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表示，在那条长廊出现过的只有一个四五十岁保洁员，那是这家私人会所的长期员工。
她拖了一遍走廊的地，然后就去了另一层楼继续工作，摄像记录表示她没有丝毫异样。
“你确定你在晕倒前看见了佟若初？”顾寒羲抿着薄唇，状似不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陆菲羽的状态还算冷静，“有查到什么吗？”
顾寒羲握着手里的文件，又想起了医生的嘱咐，他半低下了眸子，“暂时还没有。”
“嗯。”陆菲羽轻应了一声，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躺下前又看了顾寒羲一眼。
顾寒羲了解陆菲羽，陆菲羽同样了解他。
哪怕他掩饰的再完美无缺，她也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异样。
这事……陆菲羽轻抿下唇，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阴霾，她绝对不不放过佟若初。
她拿过床头的手机就给自己之前的伙伴发去了消息。
而顾寒羲还是挂心聚会的事，他瞥了陆菲羽一眼后就轻皱起了眉。
他起身走了出去。
陆菲羽一口咬定昏迷之前看见过佟若初，而佟若初却并没有出现在摄像机录里，这是明显对立的两种情况，现如今的办法就只有尽快拿到摄像机录，去查查真假了。
他抿着薄唇，又给那边打去了电话。
“拿到摄像记录了吗？”
“我们还在联系，暂时还没有。”
顾寒羲紧皱起了眉，若是这事是发生在酒店，这摄像记录怕是早就拿到了。
这私人会所之所以称为私人会所，重点在于私人两个字，它非常注重隐秘，所以明星，圈内大佬以及一些比较隐晦的交易都会在这里进行。
外面聚会厅还好，有时明星富豪举办什么生日宴可以放一些非会员的人进来，可后面的那栋楼，如果不是会员的话，只有提前申请过，有人领着的才乐意进来。
而这栋楼里的摄像头藏了太多大秘密了，如果不是顾寒羲出面，就是看恐怕都不会让你看。
而想拷贝摄像记录……难得不是说服老板，而是说服当天有出入这家私人会所的那些人同意。
没有人愿意曝光自己的秘密，还把自己的秘密递到别人手里，这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所以哪怕他们这边交涉的人打着顾寒羲的旗号过去了，他们也仍旧不肯松口。
不敢拒绝但可以一个劲的打太极。
“我下午过来，我来处理。”想到陆菲羽方才的笃定，顾寒羲又问了句，“你们确定没在摄像头里看见其他穿保洁衣服的人吗？大概一米六七八的样子。”
“我们仔细查看过了，并没有您说的这个人。”
“再仔细找一遍。”顾寒羲挂了电话。
他握着电话，在窗口站了好一会儿后才走回病房。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佟若初轻抿下唇，轻眯了眯眼。
看来她派去的人还不错，居然处理的这么干净，不过……
佟若初捏紧了手里的保温盒，又看了顾寒羲一眼。
顾寒羲下午就要亲自去查这件事了，难保不会被他查出什么。
她半垂下了眼，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一个小时后。
陆菲羽紧握着手里的手机，正等着那头的消息，就忽然听到病房门被敲了两下。
“我从家里到了点鸡汤过来，来给菲羽送一碗。”
是佟若初的声音，识别出她的声音后，陆菲羽立刻就坐起了身。
因为动作过来牵扯到了伤口，陆菲羽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寒羲连忙过来扶住了她，“怎么忽然起身了？”
“有哪里疼吗？”顾寒羲紧张的看着她。
陆菲羽却是死死的盯着佟若初，她眸色极冷，“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碗鸡汤。”佟若初怯生生的看着她，似乎有些害怕。
“我不需要。”若不是现在行动不便，她真想直接冲过去把那碗鸡汤扣在她脸上。
那日分明是她，她害了她的孩子，现在居然还在这里惺惺作态。
“我只是觉得你在恢复身体，需要补充营养。”佟若初委屈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看向了顾寒羲。
可顾寒羲却没看她一眼，只是皱眉道，“放下鸡汤就出去吧。”
佟若初双眼一暗，她将鸡汤放在了桌子上，但是并没有出去。
她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低声，“菲羽，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误会了我，但是我是绝对不可能害你的，更不可能害你没出生的孩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我的清白，我想了很久，就把那天我和我朋友的消费记录拉出来了。”她委屈的微红了眼眶，“你们可以看看。”
顾寒羲略顿了下，伸手接过了那张银行的消费记录。
整整一大张，时不时的一条消费时间的确说明她在和朋友购物消费。
“你们如果不相信我还可以让我朋友来作证。”佟若初急切的说了这么一句。
佟若初瞥了顾寒羲一眼，见他还在看那张消费记录，她轻勾起了唇角，略带挑衅的看向了陆菲羽，“菲羽，你的孩子，我怎么忍心伤害呢？”
陆菲羽的眼前瞬间就闪过了那日的情景，那个孩子笑着喊她妈咪的模样，跟她说再见的模样……
“就是你，是你！”陆菲羽一把扯过了顾寒羲手里的那张纸，刷刷两下及撕碎了，她疯了一般将那纸扔向了佟若初，“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红着眼眶，挣扎着就要下床。
顾寒羲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就情绪失控了，赶忙一把抱住了她。
而佟若初就像被吓到一样接连退了两步，在顾寒羲看过来时，她胆怯又无辜的解释道，“菲羽，真的不是我……”
“是你！”佟若初不停的挣扎。
“菲羽，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佟若初越说越无辜，可脸上却含着得逞的笑意。
她是故意的，她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可更重要的是，来刺激刺激陆菲羽。
顾寒羲怕她牵扯到痛处，搂着她不肯放手。
“你先出去。”他冷然道。
“好。”佟若初低低的应了一声。
目的达成了，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佟若初微提着唇角，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