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辛白失踪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包括辛白的职务被李云深顶替的事情,他当初还感慨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呢,现在看来也不一定。
“对我们有影响吗?”
“现在还不清楚,你那边也注意一点,我看神龙集团的野心绝对不小,苏氏现在没有你坐镇,难免会有漏洞。”
顾尘是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的,她很清楚,听他这么解释,她的一颗心立马就提了起来,确实是这样,她郑重的点了点头,两个人挂断电话以后她心事重重的进了病房。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苏立强一直没有出声,之前还没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可是这两天话越来越少了,表情却越来越多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爸,你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两只老眼混浊,想点头,可是看到刚刚从门外进来的护士以后他还是选择摇头。
“没有不舒服?那就好。”
虽然这样说,可是苏瑗还是不放心,和父亲说了几句话以后便出去了,她打算去医生办公室询问一下这是怎么个情况。
“苏小姐,对于您说的这种情况我们这里是没有发生过的,您想想看会不会是您父亲最近又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
“不可能,我父亲前几天的情况已经过多了,是这两天突然就又变了,你们确定没有问题吗?”
这……医生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但凡换成另一个人他这暴脾气就上来了,偏偏这个人是苏瑗,是顾尘的妻子,他了不得好好的伺候着,所以他犹豫的开口道:“要不然这样吧苏小姐,我们理解您的担忧,既然如此,我们医院会开个专家研讨会针对您父亲的治疗情况做一个研讨,如果确实有问题,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苏瑗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医生会这样说,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关心则乱了,她抿了抿唇。
“您不用承担所有责任,你理解我,我理解你,咱们相互理解就行了。”
“谢谢苏小姐,我们医院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的。”
她点了点头,从医生办公室走了出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了,医生都说负责任了,她再说那不就成了咄咄逼人了么。
她也没有回去病房,正因为如此,她没有看到那么可怕的一幕。
护士弯下身子,凑耳和苏立强说话,脸上完全不是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的良善。
“苏伯父,您知道的,如果您敢把事情说出去,我们boss绝对会报复在您的女儿身上,您想清楚了,要么不说话,要么大家一起陪葬!”
苏立强本就半身瘫痪,还用着氧气面罩,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呼的吸着气,氧气面罩上满是水汽,护士见目的达到了,便起身,给他换了药水。
“苏爷爷,您可得好好保护身体呀,不然您的女儿会伤心的。”
“你……啊啊啊……”苏立强非常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音节,可是当他想说上一句完整的话时,却怎么也办不到。
苏瑗并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此时的她正打电话联系代理总裁,问一下他关于公司的近况,好消息是公司正在稳步运行中,坏消息是姚紫怡和程景泽干起来了,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恨不得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苏总,姚小姐和程副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您还是要将他们放到同一个部门吗?”
代理总裁咽了口口水,想当初自己听到苏瑗的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的,因为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聚在一起,确定不是在引战吗?
“嗯,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我有分寸。”
“好的,那苏总您自己也小心一点。”
“好,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以后苏瑗回到病房,发现父亲满头大汗,氧气面罩里面都是水雾,她吓死了,赶快摁铃让医生过来。
“啊啊啊……”苏立强又从嗓子眼里发出声音,让人把笔拿过来,他在上面写了一个字“梦”。
苏瑗皱了皱眉头,和医生面面相觑,最后可算是明白了,她便问:“爸,您是说做噩梦了吗?”
“嗯,啊……”
虽然很艰难,但苏瑗可算是听懂了,而且这样一来的话之前的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