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试探我们。”柳副总脸色难看的开了口。
他到底是市场部的副总，也参与领导过多个项目，从商业嗅觉上来说，他要比陈秘书来的敏锐。
莱尔克既然想要入驻华国的市场，不可能没有打探过国内市场的情况，他定然是知道如今高端局护肤品的市场是由顾氏独占鳌头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莱尔克还跟他们说了他和秦氏的打算……
他看不出他和顾氏合作诚意的，莱尔克只是在试探顾氏，试探秦氏。
“他把这个难题抛给我们，是想看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后到底有什么应对的方法。”甚至于他们到底是选择放弃安尔顿这个项目，还是选择和秦氏一样，猛割自己一刀，看自己儿子打自己儿子，这些都在莱尔克的试探范围内。
柳副总半低下了头，面色凝重。
陆菲羽的想法和柳副总是一样的。
她之前还想过想办法去探听下秦氏给莱尔克开出的条件，以为知道了这个点条件，顾氏现在的被动地位就可以得到改善了，可今天知道后却反倒更加烦心了。
也是她坐上顾氏掌权人这个位置的时间太短了，所以对于莱尔克这个已经接近明目张胆的挑衅，她才会这么烦心。
如果顾寒羲在的话……
陆菲羽深吸了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了下来。
“如果真的按他说的那样，秦氏为了寻求合作，直接让出了百分之七十的股权，那和安尔顿的合作，我们直接放弃。”陆菲羽抿着下唇，缓声道，“我们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我们自己的品牌上。”
出让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和安尔顿合作，然后费尽心血的创造出一个品牌，和自己旗下的亲儿子打架，他们疯了才会去做这样的事。
“好，我马上回去开会……”
“不，现在还没到时候。”陆菲羽轻摇了下头，否下了柳副总的话，“这个消息只是莱尔克告诉我们的，其中的真真假假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可以做足注备，但没必要现在就乱了阵脚。”
陆菲羽的意思是这个消息现在还不保真，还不能直接公布给他团队的其他人知道。
柳副总点了头，“我明白，我会找个合理的由头来行动。”
“嗯。”陆菲羽轻应了一声，然后就转眸看向了窗外。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一个个的后移，陆菲羽抿着下唇，慢慢的回想起了在咖啡厅莱尔克跟她说话的内容，动作以及一些小语气。
彻底回想一番后，陆菲羽紧抿着下唇，又转头看向了柳副总。
她心里有了个新决定。
“柳副总，应对他们这件事先往后延一延，他们研究推广新品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陆菲羽抿唇道，“我们再争取一把。”
听到陆菲羽的话，陈秘书和柳副总都顿了顿。
在陆菲羽的注视下，柳副总轻点了点头，可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陆总，您怎么忽然又决定争取一把了？”
让出百分之七十的股权，也就是说，要让出百分之七十的盈利点，虽然和安尔顿合作后，这个新品牌可以借安尔顿的名气进行推广，但高端护肤品的市场只有那么大，再推广，受众的客户人群也只有那么些人。
而且，推广了和安尔顿合作的品牌，那他们和这个新品牌定位极似的老牌子定然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两厢结合，顾氏就算争取到了和安尔顿的合作，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赔本赚吆喝。
“我明白你的顾虑和意思，但是莱尔克说的，也不一定全都是真的，对吧？”陆菲羽意有所指。
莱尔克是个极有野心，极聪明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明白该怎么样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当然，大方向上他应当是不会撒谎的，安尔顿是真的准备和秦氏开展新品牌的合作，但是……在小细节上，莱尔克说的就不一定准确了。
比如，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百分之七十。
这个比例高的惊人，陆菲羽知道秦牧野和顾氏一直站在对立面，也的确有抢占顾氏市场的野心，但是，秦牧野到底是个商人。
还是个也是极其聪明的商人，他真的会割这么大的一块肉给莱尔克，只求打击顾氏的市场吗？
这个答案其实是未可知的。
经过陆菲羽的这么一点，陈秘书和柳副总也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仔细回想了下今天莱尔克在咖啡厅说的话。
“陆总，你说得对，反正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再争取一把，试一试也没有什么损失。”柳副总轻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提议。
“我是这个意思。”陆菲羽轻抿着下唇，顿了下才继续道，“你回去以后就开始找书记，预测分析下新品牌面试后可能带来的销量和利润，然后拟定方案。”
“我们可以尽可能的让出利润，但是你记着，我们绝对不做亏本赚吆喝的事。”陆菲羽嘱咐道。
能和安尔顿合作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如果就这样放任着秦氏和安尔顿合作了，那等他们的新品牌面世了，到时免不了又是一场大战。
但是如果为了避免这一场大战而硬生生的割肉求合作，那倒也不至于。
安尔顿虽然是百年的老品牌，有足够的商誉，但是顾氏在这一块也做了这么多年了，也是有足够的长期客户的。
再说了，市场变化万千，安尔顿在国外，秦氏虽在国内，但是营销和策划团队都不如顾氏，真对立起来，顾氏也不一定就会输。
“我明白，我回去立马就召开会议。”说话间，车子就开到了顾氏门口。
陆菲羽看了眼外面耸立的大楼，深吸了一口气，“不要着急，只要没有到最后，没人知道会有什么变数。”这话既是说给柳副总听，也是陆菲羽在宽慰有些烦躁的自己。
而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一辆黑车一直在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车上的人跟拍了他们一路。
最后，又将自己拍到的照片和他们的行踪一起发到了某个人的手机上。
而那个人，看到他传过去的消息和照片后，当场就摔了自己身侧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