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那被陈秘书制住的人朝他身后看了眼。
顾寒羲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去,看清那人看的是什么后,他立刻就出了声,“你身后有人!”
于此同时,那人手里的枪口对准了陈秘书。
顾寒羲拧着眉,快走了两步,一瞬间直接直接将陈秘书和那人推开了。
“砰——”陈秘书茫然的回头,回过头就发现顾寒羲的手臂中了一枪。
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往外跑,直接就染红了顾寒羲的黑西装。
“不许动!”
“你们是谁?”
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大批的保镖快步的跑了过来。
大势已去,那开枪打陈秘书的人不敢在轻举妄动,他拉开旁边那辆车的车门,然后就上了车,直接就驱车离开了。
而另一个最先开枪的人……
顾寒羲看着那逐渐跑远的身影,他抿紧了薄唇。
他捂着自己的手臂,走到了那把因为那人急着离开还没来得及捡走的枪前。
这枪设计的很精巧,看着像是rhtv-2的改良版。
大概是他这几年太好说话了,所以已经有人敢对他下这样的死手了。
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捡起了那把枪,那手因为捂伤口而染上了血色。
而此刻,那把枪也染上了血色。
他轻转着那把枪,眯着眼就对准了那远处的身影。
下一秒,子弹脱离了手枪,快速的朝那人飞了去。
而那本已跑远了的人,因为膝盖中了一枪,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磕绊着朝前离开的模样,顾寒羲轻勾起了唇角,他半低着黑眸里明显的闪过了一丝狠厉。
他没有多犹豫,立刻就又抬起了手。
骨节分明的长指就轻扣了下枪,不远处的那人另一侧膝盖就也跟着中了枪。
顾寒羲却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他只顿了一秒就又将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那人。
这一次,那枪口对准的是他的心脏。
想要至他于死地的人,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他毫不犹豫的开了枪,可枪声却没有响。
“算你运气好。”顾寒羲看了眼手中已经没了子弹的枪,轻笑了一声。
“顾总,顾总。”保镖终于跑了过来,“您没事吧?”
“抓住他。”顾寒羲指了下不远处的那人。
保镖刚应了声是,顾寒羲便转回了头,可再看过去却发现那人被救上了一辆黑车,那车已经逐渐开远了。
顾寒羲紧盯着那辆车,抿紧了薄唇。
医院。
陈秘书着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想着顾寒羲进去前的苍白脸色,他有些懊恼的抿紧了下唇。
顾总是为了救他才被打伤的……
他是真的没用,明明该是他保护顾总的,现在不但反过来了,还害他受了伤。
而顾总也是,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却一声不吭,甚至还松开了捂着伤口的手,转而去拿枪对准了那人,想起顾寒羲那会儿的狠厉,陈秘书便有些害……
不对,他怕什么。
顾总之所以会下手那么狠,是因为那人先想至他们于死地的,顾总这般没有错。
“怎么样了?”顾母带着佟若初匆匆的赶了过来,她一脸急色,“寒羲人呢?”
“顾总还在手术室里。”陈秘书连忙应了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母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红灯,脸色有些难看。
陈秘书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和顾总刚走到地下车库就被袭击了,来的人手里拿了枪……”
“拿了枪?”顾母讶然的打断了陈秘书的话。
陈秘书是刚到医院时给顾母打的电话,那时只说了他们意外受伤了,并没有说太多。
顾母皱紧了眉,“我们华国不是禁枪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陈秘书半低下了头,有些愧疚道,“顾总本来不会受伤的,都是为了救我。”
顾母看了陈秘书一眼,深叹了口气。
而他们这对话在佟若初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佟若初接到顾母的电话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从小就学防身术,顾寒羲更是刚成年就被送到国外去了一段时间,据说还是某些可以摸枪的地方。
这样的顾寒羲,佟若初自然不相信他会意外受伤。
可这会儿听他们这么讲……
那可是在华国违法的枪支,到底是谁想要害顾寒羲呢?
佟若初抿紧了下唇,她心里有一个答案。
今天白天的时候她和那神秘人约好了在西城路的咖啡厅见面,可她到了那家咖啡厅后,那神秘人却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被人跟踪来不了了。
她那时烦躁,应了句他是不是不想管了,还顺便威胁了几句。
那人则冷静保证的说这事他一定会解决的,让他不用担心,照常上班就好。
他之前可还和她一般慌张,怎么转眼间就似想到解决方法了一般?
佟若初那时只以为他是在安抚她,可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她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测。
顾寒羲如果出事了,他想要的安尔顿的项目归他了,顾氏还会乱成一团,群龙无首的他们可能不会再查这件事了。
而他既然敢对顾氏下手,那自然也有自己的关系网,他那边一施压,这商业信息泄露的事说不定就这样被压下来了。
他有足够迫切的动机,佟若初紧皱起了眉,半垂下了黑眸。
歪打正着的,佟若初完全的猜到了秦牧野的打算和意图。
“若初,若初?”顾母紧皱着眉,喊了佟若初好几声。
“啊?”佟若初掩下了自己的异样,抬眸看向了顾母,“怎么了?”她勉强的朝她笑了笑。
顾母以为佟若初这心不在焉的模样是在担心顾寒羲。
她深叹了口气,轻拍了拍佟若初的手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们难熬的等待里,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
顾母和陈秘书连忙起了身,迎了上去。
“医生,里面的人现在什么情况?”顾母着急的问他。
医生脱下了口罩,深皱起了眉。
“伤的很深,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这手恐怕都要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