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羲离开医院后并没有回公司，而是驱车去找了陈秘书。
“事情进展到哪里了？”陈秘书刚上车，顾寒羲就直接开了口。
陈秘书打开了手里的资料，“我们正打算去找兴亚公司的卢总，他之前一直推脱，说在出差。”至于真出差还是假出差那就没人知道了。
“嗯，我跟你一起去。”顾寒羲轻抬下颚，“你在导航上输一下地址。”
“好。”陈秘书应了一声，然后拉开了导航，将文件上的地址输了进去。
“顾总，这事其实真的挺难办的。”陈秘书犹豫了半晌，还是将这话吐了出来。
那里的摄像记录可记录了不少事儿，有很多事都是不该出现在明面上的。
而且能出入那里的大多都是商政界的大佬，这样阶层的人更是不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和把柄交给别人。
虽然他们并没有窥探他们的隐私的意思，可这样的的“铁证”在别人手里，谁又能放心呢。
“我知道。”顾寒羲转着方向盘，冷然道，“可就是再难办，也必须办。”
他们并没有强取摄像记录，而是一个个的寻求他们同意，甚至他亲自上门找他们询问他们意见，这是他给他们面子，至于他们同不同意，就要看他们给不给他面子了。
顾寒羲踩了一脚油门，加了车速。
到底还是顾氏总裁，这些经理老总们就是再不愿意也还是给了三分薄面，到了傍晚时，这文件上的人就已经解决了七八了。
“按着这个速度，我们明早就可以将摄像记录提出来了。”困扰了近一个星期的难题终于要解决了，陈秘书喜上眉梢。
“我们继续，尽量今晚就解决。”顾寒羲神色冷淡，伸手就按出了导航。
陈秘书立刻就明白了顾寒羲的意思，他将文件翻出来看了眼后就将下一个地址输了进去。
顾寒羲看了眼目的地，并不远，他踩了脚油门，加快了车速。
他根本等不了明天了。
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个摄像记录的问题。
如果它真的做假了，那就找出真的，确定和佟若初有关的话，他不会放过她，如果它是真的，那也让这件事尽快有个结果。
他想要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给陆菲羽一个交代。
他不想要陆菲羽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了，那样的疲惫，那样的失望。
顾寒羲抿紧了下唇，又提了点车速。
他觉得陆菲羽会那般对他，是因为孩子流产的的事一直困扰着她，是她下午误会了他。
所以他打算的很好，解决了这件事，然后他等她情绪冷静些后，好好的跟她解释下午的那件事，好好陪着她……
“你说什么？”顾寒羲直接揪住了对面那男人的衣领，黑眸里闪过的厉光似乎能将人凌迟。
顾寒羲没想到自己把前头的事都处理了，结果却败在了最后一步。
那男人吞了口口水才继续道，“陈秘书后面就就没再跟我联系了，我以为这事就这样了，所以就没有留意。”
为了防止客人隐私泄露，这私人会所的是有摄像记录每五天就会覆盖一次，赵素素生日那天的摄像机录已经被覆盖了。
顾寒羲轻眯了眯眼，看了他好半晌才啪的将他扔回到了凳子上。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顾寒羲的声音透着钻心的寒意，“那记录还有办法复原吗？”
“没，没有。”他磕绊着吐出了这两个字。
顾寒羲连连点头，他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很好。”他转身就离开了。
陈秘书看了那男人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眼看着他们都走远了，那男人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他拉开抽屉，从抽屉的最里头拿出了个手机，拨了个号码。
“表哥，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他有些后怕道，“你不知道刚才的场景，我差点以为顾总要直接揍我了。”他现在想想都还觉得胆寒。
“他不是这样的人。”秦牧野轻笑了一声，喝了口酒，“他从不打人，他只会理智的布局，然后让你眼看着他拿走你最在乎的东西。”
作为顾寒羲常年的对手，秦牧野也算是了解他了，“而且他只要出手，必定是要往你心口上掏肉的，你这回也算是得罪他了。”
“那怎么办？”那男人瞬间就慌了神了，“表哥，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的，你可不能不管我。”
“你慌什么，我当然不会不管你。”秦牧野轻叹了口气，“不过要在顾寒羲手下保你也不容易。”
他顿了下才继续道，“要不这样吧，国内的产业你就先别管了，你先出国避一避风头。”
秦牧野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却让那男人咬紧了牙关。
秦氏一向是能者为之的家族，他手下的产业可都是多年的心血，他如果就这样出国了，那等他再回国的时候恐怕就什么都不剩了。
“表哥，你这是过河拆桥。”那男人抿紧了下唇，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过河拆桥，我这是给你出谋划策呢，当然，我这些都是建议，你如果不听我的也没关系。”秦牧野笑呵呵道，“毕竟你也是个大人了，表哥虽然比你大两岁，但也管不到你了。”
秦牧野这话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他是在告诉他，如果他不听他的，那不管顾寒羲对他做什么，他秦牧野，以及秦氏都不会对他伸以任何援手。
那么多产业，到底是不甘，那男人和秦牧野僵持着，没有回话。
“你可以想清楚了再给我答复。”秦牧野也不着急，“只是还是要想快些，毕竟顾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你下手，为了脸面，顾氏如果已经下手了，那秦氏恐怕就不好出手帮你了。”
“到那时表哥就真的有心无力了。”秦牧野轻笑道。
秦牧野这是将他逼到了绝路。
他在一次次的提醒他，把产业交出来给秦氏，他至少可以保持表面荣光，保住一些固定资产，毕竟他也姓秦，可如果真等到顾寒羲动了手，以他刚才生气的程度来看，他恐怕什么都剩不下。
而到那时，秦氏也绝不会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