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就是要她自责,皱起青涩的眉眼:“师傅,我疼!”
“不是擦哟了吗?怎么还疼啊?莫不是这药也过期了?”
“师傅,徒儿疼。”
“那怎么办?”“徒儿今晚想跟师傅一起睡!”
“给我个一起睡的理由?”
“徒儿受伤了,万一晚上破伤风感冒发高烧在师傅面前,师傅也好照料徒儿。”
他可怜巴巴地说:“师傅不想看到徒儿半夜疼痛不醒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吧!”
“说的也对。”她竟然无可反驳,但你以为她就要这样屈服,那你就想多了。
她会好好教教他,这世上最长的路就是她的套路。
“师傅答应了?”
“你身边确实缺个照顾你的人。”她有先见之明道:“还好为师今天把你的小师妹乐华请来了。她待会儿就会带着礼物来看望师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激动地快说不出话来了?乐华小师妹对你什么心思,不用本尊说吧?待会儿你给本尊放聪明点,她师傅二宗主可是掌管内务的。”
掌管内务意味着什么,钱啊!
男孩儿稚涩瞳孔掠过幽暗:“这是师傅希望的吗?如果这是师傅所希望看到的,那徒儿不敢有异议。”
“为师好久没穿过新衣服了!”她扶着脸困惑:“整个玄天宗就为师的婳仙洞最穷,别人的衣服都是一年不见重复的,可为师365天,没穿过新衣服,你也要谅解一下师傅,师傅是个女孩子,也想要穿美美的衣服,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徒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婳激动捧着他的脸,呼吸点缀着他肌肤:“徒儿终于长大了,为师深感欣慰。待会儿等你乐华小师妹来了,你嘴巴甜点,长得这么帅,可不能浪费资源。”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院子外传进来礼貌的声音。
“进来!”
吱呀,小女孩儿明眸皓齿,穿着玄天宗的白袍子,懂事儿又可爱。
“师尊,清嘉师兄也在啊!”小姑娘脸颊滚红。
明婳笑得合不拢嘴:“你说你来都来的,还带什么礼物,那本尊就不客气收下了!”
乐华恭恭敬敬地将礼物拿过去,明婳伸手接过。
迫不及待想打开,洞悉他想法的陆清嘉走过去:“乐华小师妹,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小姑娘低垂着头,耳尖迅速窜起一抹滚气。
两个小孩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间。
今晚,明婳本该是睡得格外安宁。
腰间被束缚住,仿佛被凶狠地缠绕着让她难以呼吸。
不舒服地动了动腰,没用。
明婳微凿开眼缝,顿时被一双犹如窟窿般的黑瞳惊到了!
他什么时候跑来她的床上,竟浑然未决。
明婳平复被惊吓的心情,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到他英俊的脸颊上:“胡闹,谁准你私自跑为师的床上来的?”
手刚碰到他的脸,滚烫。
明婳猛地缩回手指。
少年睁着眼睛,昏暗无神,脸部轮廓隐约在呆滞地抽搐。
靠近她的身体炙热,像个大铁炉要将人烤融化了。
明婳拍了拍他炙热的脸:“陆清嘉,你醒醒?”
触手可及,满手湿润。
明婳一紧。
这是感冒了?
真是服了,你感冒不跑你小情人那儿去,爬为师的床做什么?
你以为老娘会管你?
烧傻你得了,关老娘屁事儿。
明婳侧身,拉开距离继续睡。
任凭你天崩地裂山盟海啸休想打扰老娘睡美容觉。
刚转过身,火焰山般滚烫的四肢便缠绕过来将她死死捆住,还挣扎不开了她。
明婳愠怒转过脸。
胸口骤然一重。
他竟敢——花式埋胸?
小子,你有点儿猖狂呢!
明婳又是一巴掌招呼在他狂热的脸颊上。
正要收回巴掌,就被少年猛地含住。
“……”
过分了!
“娘亲,不,不要丢下清嘉,清嘉会听话,以后都听娘亲的话。”
娘亲?
感情这熊孩子是做噩梦了!
昏迷中的陆清嘉,可比清醒时的他可爱多了,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让人心生怜悯。
“既然你都叫本尊娘了,那本尊不能白白受了这一声娘。”
抱着他,左手绕到他腰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乖儿子,娘亲怎么会离开你。”
“娘亲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丢下你。”
“以后只要你好好听娘亲的话,像现在这样乖乖的,娘亲保证啊,疼不死你。”
“清嘉会听话,会乖乖的,娘亲别丢下清嘉。”
……
翌日。
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睡得极为深沉。
身体桎梏着不舒服,陆清嘉陡然睁开眼,清冷无垢的瞳眸闪过一丝精光。
待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登时大惊。
这,他,师傅……
头昏昏沉沉的,昨晚的记忆全数丧失。
呆滞地卡顿在这一刻。
虽然身体还是个小屁孩,可他上辈子毕竟是活了一千多年的魔界至尊。
脸颊像未退烧完全的红气。
睡着的女人澄澈而温婉,再不是那一副在外人面前端着的高冷,在私底下吊儿郎当爱钱如命的吝啬鬼。
会让子不自觉地忽略她的缺点。
他竟升起一种坏女人睡着还挺好看的错觉。
“陆清嘉,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竟然会觉得她好看?脸那么小,眼睛那么大,嘴唇那么红,鼻梁那么挺,全身上下都是缺点,有什么好看的。”
“不好看,你抱着为师看了一早上?”
突兀出现的一句话,吓得陆清嘉从床上跌下去。
揉了揉屁股,他眼神躲闪地爬起来。
屁股裂开瓣了。
真疼!
“你,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他气愤地先发制人说道:“徒儿还是个孩子。师傅,你,怎么下得了手,就,就不能再等徒儿几年么?明明还有三年就成年了!”
她就这么饥不择食?
他还是个孩子。
明婳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丢给他一个枕头。
“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
“不是徒儿……呃呃呃。”他更羞愤欲死:“您乃一宗之主,居然将徒儿掳到您的床上?您,您就不怕别人在背后传些,不,不好听的流言蜚语么?”
明婳冷挑起薄情的唇:“看来枕头都砸不醒你。”
说罢,抄起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