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秘书初听到这话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都能看出不对劲的东西，可若是他看出来了，那为什么还要去赴这场局？
“去订明天飞过去的机票。”顾寒羲转过了头，重新说了一遍。
“顾总，您要过去？”陈秘书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飞过去的意图。
顾寒羲只轻点了下头，然后便半垂下了眼。
他自然知道这就是一个大陷阱，可他不得不去。
因为这和陆菲羽流产的事有关，和他与佟若初的那一晚有关，这可能……关系着他和陆菲羽还有没有可能。
他不知道那人说的，他不过去就把所有东西都删了的话是真是假，他赌不起。
他什么都敢赌，可唯独这件事，他不敢赌。
他想要给陆菲羽一个交代。
这是他应该给她的。
陈秘书紧皱着眉，他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应下顾寒羲的话，而是顿了下，又开口劝道，“顾总，我能明白您的焦急，但是我还是不建议您过去，因为那边的情况我们并不清楚，而且保护措施并没有国内完善，万一……”
陈秘书扫了顾寒羲受伤的手臂一眼。
没人知道派人来暗杀顾寒羲的人和这次给他们传消息的人有没有关系，万一他们是同一拨人，那……在国内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用违禁枪支，那到了国外呢。
没人能知道顾寒羲到了国外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您再考虑一下吧，顾氏还需要您的坐镇。”说着说着，陈秘书的神色都染上了丝焦急。
“我已经决定了。”顾寒羲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顾氏，他已经呕心沥血了多年，应该付的责任都付了，可对于陆菲羽，顾寒羲半低下了眼，他是辜负她的。
他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也给那个流产色孩子一个是交代。
“这次出去是有些危险，但是我们的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或许真的是那酒吧老板找我呢？”顾寒羲轻描淡写道，“而且我相信赢的人只会是我。”
陈秘书仍旧紧皱着眉，站在原地。
“去订机票吧。”顾寒羲瞥了他一眼，再次提出了让他去定机票。
陈秘书知道顾寒羲的性子，他决定的事，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更改了，他长叹了口气，认命的点了头。
“顺便给公司的律师打个电话，我有件事想要跟他详谈。”顾寒羲看着陈秘书拿出了手机又补了这么一句。
陈秘书微颔首，“好。”
陈秘书到底是顾寒羲多年的秘书了，他很快就将机票定好，将公司的律师请到了病房。
顾寒羲和律师对话的时候，病房里只有顾寒羲和那律师两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顾母刚回来就被陈秘书拦在了门外，她的神情很是不悦。
而紧跟在顾母身边的佟若初则有些紧张。
律师和法律相关，这让她有了些不受控制的联想，她有些心慌，但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
没事，如果顾寒羲真的查到了什么，他要找的应该是警察，怎么会找一个律师在病房里密谈呢。
不会的。
佟若初轻颤着长睫，一个劲的自我安慰。
“这我也不太清晰。”陈秘书只能对着顾母笑，“是顾总让我将律师叫过来的，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顾母听着她这说了跟没说一般的话，微皱了皱眉。
顾母正想再说什么，就看见病房的门忽然就开了，律师从里头走了出来。
“老夫人，门开了。”陈秘书连忙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见了。”顾母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快步的走了进去。
顾寒羲正半躺在沙发上，比之之前，脸色似乎更苍白了。
顾母将手中的蛋羹放在了桌上，“不是让你先别操心公司的事吗？”她紧皱着眉，略带责怪道。
“就是处理一点小事而已。”顾寒羲应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略偏过眸子，看向了佟若初。
若是往日，佟若初感觉到顾寒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定然高兴的不行，可是今天……
佟若初轻颤着长睫，低着头就走到了顾母身侧，做出了一副似乎在帮她做事的模样。
顾寒羲的目光根本不加掩饰，顾母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不知道佟若初和顾寒羲发生了什么，所以忽然发觉顾寒羲这般瞧着佟若初，还以为顾寒羲是终于看上了她了，心中还有些高兴。
“若初念着你。”顾母端着蛋羹，支了顾寒羲吃饭的桌板，将蛋羹放到了桌板上，“她也饿了，但是自己才吃了两口就说要回来了，说是怕带给你的蛋羹凉了。”
“是吗？”顾寒羲凉凉的吐出了这么两个字，然后便伸手拿起了勺子。
感觉到那放在自己身上的迫人视线消失了，佟若初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顾寒羲忽然这么看她……是不是真的怀疑什么了？
佟若初抿紧了下唇。
“如果不是她一直念着你，我是准备和她先吃一顿，然后再把这蛋羹带回来给你。”顾母没察觉到异样，还在拼命的撮合顾寒羲和佟若初，“也就是她细心了，还想着这蛋羹凉不凉。”
“你能吃上这还温热的蛋羹可要好好谢谢她。”
顾寒羲又掀起眼皮，瞧了佟若初一眼，她不轻不重道，“那是要谢谢她了。”
“不用谢。”佟若初略僵着脸，说这三个字时都还有些不自然。
顾寒羲的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他很快就转眸看向了顾母。
佟若初是不是有问题还要再查探一番，而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一件事。
“妈，我准备等下就出院。”他明天就要飞去那边了，他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更不知道要在那边耽搁多久，所以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他今天下午必须出院。
“你在说什么？”顾母瞬间就抬起了头，“你知道你做完手术才多长时间吗？”
“你明天还要再做检查，你现在出院？你现在出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