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倒是好,就像你现在和李云深合作一样,那是因为他对于你来说有利用价值,而你对于他也是一样的,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利益才能把你们绑在一起,以后一旦因为利益起了冲突,这样的合作关系很容易就散了,搞不好还会让自己粉身碎骨,别投入太多的感情,顾尘已经是一个例外了。”
当初他就不同意白泽和顾尘走的太亲近,可是拗不过他,而且当时他和顾尘的关系确实给家里带来了不少的利益,谁能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还投入了真感情,害,还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
“行了,这件事情不用说了,如果到时候有需要再说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也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老爷子摆了摆手,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都看的比较长远,所以对于白泽一些想法他不敢苟同。
白泽撇撇嘴,不答应就不答应吧,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救出顾尘,他也不在家里继续逗留,而是选择回到南山庄去研究应该怎么寻找顾尘的所在地。
虽然他对娱乐场所非常熟悉,但是毕竟娱乐场所这么多,他也不是每一个都去过的,这件事情还需要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去做,他一个人肯定是没这么大的能力的。
“白总,这是整个席城所有的娱乐场所,一个不落,不过……”
“不过什么?”白泽摁着桌子上的文件,抬头看了一眼助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
“白总,您也知道在席城还有很多地下的娱乐场所,他们都不是正规的,做的生意也都有些歪,这里面并没有一一写下来,加上一些娱乐场所看起来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所以如果要这样寻找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您真的不能再缩小一些范围吗?”
白泽闭了闭眼睛,确实如此,可是现在就只知道顾尘被关在娱乐场所,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摆了摆手,让助理出去,接着打电话联系了李云深,把自己手头上已经掌握的资料全部都告诉了他。
“对了,辛白被放回去以后还老实吗?”
“还算老实,他怕死的很,看现在的样子他应该还没把我们供出去。”
李云深看着眼前的文件,心里一阵一阵的打鼓,要在这么多的地方筛选以后找人真的很难。
“那就好,最近你留意一下陈连和辛白有没有去过什么娱乐场所,我觉得他们可能无意间就会透露一些什么。”
“好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自从叶恒的身份暴露以后陈连就没在辛白身边了,而且辛白也几乎不过来这边,在辛家待着,想从他们身上得到消息恐怕很难,而且耽误时间,我们自己这边要先制定出一个策略才行。”
他想得深,既然叶恒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情,那肯定就是吃定他自己很有把握不会透露出任何的线索,上次辛白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
“你说的对,不过放在他们身上的精力一点也不能放松,现在的突破口就只有他们了。”
叶恒那边是不可能的,他有多精明已经体会过了,如果打他的主意无疑是把大家往火坑里推,说不定当时候被他将计就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这件事情我会做的,如果没……”
李云深正想回去着手调查,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陌生的号码,他皱了皱眉头,犹豫地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哪位?”
“你是李玲的儿子吗?”
“是!怎么了?”
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一直在跳,然后下一秒就听到对方告诉了自己一个足以让他崩溃的消息。
“你好,我是你妈妈李玲的主治医生,你妈妈今天休克了一次,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就算再做手术也没有用,你过来吧,见她最后一面。”
什么?!医生这是在给家属下病危通知书吗,李云深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急急忙忙的要离开白泽这里往医院赶过去。
车子飞快的在环山公路上行驶,也就是运气好,好几次转弯的时候差点出事情都被他给躲过去了,有的人报了交警。
一个半小时以后他出现在医院,电梯太多人,他飞快的从楼梯上了楼,病房里李玲已经戴起了氧气面罩,这种东西已经很久没有用了,前两天他才来看过母亲,怎么一下子就会变成这样呢。
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一切都来的太措不及防了,还没拉到母亲的手他就先哭了起来,到了这个地步李玲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解得非常清楚,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云深啊,你来了,真好,妈刚才差点就撑不住了。”
“妈,你别胡说一定有办法的,我有钱了,我可以让你得到更好的治疗。”
他也知道这话是在自欺欺人,因为如果行得通的话从他第一天回辛家起就会做了,可是仿佛只要这样说他就能多看两眼母亲似的。
“云深,你别这样,人总有一死,妈妈我已经苟活了这么久,你不觉得我拖累你已经很好了。”
李玲现在虚弱得不得了,说一句话就要喘三声,她的手连握都握不住儿子,只能靠着儿子的力气虚虚地放在他的掌心。
“妈,您再坚持一下,一定有办法的,一定……”
“咳咳……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以后我走了就只剩这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辛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你想活下去就要努力争取,要么就离开,还有,记住……知恩图报,人家授以恩惠,你以后如果有所成就一定不要恩将图报,记住妈说的话!”
“我记着了,记住了,妈,妈!”
李玲的眼睛逐渐的闭上了,李云深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只能无助地看着母亲的生命体征消失,直到仪器上变成水平的一条线……
“病人已经走了,请节哀。”
医生摇摇头,记下死亡时间,这么几个月来他也算是见证了这对母子情深了,对于李云深的身世也了解了一点,颇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