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小光就被转移到了新的病房。
病房里设施齐全,空间也大,和之前的环境完全不一样,小光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小光,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太孤单了。”陆菲羽只觉得之前病房里的小丽太过嘈杂,说出口的话实在难听,所以想给他换个病房,可给他换了之后,就又感觉四周似乎太过安静了。
他年纪还这么小,不知道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没关系。”小光冲她眨了眨眼,笑道,“我可以一个人看书。”
他乖巧的模样让陆菲羽想到了顾希瑞,她轻笑了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蛋。
小光也不动,乖的不行,“姐姐……”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菲羽柔下了声音,缓声问他。
“我有点想姐姐了,姐姐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小光抬起双眼,期翼的看着她。
他懂事的说自己很乖,让陆菲羽转告给赵素素,让她不要担心他,可那是相依为命的亲姐姐,他自然是挂念她的。
“很快了,小光乖乖的听医生的话,你姐姐拍完那部戏就会过来看你了。”陆菲羽垂下了长睫,缓声道。
小光连连点头,“好,我一定好好听话。”
陆菲羽对他一笑,侧眸时看见了病房外医生的身影,她轻抿下唇,起了身,“姐姐先出去一趟,你在这好好看书。”
“好。”小光弯唇一笑,自己拿起了床头的书,低头看了起来。
陆菲羽低着眸子,走出了病房。
关紧病房的门后,陆菲羽抬眸看向了那位齐医生,“齐医生,我想问下小光的病情,他的病……是到了什么程度?”
血友病她了解的不多,可也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的是无法治愈。
“小光的血友病是遗传的疾病,因为小时候没有得到好的照料,所以他的病情是比较严重的,根据病情记录可以看出,他前几年还有一次大出血,不过这几年一直住院,病情算是勉强控制住了。”
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应该是肆意的享受童年的时候,可现在为了保命只能一直住在医院里,甚至只能静躺在病床上,这让她有些不敢想象。
“那他有没有病情缓轻,正常出院的可能?”陆菲羽又问了一句。
血友病分有轻,中,重之分,重度患者病情复杂,会有自发性出血不说,更有可能还会发生意外,而轻度患者虽然日常生活仍旧需要处处注意,但是没有外伤,不做大手术,他就可以和常人一样生活,
“他年纪小,治疗空间还是很大的。”齐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朝她一笑,“我尽力而为。”
听到这话,陆菲羽紧绷的心终于松下了几分。
“那以后麻烦齐医生了。”陆菲羽对他点了下头。
两人一起送走了齐医生,然后就回了小光的病房。
顾寒羲做事妥当,照顾的人,病情的治疗,小光的事他很快就都安排好了,两人又陪小光待了会儿才离开。
“她睡着了?”两人回到赵素素的病房时,赵素素已经在休息了。
“对,吃了午饭没多久就睡了。”护工朝他们点了点头。
陆菲羽便轻抿着下唇,坐到了她的床前守着。
顾寒羲也一直没离开,默默陪着她。
日头渐渐偏西,随后彻底隐入山头,夜晚转眼就来了。
“你醒了?”时刻注意赵素素的陆菲羽看见了她长睫的颤动,赶忙轻声开了口。
“嗯。”赵素素轻应了声,迷糊的睁开了眼,“我弟弟……怎么样了?”
“小光很好,他非常懂事可爱。”陆菲羽抿着下唇,笑道,“我们给他转了单独的病房,找了人照顾,你放心吧。”
“谢谢菲羽姐。”赵素素感激的看着她。
“不用老是跟我说谢谢。”陆菲羽给她拨了拨睡得凌乱的发丝,又问她,“你睡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想吃什么?”
赵素素听到这话才发现屋里已经亮起了灯,瞧这样子应该是她一觉睡到晚上了。
“我喝点粥就好。”赵素素一向不挑食,只是她看了坐在沙发上的顾寒羲一眼,转眸又道,“你们都在这照顾我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寒羲,你回去吧,我就在医院了。”听到这话,陆菲羽抬起眸子,看向了顾寒羲。
顾寒羲轻抿薄唇,收了手里的报纸,正要说话却被赵素素抢先了一步,“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护工,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行。”陆菲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就在这陪着你。”
赵素素轻颤长睫,换了话头,“我想吃剧组附近的酱饼了,菲羽姐,你明早给我带过来吧。”
赵素素看着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可是她有些地方和陆菲羽很像,比如,性子极犟。
“菲羽姐,你说的我有什么事就跟你说,现在我想吃酱饼了,我就想你现在立刻回家休息,然后明早早点带给我。”赵素素眨巴着双眼,清脆道。
这本是她给赵素素的一个承诺,却没想到赵素素却用在了这上头,陆菲羽听的有些哭笑不得。
而顾寒羲也放下手里的报纸,迈着长腿走到了陆菲羽的身侧,“这边有专业的护工照顾,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回家吧,明天早点过来就是了。”
陆菲羽皱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赵素素。
赵素素假装生气的侧眸不看她。
“行,我回家。”陆菲羽哭笑不得的应了下来,心里却又有些暖暖的。
她不傻,赵素素这哪是想吃剧组附近的酱饼了,她是担心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路菲羽起了身。
“好,菲羽姐再见。”听到这话她倒是笑弯了眼了。
陆菲羽有些无奈的横了她一眼,亲近意味明显。
二人并肩离开,赵素素默默的看着两人走远。
病房门关上后,她嘴角的笑意便已退了大半。
她看着那扇门,不自觉的的抿紧了唇。
少顷,她闭上了眼。
苍白无血色的唇被她抿了又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