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初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她不敢再说话了。
“我不管顾寒羲相不相信你。”提到顾寒羲时，陆菲羽的双眸略暗了暗，“比起什么摄像记录，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佟若初也算是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了，这样的场面她从未碰见过，她是真的害怕这个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女人。
“我也不想伤害你，但我真的想跟你聊聊。”陆菲羽半垂着长睫，声音冰冷，“我希望你好好配合我。”
“好，我会配合的。”佟若初慌得不行，可那刀近在咫尺，她根本不敢动。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讲讲那天你做的事，以及如何处理摄像记录的事，二是……”陆菲羽顿了下才再开口，“去和我的孩子辩解，你到底有没有害他。”
最后这句话，陆菲羽靠在佟若初的耳边，说的极轻。
可那阴恻恻的语气却让佟若初浑身一颤。
“我……”佟若初张嘴就要推脱，却听陆菲羽在她身后轻嘘了一声。
“不要瞎说噢，我会生气的。”她的语气又轻快了起来，可却让佟若初越发胆寒了。
“我可以等你，但是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陆菲羽默了没一会后便又开了口，“你也知道我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万一受了什么刺激，我自己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她这话落下后，这个走廊尽头的小空间就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的顾寒羲也回到了医院。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刚离开医院，他的眉心就一个劲的猛跳，就像极了陆菲羽出事那天一般，这让他很不安。
他强撑着开了一段路后就停了车，他给家里的佣人打了电话，边嘱托她带贴身衣物和小馄饨就边调转车头，回了医院。
看着近在咫尺的病房门，顾寒羲轻舒了口气。
他回到医院后，那股不安的感觉就平息了一些。
可这口气并没有舒多久，因为他打开病房门就看见了空了的床铺。
病房里就有卫生间，陆菲羽不可能是出去上厕所，顾寒羲抿紧了下唇，他在附近查看了一圈，当发现还是没发现人后，他先去找了顾母。
陆菲羽之前说过要去看顾母。
“寒羲？”顾母被忽然打开的门下了一跳，许是看到了他神色里的慌乱，顾母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菲羽不见了。”顾寒羲环顾了室内一圈，没看见陆菲羽的身影后，他轻皱着眉，又替顾母关上了门，“妈，我先去找菲羽。”
顾寒羲担心她出事，边走边给院长打去了电话，“能帮我掉调一下监控吗……”
“你好。”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之前帮陆菲羽报信的护士也看见了他，她怯生生的上前了两步，“你是想要找那个病房里的女孩吗？”
她刚才看见顾寒羲从那个病房里走出来了。
顾寒羲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轻摇了下头，“不是。”
“是要您那层楼的监控吗？”那头的院长起了身，“您现在在哪里，我先过来找您？”
“我就在……”顾寒羲双眸一闪，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叫住了那个正想离开的护士，“等一下，我想问下那个病房里的女孩现在在哪。”
“刚才有个女孩叫她去那边了，那个女孩还穿着病号服。”护士给他指了指东走廊的座椅，没看见有人后又有些奇怪，“怎么不见了，她们刚才还在那里说话呢。”
陆菲羽认定了佟若初就是害她的人，是有可能……
“谢谢。”顾寒羲道了声谢，然后就快步朝那边走了去。
“院长，麻烦您先帮查一下监控，找一下大概二十分钟前我的夫人去了哪里。”顾寒羲边说边挂掉了电话。
那边的长椅上并没有人，他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后，他将视线放在了早哦浪迹尽头的门上。
“你想的怎么样了？”长时间的站立让陆菲羽的唇角都泛白了，可她掩饰的极好，丝毫没让佟若初察觉到她的异样。
佟若初咬紧了下唇，根本不敢应声。
陆菲羽给她的两条路都是绝路，她如果承认了，说出了所有的事，她不相信陆菲羽会放过她，她如果不承认……看陆菲羽疯狂的样子，恐怕也不会放过她。
她就是个疯子！
佟若初想过陆菲羽会对付她，可她完全没想到陆菲羽会采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我本来觉得自己很有耐心的，可是现在忽然有些等不了了。”陆菲羽在她耳边笑道，“告诉我你的选择吧。”说着，她那只拿着刀的手就用了些劲。
“我说，我说。”佟若初连忙讨了饶。
她之前一时激动就让她的脖子开了个小口，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佟若初也不敢再招她了。
毕竟她刀刃压着的地方可是她的大动脉。
“那天……”
“有人在里面吗？”
佟若初正打算破罐子破摔，可她刚开口，门外头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寒羲，救我！”佟若初欣喜若狂，连忙出了声。
“闭嘴。“陆菲羽的手用了些劲，本已不再往外渗的伤口又露出了些艳色。
顾寒羲听到了里头的声响，立刻就着急的拍起了门，“菲羽，菲羽？”
陆菲羽抿着薄唇，没有应声。
而佟若初则动也不敢动，她只默默的祈祷着陆菲羽顾寒羲能够快点进来。
两方没有僵持多久，护士站那边也听到了顾寒羲的声音，发现不对劲后她们立刻找来了钥匙。
那扇传来被打开的声响时，陆菲羽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过去，而那把抵着佟若初大动脉的刀也随时偏离了一些。
佟若初看准机会，往旁边一躲，彻底离了那把刀后，她轻推了陆菲羽一下，然后就扑到了刚好打开门走进来的顾寒羲怀里。
而陆菲羽本就体弱，又站了这么久，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佟若初！”她眼看着佟若初就要晚饭顾寒羲那边冲了，举着刀子就追了两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外面的护士都还没反应过来，顾寒羲就空手接了那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