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菲羽顿时就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了顾寒羲。
“你再好好休息下吧。”顾寒羲还在自顾自的说,“你放心,医生我会安排好的,我……”
“你在说什么?”眼见着顾寒羲越说越偏,陆菲羽恼了,“什么处理,什么医生,你想做什么?”
说着说着,她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自己的肚子,那瞧着顾寒羲的双眼里更是带着明显的不悦。
顾寒羲也终于发现了不对,他转回了头,看向了陆菲羽,他小声试探道,“你想留下这个孩子?”
“你想打掉他!”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陆菲羽护着肚子,澄澈的双眼直直的瞪着他,就连那清脆的声线里都隐隐带着丝防备,“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顾寒羲愣了下,随后,巨大的欣喜涌上了顾寒羲的心头,他起身就想抱陆菲羽,陆菲羽却是直接伸手挡住了他。
“你别过来。”陆菲羽横了他一眼,恼怒道,“你想打掉我的孩子居然还想抱我?”
“你误会了。”顾寒羲轻摇了摇头,这还真是闹了个大乌龙了,“我是以为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他,他只是觉得陆菲羽不想要,所以他尊重她,不想她为难,这才主动提起打掉他的事。
“呸呸呸,谁不想要了。”陆菲羽又瞪了顾寒羲一眼。
“你儿子可说了,这是小天使。”陆菲羽轻昂着下颚,手不自觉的就又抚上了肚子。
一年前发生那场乌龙时,她和顾寒羲的感情还不算稳固,所以完全没有安全感的她不敢也不肯要孩子,可纵是如此,她最后也还是没有舍得打掉他。
甚至在最后,医生说她并没有怀孕时,她并没有感到高兴,她只是惘然和迷茫。
而那惘然和迷茫中甚至带着点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失落。
顾寒羲连点了好几下头,“对,是小天使。”说完他就上前了一步,在陆菲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抱住了她。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他附在她耳边,含着笑意的声音极轻,也极为动人。
陆菲羽则抿着下唇,也跟着弯了眼。
她现在已经明白顾寒羲方才的反应从何而来了……她回抱住了顾寒羲。
现在的她和一年前的她已经不同了,现在的她明确的感觉到了顾寒羲的体贴和照顾,感受到了他的爱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将她从黑暗中带了出来,所以她愿意相信他,信任他。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顾寒羲朝门口看了眼,而后对陆菲羽笑了下,然后才走去开门。
“你们的片子。”护士将在急救室给陆菲羽拍的片送了过来。
“谢谢。”顾寒羲朝她道了谢,然后就拿着片子走了回来。
陆菲羽乖巧的坐在床上,抬眼瞧着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等吃了午饭,我再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出院。”在陆菲羽醒来前不久,他让陈秘书去买了午饭。
陆菲羽没有反驳,只是又低眉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顾寒羲坐到了床前,打开袋子就拿出了里头的片子。
“我会好好养胎,注意休息。”陆菲羽轻咳了一声,做了下铺垫后才轻声道,“但这剧组我还是要去的,毕竟已经签了合约了,而且半途而废也不好,对吧?”
她是在剧组晕倒的,按着顾寒羲的性子,定然是不支持她在这个特殊时期再去剧组的。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顾寒羲翻动片子的手就明显的顿了下,他紧皱起了眉,“医生说了,这胎才一个月左右,正是要小心的时候。”
“我一定会小心的。”陆菲羽抿着下唇,冲他眨了眨眼,还声音娇软的向他又是撒娇又是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今天这样的情况再出现的。”
顾寒羲瞧了她一眼,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和陆菲羽的对垒总是他先落败的。
因为他根本不舍的在陆菲羽的眼里看到失落。
但也不能就这样同意了,顾寒羲半垂下了眼,故意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陆菲羽完美的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立刻又保证了一句,“我保证,我绝对会保护好他的。”她信誓旦旦道。
“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而导致的晕倒。”顾寒羲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幽然道,“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疲劳过度吧?”
陆菲羽轻抿下唇,讪讪道,“知道。”
她昨晚熬的是有些狠了,而且后面关了灯了后她也没有直接就睡,她还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的后续剧情。
这就导致了她的睡眠严重不足,加上后来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又使了猛劲搬箱子,这么一来二去,本就有些低血糖的她就直接晕倒了。
“我的建议是以后除了特殊情况外,你的入睡时间调整到和希瑞一样,你觉得呢?”顾寒羲对她笑道,“当然,你如果有意见的话我也不会勉强,都看你自己。”
陆菲羽撇了撇嘴,话是这样说不错,可她若是提出意见了……估摸着也就去不了剧组了。
该怎么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毕竟到底几点睡觉,陆菲羽轻眨了眨眼,这之后还是可以再商量的。
“我当然是听顾总的了。”陆菲羽微歪着头,冲顾寒羲挑了下眉,“我不是一向都听顾总的嘛。”
她用温软的语气说着半带撒娇的话语,那双好看的眼睛波光流转,勾的人心口发软。
“可以宽限你十五分钟的洗漱时间。”他忍不住的松了口。
陆菲羽双眼一亮,瞧着他的双眼都弯成了月牙。
她就说这事还是可以在商量。
顾寒羲这话说出口后,他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只是看着陆菲羽那双弯弯的眸子,反悔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想吃苹果吗?”顾寒羲无奈的瞧了她一眼,在桌上拿了个苹果。
“吃。”陆菲羽笑的灿然。
“你会削皮吗,一根削到底的那种,我要那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