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羲?”陆菲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喊顾寒羲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娇憨。
只是顾寒羲并没有回应。
陆菲羽伸了个懒腰,往四周看了眼,没看见顾寒羲的身影后,她伸手摸了摸顾寒羲睡的位置。
已经没有温度了,应该是离开很久了。
陆菲羽看了眼现在躺在顾寒羲位置上的大玩偶,笑着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肚子。
这应该是顾寒羲怕他离开后,她睡不安稳才放着的。
陆菲羽躺到了玩偶的肚子上,然后轻勾起了唇角。
她又躺了一会儿后就百无聊赖的拿过了手机,她本来是想刷下社交软件清醒一下,可一开见那时间就怔住了。
十一点零三分。
她居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陆菲羽拿过了床头的遥控器,按了一下,打开了窗帘。
被窗帘挡在外头的阳光瞬间就洒满了整个屋子,陆菲羽有些不适的挡了挡。
缓过来后,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一夜过去,脚已经差不多消肿了,现在看起来已经正常了很多。
因为那医护人员的嘱咐,陆菲羽不敢用太大的劲,只小心的套上拖鞋,然后依靠另一只脚的力量,慢慢的走到了门口。
“你在这做什么?”陆菲羽刚打开门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佣人,她没有防备,还被吓了一跳。
“是少爷让我在这等着的。”那佣人赶忙搀了陆菲羽一把,“您怎么下床了,是要吃饭吗?要不我扶您回去,等下给您端上来吧。”
“不用了。”陆菲羽婉拒了。
也不知道顾寒羲嘱咐了什么,那佣人这么紧张。
她就是崴伤了一只脚,就被她这般紧张的对待……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下去吃吧。”陆菲羽偏过头,对那佣人笑道,“麻烦你扶我下去吧。”
有人扶着的确比自己单脚轻松些。
“好,那我们慢一点。”佣人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扶她下了楼。
可下了楼后她才发现顾母和佟若初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因为她下楼比较困难,所以声响略大,顾母和佟若初已看向了他们。
“妈。”两厢对视实在尴尬,陆菲羽默了下后,主动跟顾母打了招呼。
“脚怎么样了?”佟若初则已经走到了她身侧,她看了眼她的脚,而后就极为自然的从佣人手里接过了她,“我扶你过去吧,你的脚不能久站。”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佟若初已经主动示好。
“麻烦你了。”陆菲羽半垂着眉眼,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不麻烦,就这么几步路而已。”佟若初的脸上仍挂着笑。
她将她缓步的扶到了沙发上,还体贴的在她坐下前给她放了个靠枕。
陆菲羽靠着软乎乎的靠枕,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先看会儿电视吧,午饭马上就好了。”佟若初对她友善的不像话。
“好。”陆菲羽也回了她一个笑,转头看向了电视。
电视上放的是一部现代剧,讲的是家长里短的小事。
陆菲羽之前没看过,所以一时之间还理不清情节,看的有些糊里糊涂的。
顾母和佟若初倒是讨论的激烈,两人相挽着手,相视而笑的模样倒像是亲母女。
陆菲羽瞥了他们一眼,轻抿了抿下唇。
如果佟若初一直没有别的心思,能就这样陪着顾母聊聊天,倒还不错。
她又看了眼电视,没看过前面的她对这电视实在提不起兴趣,她半低下头,在面前的茶几下面拿了本杂志。
她低眸看起了杂志,而那头本和顾母聊的热火朝天的佟若初微侧过了头,偷瞥了她一眼。
见她插不上话,最后只能看起了杂志,她轻勾起了唇,半掩着的双眼里带着暗沉的笑意。
“夫人,糕点已经烤好了。”厨房里走出了个佣人,快步坐到了顾母身侧。
“我差点忘了。”本兴致盎然看电视的顾母立刻就站起了身,提步就往厨房走了去,“我先去看看糕点烤的怎么样了,若初,我等会回来你给我讲剧情啊。”
“好。”佟若初应了声。
两人静坐了会,而后佟若初侧眸看了陆菲羽一眼,忽然就拿过遥控器,按了暂停键。
电视剧的声音没了后,偌大的客厅就显得更安静了,佟若初又瞥了陆菲羽一眼,她笑道,“顾伯母的糕点做的极好,等会儿你可以多尝尝。”
“嗯,那我多尝尝。”陆菲羽没有抬眸,但也态度极好的应了声。
“我们运气很好,去欧洲的第二个月去了一家着名的甜点店,我和伯母本来只是进去尝尝,没想到刚好就遇见了那里的老板,他亲手教我们做了几道甜点。”佟若初笑着说起了自己和顾母在欧洲的经历,眉眼间都是和顾母的亲昵,“我有些手笨,做的一直没有伯母好,不过伯母一直安慰我,说是每个人做的都有每个人的感觉和口味,都是与众不同的。”
“妈说的对,每个人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在你眼里,你做的不如妈,说不定在别人眼里,你做的就比妈做的好吃。”从昨晚开始,陆菲羽就没察觉到佟若初对她的恶意,她一向是别人如何待她,她就如何待别人的人,所以佟若初给她的感觉怪怪的,可这会儿也还是认真的回了她的话。
佟若初反倒是愣了下,她似乎没想到陆菲羽会说这么一段话。
她默了会儿后才再开口,“菲羽,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对你们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这次我出去逛了这么一圈后也想通了,我之前就是把自己困在了圈里了,其实真的没必要,很抱歉给你们麻烦了。”她半低着头,似乎很是愧疚。
陆菲羽抬眸看向了她,她有些意外佟若初会直接提出这个话题。
若要她说完全不在意,那定然是假的,就单是亲子鉴定那事她就忘不掉。
她不相信亲子鉴定的事只是凑巧。
陆菲羽轻抿下唇,长睫微颤。
这事如果不是顾寒羲有了准备,又该是怎样的一番风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