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宁荡漾了?

  孟依从江宁身上的视线挪到程煜那里,楞了楞,根本想不起来程煜是谁,但对眼前这个江宁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

  “对啊。”孟依点头应着。

  “你也在这里上学?”程煜觉得好奇便接着问:“哪个班的?”

  孟依沉默几秒,笑着开口:“十一班。”

  “我们也在啊,”程煜惊讶的看着江宁:“怎么没看到你?”随后又转头看江宁:“阿宁,你看到了吗?”

  江宁盯着孟依好几秒,嘴角似有似无的上扬了下,开口:“你他妈都没瞧见,我上哪儿看去?”

  “我...”孟依犹豫着,说:“刚转来的,只上了一节课。”

  那难怪了,第一节课是张萍的课,教英语,俩人没逃课,第二节课直接出来打球了。

  真是错过了一个见面好时机呢。

  “吃雪糕吗?”程煜看着冰箱里的雪糕随口问了句。

  孟依礼貌摇头,拿着书立去柜台那里结账。

  “十块。”老板说。

  孟依翻口袋,才发现自己忘记拿钱了。

  之前在北清,从来都不需要拿现金出门的。一张饭卡可以刷遍整个校园。

  孟依问收银员:“可以刷一卡通吗?”

  收银员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一块付了。”

  江宁拿着几瓶水还有几个雪糕放在收银台上,随意的说着:“再给我拿包烟。”

  收银员不紧不慢的将江宁买的水拿塑料袋装起来,又弯腰从下面的柜子里偷偷拿出了一盒烟递给他。

  孟依顺着他的声音看去,手中的书立紧了紧,说:“钱我明天会还你。”

  江宁压根没在意这话,把收银员拿出的烟直接塞兜里,从一堆老冰棍里面挑出了一个梦龙雪糕放她手边,走了。

  人走后,孟依拿起雪糕和书立往外走,看见江宁往一个篮球架那里走去,会合过后他们几个男生站在太阳下面,刚打过球,在休息,一个二个汗直往下淌。

  这么热的天儿,还打球,真是不要命。

  程煜把一瓶瓶水扔给他们,娄涛接过,直接拧过瓶盖咕咕噜噜一瓶已经下肚,喝足后才问道:“买个水这么慢?”

  “遇到小仙女了。”程煜走到娄涛面前,说:“就咱上次在电玩城遇到的那个。”

  “阿宁还给她买了个十块钱的梦龙。”程煜一只胳膊靠在娄涛肩膀上打趣着:“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心里荡漾了?”

  江宁把手中的老冰棍瓶往程煜那边砸过去,不耐烦的说:“荡漾你妈,想吃老子给你买一百个。”

  程煜精准无误的接过,打开袋子,咬了两口:“那十块钱一个的雪糕有啥劲儿吃的?还不如五毛钱的一个老冰棍止渴,又甜又便宜。”

  江宁冷哼一声,坐在篮球架下面喝水:“你他妈也就配吃的上这了。”

  孟依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很开心,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但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就回班里了。

  到了十二点四十,班里的临时班长开始发话要静下来,想学习的学习,想午休的午休。

  江宁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衣服已经换上了校服,白色衬衫黑色宽松裤子,手随意的插进裤兜里,但头发还是湿的,不过应该不是刚刚的汗了,而是刚刚打过球去水管那里直接冲的脸。看起来很清爽,男生嘛,洗脸都比较随意。

  班里一片安静,都在抬头看着这个走进来的少年。

  孟依也不例外。

  她之前在北清读书,学校里不是没有过帅哥校草的人物,靳言安那狗就是北清有名的校草,学校的人都在传他俩是一对。可她跟靳言安从小就认识,真是一点都不来电。

  可别想那些他俩之前谁互相暗恋谁,更别多想靳言安暗恋她,这些情况都没有,他们俩就是真实的朋友,老铁。

  两人在一起,只有互怼看不顺眼。

  靳言安也确实是身边只有她和时思子两个女生,而孟依在北清一中不知道为什么被评上了校花,她跟靳言安总是莫名奇妙的收到情书,两人都觉得烦躁,最后别人传他俩是一对的时候,他俩也就不澄清了,算是用对方互相挡桃花。

  但她有着那些一般女孩的特点,虽然不喜欢校草靳言安,但对这些事也很八卦,经常问靳言安有没有喜欢的女孩,有喜欢的带给长辈看。

  因为她和靳言安成天都在说,自己是长辈,而对方是后辈。

  所以,就目前来看,江宁,是班里最帅的,也是今天在一中里看到的学生里见到的最帅的。

  勉勉强强封个班草应该不过分,更何况,现在全班女孩都在盯着他看。

  不过江宁长了一张桃花脸,一看就是桃花泛滥。典型的狭长的眸子一弯,就能惹来无数少女欢呼和掌声。

  江宁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走了进来,孟依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随后径直坐在她后边。

  还真是一个班的,就坐在她正后方。孟依也没多想,低头开始学习。

  夏天热,孟依没看一会就开始犯困,趴桌子上睡了。

  再醒来,都是午休结束了,孟依睡的胳膊有些麻。

  下午第一节课又是高永征的语文课,语文课本来就是长篇大论,又在午后,更引得人犯困,孟依睡醒后去厕所洗脸提神,回来的时候正碰上班里的党派之分。

  算不上党派,就是众人合伙欺负一个女孩。

  徐梅梅把陆冷惜的书扔在地上,对着她颐指气使的:“离我远一点。”

  陆冷惜站那里畏畏缩缩的不敢动。

  “就你也能来一中,真是绝了。”徐梅梅推搡着陆冷惜肩膀:“还跟我同桌,画的三八线没看到啊?”

  孟依打量着全班同学,明明所有人都在看,却没一个人上前。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施暴者,但人人都是施暴者。

  这也就是在云林,地方越小,官僚化越严重。在北清,没有过这样的状况,至少孟依没遇到过,那里的人只拼学习。

  “你...”陆冷惜犹豫着开口:“你的三八线画的太多了,我根本就没地方可以趴着。”

  “你还嫌少?”

  陆冷惜又低下头:“不是。”

  孟依正想开口,一个慵懒的声音起来:“谁啊,这么吵?”

  顺着声儿看去,孟依就瞧见江宁还未睡醒的朦胧眼,打了个哈欠,又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才缓缓道:“又是你啊,徐梅梅,咱俩初中三年同学,我可没少听你瞎嚷嚷,高中了你还不让我歇会儿。”

  这个徐梅梅,也算是有名号的人物吧,家里给也给云林一中赞助了不少钱,又是捐书又是修塑胶跑道的,反正学校的人没少吹捧她,不过这些跟江宁也都没关系。江宁这人,平时不爱多管闲事,可吵着他睡觉,那就不一样了。

  徐梅梅站起来,所有的人也都顺带着转移了视线,徐梅梅不满,但对着江宁还是好脾气,和刚刚陆冷惜说话时已经完全不是一个语气,换上了甜甜的笑容说着:“真不是我,她身上有臭味,我闻着难受。”

  “我没有,”陆冷惜哭着解释:“我每天夜里都洗澡的,你不能因为我妈妈是收废品的就歧视我。”

  再听不出来,孟依就是智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