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哪个男人不爱?
只要有了权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他本就不重欲,以后他会好好补偿师妹。
临走,他刻意放大声音:“师妹,我送你的簪子,你会戴上吧?”
“也许。”
“下次见你,可以戴么?”
“再说吧!”
看了廊柱后一眼,迈步离去。
末了,一道小小身影从柱子后走出来,满身戾气。
垂下眸光,拿起笤帚进屋。
刚进去,他身形僵住。
立于窗口的女人衣衫半解,慢慢将凌乱的衣服拨正,透明的肩带内衣飘逸地神秘的外套……
她的头发都拢到了一边,动作有点儿慢,他站在门口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连她侧脸的细微表情都清晰可见。
但……
陆清嘉完全忘记动脚进去,傻愣愣站在门口,他一直知道这坏女人师傅身材和脸都极好。
她可是玄天宗,乃至整个大陆第一冷美人。
太冷了,让男人望而生寒。
于是她这朵高冷之花就越发叫男人觊觎。
更有甚者在私下偷偷打赌,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摘下这朵桀骜邪魅之花。
现在赌金达到不可思议的额度了!
确实是美人,表面纯洁高贵,内心坏地人神共愤。
他那时有升过几分旖旎心思的。
只是……
他早点看破她的本质,彻底打掐灭这股邪念之火。
最后,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对她施以援手,等时间一到,再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杀妻正道,助他登上巅峰,成为人上人。
天上地下,唯吾独尊,他是最高贵的男人。
可是时至今日,他这颗澎湃的心再次颤动,很疯狂地颤动。
他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杀妻正道?
此时,女人已经整理好衣服,折身朝着他望来。
沁妖的瞳孔散发着最桀骜的纯魅之光。
眸色潋滟。
在那双黝黑的瞳仁里泛起一波接着一波罂粟花般媚毒的涟漪。
“把房间都收拾干净,尤其是那里……”
手指着床的方向。
陆清嘉僵硬地拿起东西踱过去。
“慢着!”
他听话地站住。
明婳快速出现在他面前。
“手怎么了?”
陆清嘉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不小心划伤了!”
“是做这簪子?”
“……”
“先坐下,替你擦药,房间今天就不收拾了!”
他蹩起了好看的眉,语气很强硬:“太脏了。”
男孩儿心里像癌细胞扩散的嘲讽。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傻的让人觉得好笑。
明知那个男人对她存着利用的心思,亲手为她编织爱的谎言,她还要主动跳入。
陷入爱情的傻子啊!
呵呵~
真叫人生气呢!
指尖一窜冰凉,陆清嘉猛然回了神儿。
奇怪,她被人骗干他什么事儿?
他激动个什么劲儿,竟然还替她不值愤怒委屈……
甚至还有一份奇怪的感情,连他自己都叫不出名字。
对,他应该高兴,幸灾乐祸才是真的。
什么痛才叫人刻骨铭心?
自然是来自爱人的背叛?
他阴暗的瞳仁全都笼罩在那浓而卷翘的长睫毛之下,精致的轮廓,宛若极端魔族。
“疼么?”
轻缓的弧形吹了吹他手指。
女人蹲在他面前,问他。
陆清嘉看着他,定定地看着他。
“疼。”
再大的疼意都忍受过来了,明明这点疼意根本不值一提,可他该死的到嘴的话竟然是这一个疼字。
话已出口,要在想纠正来不及。
于是顺坡滚了。
“奇怪,我都擦药了,为什么还是疼,这药不是专门针对止疼的吗?”
“……”
“师傅,你,是不是?”
“嗯?”
她又吹了口气,抬起头来,眼神疑惑凝视着他。
迷蒙的瞳孔宛若扩散的雾气。
“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算了:“是不是舍不得钱,买到假冒伪劣产品了?”
明婳当即否认:“不可能,我经常往哪家买草药,都是老熟客了,他怎么可能卖我假货?”
说明你常常被吭,习惯了!
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还疼么?”
手指被温暖地包绕,一点儿疼意都再也感受不到。
“不疼了。”
耳尖爬起一抹绯红,少年低垂着惊魇眸子说道。
“既然你不疼了,就去给为师劈柴烧水,为师要洗澡。”
陆清嘉:“……”
他的手还是个伤患,这么对他真的好么?
“我……”
“你什么你,还不快去。”女人扶着椅子起身,抬脚踹了他屁股一下:“在享受了为师的关照之后,也要为为师做点事儿,这叫礼尚往来,懂?”
“……”
徒弟怨念十足地出门。
看着那道被撵走的小身板,明婳碰了碰自己疼非常的腰。
后腰的伤口像又撕裂了,炙疼。
刚才地弯腰蹲身大动作导致那火辣辣伤口加重,好不容易才擦药控制住。
明婳糟心地费力地做到椅子上。
不多时,水烧好了,兑好温度蓄满浴桶。
陆清嘉小跑来叫她。
“小陆子,扶我一下。”
陆清嘉:“……师傅,我才够你腰那里?”
所以他能扶?
目光挑剔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也对,你……太小了。”
太小了,小了,了!
陆清嘉胸膛剧烈起伏着郁闷之气。
明婳叹一声:“罢了,我自己去吧,徒弟太小,支不住。”
“……”
这个支字可谓是用得巧妙。
明婳半靠在陆清嘉清俊的小身板上走进浴室,又支走他:“行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这可真像那种上万人提起裤子翻脸无情的狗男人,真够……冷血的。
陆清嘉站着没动,明婳倏然抵住他的额头,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在他脸上呼气如兰:“怎么,想留着替为师擦背啊?”
陆清嘉:“……”
吓得一把推开她。
“哎呀。”
女人哀呼一声,重重地撞到木质墙壁上,眉头瞬间蹩起了。
她脸色苍白,宛若褪了血,好像从她中午回来开始,脸就没好过,毫无血色。
又联想到他闻到的血腥味儿,猛然意识她或许是受伤了,因为他根本没用多少力气,轻易将她褪倒,只能是受伤了。
可既然受伤了,还洗什么澡?
受伤了,还找男人跟男人那啥?
她可真是一刻都不让自己闲着,真不担心自己伤情加重。