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姝的作业算是班内十分出彩的一份,写出了不少现阶段还没有细讲过的代码,可见是有计划的进行过自主预习。
从整体看,程序的逻辑思维略显稚嫩,搬上工作使用不够便捷。
但运行流畅,程序无错,能有效的解决问题,就很好。
秦景琛也毫不吝啬,打上了a+的高分。
正要切换到下一份作业,他突然想起几天前收到的一份专业度颇高的杂志邀请。
[秦先生,您好。我是《未来科学》的主编,不知您是否愿意接受我们杂志的专访?]
“未来科学……”
秦景琛心思微动,打开浏览器,进入了《未来科学》杂志社的官网。
果然,c位正中间的大横幅上正宣传由《未来科学》发起的大学生学术性论文征集。
这是杂志社挖专业新人的常用手段。
杂志社帮助有能力的学子登上更大的平台,得到社会的认可。
同时杂志社也可以获得业内新秀最优最快的第一手资料和新闻。
秦景琛将征文要求通篇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拿起手机……
刚拿到手上,就响了,是支姝打来的。
秦景琛稍感诧异,自从那天他把小姑娘给逗跑了后,在学校里,小姑娘可天天都躲着没影的。
今日怎么突然主动打电话了?
接通,秦景琛没有急着说征文的事,反倒是支姝那边颇为急切。
“秦教授,我要请几天的假!”
支姝气息微喘,还伴有汽车鸣笛的背景音。
秦景琛瞄了一眼贴在办公桌上,之前被支姝跟便贴纸一起黏在他家门上的课程表,锁了眉。
此时正是小野猫该坐在班里乖乖听课的时间,怎么溜到大街上跑步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人住院了,我需要去医院照顾几天。”
秦景琛看着屏幕上的投稿邮箱,没有说出。
“好。路上注意车,你自己也注意身体。”
“明白!”
——
支姝匆匆跑到医院,根据妹妹笪璃发来的短信,直奔六楼的vip病房。
“林阿姨!”
支姝跑得满头汗,推门而入,就见林夫人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头部被纱布缠绕多圈,却还有鲜血渗出染红,右腿被高高吊起,打了石膏。
笪璃正坐在一旁轮椅上,肿着小红兔子眼。
后面站着一位家里的阿姨,脸色满是担忧。
笪璃见支姝来了,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姐姐”,撇撇嘴,泪珠又连串的往下掉。
支姝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将笪璃抱进了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小璃,别哭,别怕,这里的医生和医疗器材都是a市最好的,林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帮笪璃抹掉脸上的泪水,轻声询问:“跟姐姐讲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林阿姨怎么突然就住院了?”
“妈妈她今天洗澡的时候突然就昏倒了。磕到了头,流了好多血,还跟小璃一样,摔断了腿!妈妈会不会以后跟小璃一样,也只能坐轮椅了呀?”
见笪璃哭的一抽一抽的,说话也是小孩子,讲不到重点,也不够清晰,站在后面的阿姨便接了话:“夫人突然昏倒是因为低血糖。”
“大小姐别担心,医生刚才给夫人看过。说看着虽然吓人,但其实并不太严重,夫人的头只是磕破了皮,里面无大碍,稍微有些脑震荡,在医院多修养几天就能好。”
支姝脸色有些沉:“低血糖?林阿姨与小璃的三餐一直都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和调整,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妈妈这几天不好好吃饭!”
小璃蔫蔫的,喃喃的话中带点小怨气,更多的是心疼。
支姝惊讶。
林夫人是全职太太,家里的阿姨和做工人都很多,除了小璃,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林夫人去操心的。
小璃虽然有时候会跟林夫人顶嘴几句,却绝对不至于把林夫人给气得吃不下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支姝心里没底,但她隐隐有一种感觉,林夫人吃不下饭或许跟她有关,与那晚的那个红包有关!
“夫人为什么没有好好吃饭?”
果不其然,保姆阿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纠结又复杂。
她看了看小璃,又看看支姝和林夫人,最终还是闭上了嘴,没吭声。
支姝心里“咯噔”一声: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再看向躺在病床上,格外憔悴的林夫人,支姝心底特别不是滋味。
她自认的骨气,伤害到了倾心尽力将她养大的林夫人。
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究竟该怎样面对林夫人?
支姝有些迷茫。
她离开这个家,究竟是为了自力更生,还是在逃避情感死局?
她究竟是成长了,勇敢了;还是长大了,胆小了?
没有答案。
——
半新不旧雪佛兰,开进了a市一个稍显老旧的小区。
小区不大,却像迷宫。
曾经加盖过居民楼,导致小区内的楼号十分杂乱,并没有按某一固定顺序排列。
秦景琛车速极慢的在小区里兜圈子,寻找着七号楼。
终于,在小区尽头,寻到了七号楼。不算最旧,却是最矮的,最为难寻。
停好车,拿了一张名片,上了楼,寻到402,敲敲门。
好像早就打过招呼,门很快就被拉开,开门人正是资料上的那位做工师傅本人。
“您好,打扰了!我是cif集团的员工,秦景。”
秦景琛将名片递了过去,带着老花镜的老者接过,眯着眼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才将名片上不过几十字的内容全部看清。
点点头,和蔼地笑了,迎秦景琛进屋。
“我知道,你们打过招呼。你们集团的总裁夫人快生了是吧?”
“……”
秦景琛一噎,他突然想出趟国,灭个亲。
“是。总裁夫人和董事长夫人都快生了。”
拉兄弟下水,再顺口给他安排个二胎,soeasy!
“我们董事长无意间看到这个小猫耳杯,很喜欢,想给孩子们准备,请问师傅您现在还能做吗?”
“也不是不能,小杯子还是捏的了的!”
老者稍露难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老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